葉張氏如此急色而走,冬晚晴和王若然也並未出言相問.
旁人興許不知葉雲水與她的關係,可這二人卻心知肚明,葉張氏離去她們反倒更樂呵,拽着葉雲水說起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甚是歡快.
葉雲水與冬晚晴約定好去文家送妝隨禮的日子,冬晚晴才隨着沈無名離開.
秦穆戎今日吃了不少酒,醉意頗盛,不過整個人瞧起來卻甚是高興.
葉蕭飛和陳耀祖二人送其歸來,葉雲水讓二人等候片刻,她則先送秦穆戎回寢房休歇.
二人進了屋,葉雲水爲其倒了茶,"大爺、四爺都走了?"
"走了"秦穆戎突然一笑,說起秦慕方今日未到,"……那老頭子不讓他出門,讓他先生個崽再說"
葉雲水抽抽着嘴角,這老爺子的話實在陰損,卻也糙的可愛……
什麼先生孩子再說?他一直都知秦慕方本不行夫妻之事,弄了個什麼方子卻色迷起來,可這種病症葉雲水並不懂,但單吃藥來說,就算那羣女的肚子裡都懷上了可也不穩當就好似丁氏,剛懷了孩子就掉了,說那是嚇的,是報應,可也是懷胎不穩.
秦穆戎嘖嘖嘴,"這老頭子還倒能說兩句正經人話了"
"爺……瞧您說的,好歹那是王爺"葉雲水笑斥一句,秦穆戎歪坐在榻上,抓住她的手,"突然想聽你作詩了"
"不行"
葉雲水斬釘截鐵的拒絕
每次一提作詩她立馬就想起當初因秦穆戎而與旁人打賭,她情急之下念出那一首又一首的詩,還當衆念一首情詩,如今想着便自嘲苦笑,更是從未再口述什麼詩,甚至想都不想秦穆戎似是沒想到她這般堅定的拒絕,"爺想聽"
"不行"葉雲水忽然抿嘴調侃,"爺是想聽妾身作詩?還是想起當初娶側妃之事後悔了?不如妾身再上兩道摺子爲您選一個?"
"渾說"秦穆戎捏了一把她的小蠻腰,"爺是想聽你做情詩而已"
葉雲水面色通紅,合着他就希望她說些肉麻的?
"快說"秦穆戎捏着她的小手不放,似是賴上一般.
葉雲水從其手中抽開,"蕭飛和耀祖還在門外等着妾身去說事呢"
"說一首就放你走"秦穆戎笑的很曖昧.
葉雲水心中腹誹,這酒醉的人的確難纏,還做情詩……眼睛一轉笑着道:"您得先閉上眼睛"
秦穆戎挑眉,"閉眼作甚?"
"妾身不當您面說,否則還不害羞的不能見人?"葉雲水反抓着他的手,"快閉上嘛"
秦穆戎眨了眨眼便合了眼,葉雲水躡手躡腳的在一旁,噓聲問:"閉好了嗎?"
"嗯……閉好了"秦穆戎醉意很濃,"快說"
"爺急什麼,得容妾身想想才能做出情詩"葉雲水踮着腳仔細看他半晌,見他果真是閉實着眼便往一旁輕輕邁步,退出寢房之外,豎着耳朵聽了半晌,沒多大功夫他的呼吸便沉了,偷摸的挑簾子一瞧,秦穆戎已經睡了過去捂嘴偷笑,葉雲水連忙縮出門外,剛剛看他那股醉意便是吃了不少酒,哄着他閉眼歪在一旁,不睡過去纔怪到主廳看着葉蕭飛和陳耀祖二人還等候在此,葉雲水讓丫鬟們上了幾杯茶,"都沒少吃酒,飲兩杯茶解解酒氣再說."
"回世子妃的話,我已經用過茶了,這會兒未醉太多"陳耀祖對葉雲水還守着一份疏遠客套,反倒是葉蕭飛上趕着套個熱乎,"多謝大姐,弟弟這會兒還正需飲上兩杯茶,剛剛沈小侯爺一個勁兒的讓弟弟灌酒,胃燒疼難受"
葉蕭飛捂着肚子,陳耀祖似是對他這般表現十分詫異,又看向葉雲水,卻見她是笑容依在,並未對葉蕭飛如此不敬表示嗔怒.
心中落個石頭,陳耀祖無奈嘆氣,如若不是陳家二房作惡太深,這世子妃也不是心狠之人……
葉雲水看着陳耀祖那驚詫眼神,自是知道他那心思,問了兩句大舅母,便說起"水雲坊"的事:"我瞧了那賬冊,近期'水雲坊'運作的不錯,不如往南邊弄一弄如何?暫且也莫大舉的折騰,先在那方開上一兩家鋪子再說,簡單的試探半年一年的,進退也有個度,免得傷了元氣."
陳耀祖顯然不知葉雲水說起往南邊兒開鋪子爲何意,不禁面露疑難之色,思忖半晌纔回了話:"回世子妃的話,我還從未想過向外擴生意這等事,不過叔父之前在南邊打探過行情,我回去先尋他問問,斟酌出個具體的想法來,再來回給世子妃."
"可以,四舅父如今如何?"葉雲水提起陳仲書,她一直對這四舅父印象頗佳,行事有度,不貪不邀功,爲人也平和從不爲利益而爭,比那三舅父要強上許多.
陳耀祖聽她這話,立即回道:"四舅父如今身體上好,謝世子妃掛念."
"行,今兒你也累壞了,那沈小侯爺是個玩鬧慣了的,既是今兒見過了,往後便多接觸接觸,無事你就先回吧"葉雲水說完此話便端了茶,陳耀祖看了一眼葉蕭飛,本是打算與他同行可如今只得先行離去.
葉蕭飛送完陳耀祖歸來,葉雲水的臉色便沒那麼好看,緊盯着葉蕭飛上下掃量,嚇的葉蕭飛胸中納悶不已,剛剛對陳耀祖一番客套,可如今卻皺眉不展?
低着頭餘光偷瞧了葉雲水幾眼,葉蕭飛心虛的探尋了句:"可是母親又鬧騰起來?前些日子張府幾次來人,低三下四的求母親緩和緩和與大姐的關係,如今他們實在過的甚是不如意……"葉蕭飛說完此話,頓了頓才繼續道:"弟弟只覺之前他們做的過分,便警告母親莫要與其來往過密,她對張府也甚有不手機看滿,只是想顯擺下如今身份貴重了而已,張府那夫人便擠兌幾句人冷茶涼,連親女都指望不上,她便動了心頭,加之又有要離開涅樑這事,她便沉不住氣了,大姐放心,我會看住她,不讓她再鬧騰起刺"
葉雲水聽他這話不免冷笑一句:
"這身份擺在那裡有何顯擺?有孃家人撐面子也要瞧瞧是否有那個必要,之前那些個腌臢事你心裡也清楚,你與那張家是否還能有所緩和?他們是能幫你還是害你,你心裡頭清楚,我是不願再聽到那一家子的什麼消息,而且不單是母親要盯住了,還有你那二姐"
"我昨兒已經去過陳府,與二姐商議過了,將來讓她與二姐夫一同到南邊去……好歹也幫襯着在'水雲坊'做點兒差事."葉蕭飛這般說完生怕葉雲水起了疑心,"弟弟沒有旁的意思,只怕她拖了後腿,好歹也是葉家的人,又是個魯莽性子,實在讓人擔憂,大姐也莫讓她與姐夫二人主掌南邊生意,尋個妥當人壓着才行."
"此事到時再議."葉雲水沒想到這葉蕭飛想的比她還深,連他親姐都能往外邊攆……葉雲水又問起葉重天,"父親對南移之事有何看法?"
葉蕭飛躊躇片刻,"頗有些不情願,不過最終答應了."
葉雲水點了點頭,葉重天在這裡生活許久定有不願,可他並非心窄之人,能想到整個葉家在在這涅樑城裡就是踩了釘子上,扎不死也不好受……沒什麼再多囑咐的,葉雲水端了茶,葉蕭飛便行禮離去.
天色略微沉了下來,丫鬟們已將晚飯擺在桌上,花兒過來請示道,"世子妃,用不用將世子爺叫起來吃用些?"
"我去瞧瞧再說."葉雲水思忖幾分便起來往寢房而去,撂了簾子,秦穆戎躺在榻上未動半分,她行步進去,當他還在睡着,正欲轉身離開時孰料被一把拽了榻上去擡頭就見秦穆戎壓在身上,葉雲水拍着胸口道:"爺醒了?嚇了妾身一跳,晚上吃用些粥食可行?外面已經預備上了,免得您吃酒太多傷了脾胃."
秦穆戎捏了她的小鼻子,"給爺的情詩呢?"
葉雲水吐了吐小舌頭,瞪大眼睛不知說什麼,誰能想到他睡這會兒還記着這事?
看葉雲水不作答,秦穆戎便壓着不放,大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還想糊弄爺?怪不得老頭子說你心眼兒多的很,這小腦瓜一轉就一個小主意"摸着她的額頭,他上前輕吻一口,"不過爺喜歡"
"妾身現在實在肚子裡沒詩了"葉雲水苦着臉,"您這不是難爲妾身嗎?早在當初那日就把肚子裡這點兒墨水用的一乾二淨了,那不都是情急之事逼出來的?妾身倒是會背藥譜,要不然給爺背背?"
秦穆戎忍不住哈哈大笑,捏着她的小下巴親她嘟着的小嘴,"給爺背那個作甚?你明知道爺想聽什麼."
"妾身不知"葉雲水小嘴緊抿.
"裝不知?"
"真不知"
"再繼續?"秦穆戎的大手摸着她的兩肋,撓的葉雲水笑個不停,終究沒忍住的服了軟,"饒了妾身吧,饒了吧,妾身喜歡爺"
秦穆笑着停了手,"爺也喜歡你……"
"吃晚飯"
"餵飽你就是"
"……"
……
PS:呼,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琴律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從瘸腿、禿頭到如今已是能上下樓,頭髮也長出了些許,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昨夜做夢,夢見自己又犯了病,當即被剃掉頭髮,卻還剃掉一般,那形象讓琴律哇哇痛哭,醒來摸摸腦袋卻發現自己是在做夢吼吼,盼望着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