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夫人和馬伕人一起來的?”全叔皺了皺眉毛,也知道這二隻母老虎一起出場,肯定要生出事端。覀呡弇甠
“小姐!馬家來人了,這……”聽到信的全嬸和雨荷等人都從後院跑了出來,全嬸像做賊時被當場抓住一般,神情緊張的滿頭大汗。
知道全叔和全嬸擔心什麼,雲錦輕輕點了點頭,對全叔道:“不用擔心,禮數周到些就好!這是蘇文山蘇老爺府上,她們還敢在父親靈前撒野不成?”
轉頭看見渾身縞素,風中弱柳一樣的雨荷,雲錦突然吩咐,“雨荷,你跟全叔一起到門上迎接客人!”
“這可使不得!她一個丫鬟,怎麼能……小姐應該……”聽着雲錦的安排,生怕被馬家拿住錯的全嬸立刻反對。
“小姐怎麼吩咐怎麼辦!你個婆娘瞎摻和什麼?快去準備茶水、點心!”雲錦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妥,可全叔仍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
但是經過處理三姨娘捲逃、安排蘇文山後事這兩件事,全叔也不把雲錦當小孩看了。馬上出聲打斷全嬸的嘮叨,順道還扔過去一記眼刀。
全嬸雖然舉止潑辣卻最講三從四德,中了全叔一記眼刀,只回瞪了他一眼,也沒出聲轉身去準備茶水點心。
片刻工夫,全叔便陪着雲濤將幾位貴客迎進府來。一進府門,倆位穿戴華麗,珠翠滿頭的貴婦,也不去靈棚給蘇文山上香,反倒象風水先生一般,站在院裡四處打量。【葉*】【*】不知是在看蘇府的風景,還是在察看喪儀規矩。兩個人帶來的七八個丫環婆,立刻把靈棚外的空地塞滿。
蘇太夫人在族中的輩分比蘇文山要高,不去他靈前上香,勉強說得過去。可馬家與蘇家是議了親的親家,平輩論交,馬伕人理當到靈前給蘇文山去上香,但馬伕人卻完全無視院中的靈棚,只吩咐馬希行進去上香。
四處看了一圈,根本不搭理向她施禮的雲濤,馬伕人擡着下巴,居心叵測地指責道:“你們蘇府的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知道有長輩來弔唁,怎麼連個正經主都不出來?你家小姐就這麼學的禮數?”
馬伕人不給蘇文山上香本已無禮至極,此時不但當着衆人的面折辱雲濤,還挑剔雲錦不懂禮數,府中下人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覀呡弇甠
畢竟跟着蘇文山見過些世面,又有云錦的吩咐,全叔壓下心中怒氣,禮數周到地施禮回話,“老爺過身,府中事項全憑小姐一人打理,小姐又怎麼會不懂禮數!只是因爲長輩中有外男同行,小姐不方便相見,故此才讓府中長出迎馬伕人與族長夫人,還請二位夫人見諒!小姐正在花廳恭候,要親自叩謝二位夫人,請……”
來蘇府弔唁,按着族裡的輩分,蘇太夫人算得上馬伕人的長輩。按照誥命品級,馬伕人卻比蘇太夫人高。若是和氣的人,這會應該互相謙讓,平起平坐。可馬伕人此時卻站在一條通往後宅的小徑盡頭,小徑極窄只能容下一人站立,但是地勢卻比衆人站的地方高出一個臺階。她站在那裡,配上高傲的神情,大有居高臨下,藐視衆人的意思。
剛纔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這會對着馬伕人回話,才發現微妙,全叔暗道糟糕。這種赤果果的挑釁,蘇太夫人要計較起來,如何是好?
“馬公雖是外男,可也是跟你們小姐訂了親的,兩家長輩在此,她理應迎出來。學那些不上臺面的小家,躲躲藏藏的,像什麼樣!”未等馬伕人說話,蘇太夫人搶先開口斥責全叔。
沒想到蘇太夫人非但不計較,還會順着馬伕人說話,這情形實在罕見,相當於聽見母雞打鳴。全叔忍不住擡頭掃了蘇太夫人一眼,一見之下,他更爲詫異,蘇太夫人竟主動做小伏低,離馬伕人身前半步遠,站在小徑邊的泥地裡,神情間對馬伕人滿是討好之意。
“哼!”不知道蘇太夫人哪一句話沒拍到心坎上,馬伕人只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迴應她。
平時也是羣星環繞,爭相巴結的中心人物,這會碰了一鼻灰又不能發作,蘇太夫人窩了一團火,冷眉立眼地全叔喝道:“花廳在哪?還不前面帶路!”
“請少爺陪馬公到正廳奉茶,二位夫人……”
“哪裡有正經主用個奴才陪的?難道你們家小姐是金枝玉葉?我們這些人瞧不得?你們府上什麼時候成了規矩嚴謹的地方了?長輩到了,她不來伺候,反倒拿起小姐派頭來了!還不讓她出來!”打斷全叔的話,反客爲主的馬伕人再次發難,不但劈頭蓋臉地罵雲濤爲奴才,對雲錦也橫挑鼻豎挑眼。
“這……”馬伕人不但來勢洶洶,還當着各府的下人折辱雲錦姐弟,這哪裡是來弔唁,分明是別有所圖。全叔強壓怒氣臉色青黑地道:“這恐怕……”
“雲錦迎接來遲,還請二位夫人恕罪!”全叔的話還沒說完,小徑的另一頭,一個清亮甜潤的聲音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進門起眼睛就粘在雨荷身上的馬希行,也被這聲音吸引,眯起桃花眼向小徑上婀娜的身影瞧過去。雖然雲錦戴着長過肩膀的紗帽,看不清面容,可那素白孝服下纖巧玲瓏的身材卻一覽無餘。尤其輕風吹過,衣袂擺動之間,別有一種清爽動人的風姿。
眠花宿柳,閱人無數的馬希行只看了幾眼,便已心癢難捺,浮想聯翩,下腹處頓時火燒一般難以自持。想起這個女跟自已有婚約,已是囊中之物,馬希行恨不得馬上跑過去掀掉紗帽,看清楚她的面容,再把這勾人心神的尤物壓在身下折磨,她會是*的呻吟,還是……
“馬公請!”被溫婉的聲音叫回魂,馬希行才發現雲錦已引着馬伕人與蘇太夫人走遠,雨荷正站在路邊,垂着頭替他引路。衣領下露出一截頸,細膩白皙的皮膚,像上好的瓷器般,馬希行一見,立刻喉結聳動,不自覺地嚥了幾下口水。
“麻煩雨荷姑娘帶路!”馬希行極斯文地上前二步,對着雨荷俯身施禮。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他腳下一個踉蹌,身已貼上了雨荷,一隻手更是碰巧摸在她飽滿的胸上。
“啊!”被突然落到身上的手嚇到,雨荷失聲驚叫,猛地推開馬希行搭過來的胳膊,急忙向後退後幾步,羞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把頭垂到腳面上。想着自己是小姐命領來迎客的丫環,雨荷也不敢獨自走開,只得硬着頭皮站在那裡。
“在下唐突了!請雨荷姑娘莫怪,這塊玉佩就當做是給姑娘賠禮……”蘇府中下人本來就少,這會更是忙的一個人影也不見,馬希行四處望了望,便嘻笑着湊近雨荷,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塞到她手裡,順勢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
雨荷從小就進了蘇府,平日裡跟着雲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不懂風月之事,可必竟是大姑娘了,怎會不明白馬希行是在輕薄自已。發現他看自已跟餓狗看見肉骨頭似的,眼睛裡直冒綠光。雨荷寒毛直豎,下意識地拉緊衣領,也顧不上規矩禮數,把手中的玉佩扔回去,扭身便往花廳跑。
你家小姐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個丫環還能跑出我的手掌心?不好好趁機會在大爺跟前表現,還敢跑!你能跑到哪去?早晚把你也弄上牀,到時看我怎麼收拾你!瞧着雨荷嫋娜的背影,想着她梨花帶雨的小模樣,馬希行邪火上竄,獰笑着把摸過她的手放在鼻上嗅。
身邊的丫環都姿色不凡,那沒過門的小媳婦肯定是國色天香,想到日後買一送一,左擁右抱的好事,馬希行幾乎把一對桃花眼笑瞎。忽想起馬伕人此行的目地,他心中一急,忙加快腳步朝花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