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陸上,歷來有,南凰北玄,的傳說。
南凰,即居於大陸南端的雀凰宮,北玄,自是北端的玄羽宮。
南凰北玄是整個大陸上最神秘的存在,也是歲力不可估量的兩大神秘宮殿。
世人只知南凰北玄之名,然這兩大宮殿隔離世外,不與塵世爭端,故無人真正見過這兩大宮殿到底是何模樣,但是縱如此,世人就是光一聽南凰北玄之名,便足以讓人抖上三抖了。
而如今,這名白衣人卻自稱爲是雀凰宮的人!
千焰與雲千鬱是斷不會懷疑這名白衣人在冒充雀凰宮人,雀凰宮豈是有人敢隨便冒衝的。天下之大,絕無人敢冒犯雀凰宮一蓯一毫。
白衣人說時,已經單膝跪地,雲千鬱與千焰相視一眼,千焰道,“公子請起吧,待我叫醒小柵便是。
多謝!”白衣人起身,立於一旁。
此時,鳳堯天睡的已經不若初時安穩,空氣中微妙的波動以她的敏銳自是感覺的到的,不安的嚶嚀一聲,微微張了眼。
小姐”,千焰見狀輕聲喚道。
鳳堯天醒了醒神,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舒張了舒張筋骨,才從幹鬱身上支起身來,回頭一打量,見白衣人守在一旁。
請小姐施以援手,在下的同伴燒的厲害,恐有性命之憂!”白衣人俯首作揖,頗爲誠懇道。
玉,他們是雀凰宮的人,救他一救吧!”雲千鬱說道,也是提醒,誰知道以玉的脾氣會不會拒絕”就是各國皇室都不願與南凰北玄結下什麼樑子,玉還是省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好。
鳳堯天看了那白衣人一眼,她又怎麼不知千鬱口中的提醒意味,雀凰宮,很厲害麼?連千鬱都有幾分忌憚?她對這個雀凰宮似乎有點印象,但是記得不太清楚了,過去的鳳堯天身在皇室,自身難保,很少操心江湖之事。鳳堯天不由回瞥了一眼白衣人,心道,救就救吧,若是那人死了,蔻兒豈不要失望?他辛辛苦苦忙碌了大半天救下的人,最終若是死了,也不知蔻兒要如何鬱悶呢。
想及此,便起身打算隨那白衣人去救人,順便對那白衣人道,“你去燒些開水,一會兒給他喝下,儘量多喝些!”
白衣人聞言,便去燒水,鳳堯天走近馬車旁,膘了兩眼車旁的另兩名白衣人,鑽進車裡,一名白衣人隨後而入,從身上掏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頓時間,將整個馬車裡照的如同白晝。
鳳堯天用手探了探那人額頭,一探之下,她也不由心驚,這人燙的着實厲害,再這樣燒下去,恐是不用多時便小命嗚呼了吧?
鳳堯天心中驚疑,白天蔻兒按理說已經爲這人用過了藥了,就算是會燒,也不至於如此嚴重,不由得鳳堯天爲心中升騰而起的想法而有些個惡寒,如此,便迅速的解開這人的衣服,重新栓查他的傷口。
這一看,別說是白衣人,就是鳳堯天都暗叫糟糕,白天裡蔻兒爲那人包紮的傷口處,不但沒有好的跡象,反而還有些惡化的膿血浸透紗布,情形很是不樂觀。
鳳堯天在心中禁不住一陣哀嘆,導至白衣人傷口惡化的因素有二,一是蔻兒力度控制的不好,使傷口再受瘡擊,二是蔻兒用錯了藥物。蔻兒呀蔻兒,你這是救人呢,還是害人呢?鳳堯天心道,這白衣人還真是可憐的很,無端端的被蔻兒當了一回試驗對象,而且這試驗還很是失敗。雖如此,鳳堯天面上卻拜毫未曾變色,迅速準備了藥物,藥酒之類,爲白衣人清理傷口。
白衣人一動不動的守在一旁,頂着斗笠,透過白紗靜靜的看着鳳堯天的動作和那人的傷勢。
白衣人不是傻子,他心中多少有些清楚這傷口惡化的程度必是和白日裡那小公子的手法有關,但是,現在他們是在求人之際,也不好發作質問。心中卻是將鳳堯天罵了個透頂,開始她怎麼不出手救人?感情她是將人命當兒戲來着呢?
清洗傷口上的膿血,敷藥,包紮,幾道傷口,一番程序下來,鳳堯天本就感覺疲累的身子也不由得有些痠痛起來,額上也出了此薄汗。
待完全處理完傷口,鳳堯天再次探了探了那人額頭,依然燒的厲害,取出兩粒藥丸塞進那人口中,在他胸口輕輕一點,逼他服下,對身邊的那人道,“你去準備些冷水,越冷越好,最好是冰水,然後用布沾溼了爲他擦拭身子,主要是腋窩,肘窩,胭窩,以及鼠蹊部,嗯,“就是腹部以及大兩腿內側,冰敷也可以,這些你可以做到吧?”
你爲什麼不做。我不懂醫理,我的同伴再不能有任何閃失。白衣人駁道,鳳堯天一聽之下極爲無語,卻也沒有反駁,‘好吧,你去準備冰水。
白衣人依言而去,白衣人一走,鳳堯天拿藥的手驀然一抖,不論是眼前昏睡的白衣人,還是馬車裡的一切裝飾,這些事物都出現無數重疊的幻影,鳳堯天頓感天旋地轉,身子眼看就要例下。
你怎麼啦?白衣人冷酷而沒有起伏的聲音適時響起,伸出一臂一把扶住鳳堯天搖搖欲墜的身子。
鳳堯天聞言一驚,閉上眼睛努力的平定自已的心神。
短暫的幻影轉瞬即失,鳳堯天睜開眼睛,搖頭道,“沒事,只是有些疲累。”
鳳堯天接過冷水,運起內力,轉瞬間那冷水便結了一層冰凌。
白衣人暗暗心驚,如此渾厚的內力,當真不可小窺,他們雀凰四使數年未曾出過雀凰宮,這江湖上何時有了此等人物”
浸溼棉布,鳳堯天開始爲那人降溫,她此時是在行醫救人,自是不會將男女之別放在心中,解開那人的衣褲,目無他物的遁着醫理擦拭他的兩腿之間。
一旁白衣人見狀不由輕咳一聲,別開臉,隨即鑽出車外。
不斷降溫擦拭,以及逼那人喝下開水,就在天微微放亮之際,高燒的跡象總算是退了下去。
天大亮之時,蔻兒從帳篷裡鑽出來,在溪邊洗了把臉,忽然大叫一聲,“呀,糟了,我昨天忘了照料那人了,也不知他半夜裡有沒有發燒。”說罷,就朝馬車跑去。
幾名白衣人聞言不由嘴角猛地抽搐,這小公子雖然是一片熱心,可是,他醫人的本事實在不怎麼靠譜。
蔻兒鑽進車裡,見那名白衣人已然醒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由驚喜道,“啊,好了呢,呵呵,好了,沒有發燒,傷口也沒有惡化,玉,他好了呢!說時,蔻兒一片歡快的車外跑去,鳳堯天接下那飛撲而來的人兒,滿眼笑意。
玉,他好了,蔻兒醫好他了!”
嗯,蔻兒好厲害!”寵溺的掭了椽他微有些亂的髮絲,鳳堯天笑的一臉溫柔縱容。
繼續趕路的時候,豐上已沒有先前的沉默,蔻兒不住的與那四名白衣人交談,嘰嘰咕嘴,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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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藍湘水等四人在得知鳳堯天前往觀玉時便立即追去。
待四人追至半途,見前方是兩條叉路,四人一番猶豫之後便選擇了走了右邊的官道,畢竟一般人都會選擇官道,而非小道,藍湘水心道,不管是哪茶道,最終都會前往襄城,只要到了襄城,便有機會堵截到珏兒。
然而待行了半途,忽聞向緋顏一聲驚呼,只道,我們追了這大半天,速度比一般行人要快的多,已有不少趕路的行人被甩在了後頭,我估計玉他們必是沒有行走官道,她那位小夫郎很是調皮,說不定會偏愛小道。”
聞言藍湘水暗暗皺眉,心中不由一陣失望,此時返回再走小道也已經晚了,她本是心存僥倖,企圄在半途上能截到人,而如此一來,還真的得等到襄城了。
一思之下,幾人便策馬揚鞭,帶起濃煙滾滾,前往襄城而去。
然而世事變幻無常,本來鳳堯天等人會順利的來到襄城,而到了襄城,便就有了碰上藍湘水等人的可能,可惜,到了襄城外時,鳳堯天等人偏偏撞上了一個意外之人,從而引起一樁意外之事,此時,藍湘水等人卻已在襄城等候了多時,待一日過去仍等之不到,便只好前往觀玉;巧的是,藍湘水等人走了不多時,鳳堯天一行人又折去襄城,如此,襄城之遇,便硬生生的錯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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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時,鳳堯天一行人的馬車行至了襄城外。
鳳堯天掀開車簾看了眼城門上方的‘襄城,兩個陳舊大字,又轉頭看向那四名白衣人道,幾位可以自行下車進城,進了城,自己買輛馬車就是了
鳳堯天明顯的是在趕人。
四名白衣人相視一眼,那名白衣人的傷勢已經得以控制,只要好生調養幾天,便可痊癒,如此,也不好再強賴着不走,其中一名白衣人道”還不知小姐尊姓大名,來日我等必報此救命之恩。”
鳳堯天聞言一笑,當然,我素來不會白救不相干之人,更何況你們先前無理攔截我們的馬車,你們即是”,那個什麼宮的人,想必是很厲害吧,若要報恩,將來爲我做一件事便可,我叫王王!
聞言,雲千鬱眉頭一蹙,“玉,你該不會不知道雀凰宮吧”,
好像是聽說過,但是不太清楚!”鳳堯天如實說道。
至從四年前出事後,她大多時候都在魔仙崖上,性命都顧之不及,哪裡多得了心力去聽說什麼雀凰宮?她意識裡對餘雀凰宮的印象,也是來自於過去的鳳堯天的記憶,可惜,過去的鳳堯天對這個雀凰宮也不甚瞭解。
聞言,四名白衣人皆是稀奇的看了鳳堯天一眼,道,如此我等便告辭了,我等欲前往觀玉城,想必幾位也是去那裡,到了那裡,王神醫大可隨時吩咐我等。”
此時,這四人一聽王玉之名便知鳳堯天正是豐年來名震四方的神醫如玉
四人離開後,鳳堯天等正待趕車進城,就在此時,忽有一人衝了上來。
等等,救命啊,馬車,馬季別走!”來人減到,說時間,那人已經到了馬車前,只見他灰頭黑臉衣衫零亂,整個人狼狽不堪,但是,待那人看清車裡之人時,卻將視線定格在千焰身上,水靈靈大眼睛驀地驚愕瞪大,大聲驚呼“千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