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選又來到寧波市圖書館,他這次沒有和管理員打招呼,而是徑直朝館長室走去。當他來到館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女子清脆的聲音:“謝謝爺爺!”
華選剛想敲門,門突然開了,一張清麗的面容印入華選的眼簾。“啊,對不起。”因爲兩人靠得實在太近,華選急忙後退一步。她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嬌笑一聲小跑離開了。
“是小華啊,你想通了?”
華選點點頭:“想通了,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說來聽聽。”林泰笑着說。
華選呼出一口氣,嘆道:“人生在世最多不過百年,而真正能讓我揮霍的只有十幾年。時間短暫,現在如果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將來後悔就晚了。以前的我還是太天真,我媽死後,我變得很聽話,就如她所希望的那樣,我‘安分守己’地活着。可是,這個世界不容許我‘安分守己’,在這個世界裡到處都是敵人,對待敵人只有一種行動,儘自己所有能力將他們摧毀。”
林泰也想不到華選竟會說出這種話,他頓了頓,道:“你是不是已經”
華選搖搖頭,笑着說:“沒有,我們並未在離婚證書上簽字,她依然是我的妻子,至於那個第三者,你們明天看第一新聞就知道了。”說到這裡,華選的眼裡立即閃過一絲狠色:“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任何得罪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過得舒坦。”
林泰笑着點點頭:“這纔是軍人本色,唉,可惜啊,這年頭敢做敢爲的軍人不多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
“這麼快?”
華選笑着說:“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身邊的錢最多隻能供養我一個星期,我就是想留也沒法子啊。”
“今晚去我家吧。”
“不了,我去火車站旁的旅館住一晚,那裡便宜。”
“這怎麼行?”
“館長,您別忘了我一年前也是這樣來寧波的,在老家的時候什麼苦沒吃過,總不可能過了半年舒坦日子,連根都忘了。”
林泰搖頭苦笑道:“你小子的性子和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呵,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孫子就好了。”
華選則是對林泰深鞠躬,低着頭說:“館長,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只要您一句話,日後我定聽您差遣。”
“這倒是不必啦,我老頭子哪還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呀,你剛纔不是說不讓任何人左右嗎?只要以後有空回來陪我下下棋就好了。”
早晨,刺眼的陽光將任月穎從夢中喚醒,她不知道昨夜是如何睡着的,華選離開後她發覺她的世界變得異常冷清。就連牀也是冷的,她縮了縮身子,瞥看向鬧鐘,現在已是九點多了,若是平時華選早在她耳旁親暱地呼喚她的名字,然後給她做可口的早飯。現在華選離開了,什麼都沒了。她穿着漏風的寬大睡衣走向廚房,自從和華選認識以後她已經有半年沒下過廚房了,她的手藝不好,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吃的都是快餐,自己很少煮飯。
任月穎倒了杯牛奶,咬着麪包一臉落寞地坐在沙發上,這裡曾經是她和華選歡愛的地方,華選特別喜歡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從後面擁抱她,親吻她,佔有她。
“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快回來吧。”含着乾硬的麪包,任月穎幾乎要哭出來。
她的手無意地按下電視遙控器的按鈕,這時候電視裡出現了一位面貌不錯的女記者:“觀衆朋友們,我是記者嘉林,現在你們所看到的是事故發生現場。昨天晚上下午大約一點左右,美國BRANK公司在中國分公司的總經理唐笑就是將他的車停在這裡。”
“唐笑?”任月穎突然清醒了許多,她立即將電視的聲音放大。
“那時候因爲街上天氣比較熱,行人很少,受害人林小姐從家裡出發,步行去公司上班。當時唐笑突然從車上跑下來,他就像一隻發瘋的狗一樣將林小姐推進附近的小巷,可憐的林小姐就在距離她家才幾十米的小巷裡被唐笑強姦了十多次。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居然連四十多歲的大媽都不放過!”女記者此刻已是滿臉悲憤,“當時住在附近的蔡大媽從這裡經過,她聽到哭喊聲就準備去救人,可是唐笑非但沒有因爲醜事被發現而逃跑,他居然如禽獸一般將大衣服撕爛”
到這裡,嘉林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爲他旁邊有名男子已將她的話筒搶過,男子滿臉淚水,他對着鏡頭喝道:“還我命來!”
“天理何在,當官的都死絕了嗎!”旁邊也有人大喊。
任月穎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唐笑所有存在她腦海中的映像此刻就像一面鏡子被無情地粉碎,她用顫抖的手將電視關閉,絕望地將眼睛閉上。
“天理何在,當官的都死絕了嗎!”這句話瞬間叫響整個寧波市,雖然唐笑背景堅硬,但因爲他連續犯下兩條大罪,寧波市人民法院直接將案情交給浙江省人民法院。同時,美國BRANK總公司也在得到消息後果斷地發出宣言,撤去唐笑的總經理職務,他的所有行爲和該公司無任何關係。
“哼,這就是你跟我搶女人的下場。”華選冷笑着將報紙扔入垃圾桶,隨後朝檢票口走去。當華選順利地通過檢票口準備登上車時,一個優美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對不起,請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這是一個柔美的聲音,很柔,就像家鄉的流水一般。擡頭間,華選看到一張精緻的臉頰,她的美讓人根本無法挑剔,眼如水波痕,脈脈含情,高挑的身材卻襯着兩座高聳的山峰,在緊身西服的襯托下,顯得清純而又美豔。
“好的。”女子拖着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客車存放行李箱的地方都被塞滿,華選的力氣大,很容易就給她騰出一個空位放行李箱。放好行李箱後,女子笑着對華選說:“謝謝你。”
“不用。”華選還以微笑,他並未想其他男人一樣多看她幾眼,而是直接轉身上了客車。女子訝異華選的表現,但同時心裡也對他多了一份好奇,華選的外表無疑十分出色,這一點就足以讓美女對他留心。
那女子的坐位和華選距離很遠,所以在車上很少交流。而華選則是閉目養神,同時也在心裡盤算接下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呃”
坐在華選身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車在半路的時候她就開始嘔吐,車內慢慢地散開強烈的異味。周圍的人都開始罵起來,唯獨華選沒開口,待別人的聲音越來越響時,華選突然冷冷地說:“我都沒意見,你們吵什麼?”
華選的短袖比較緊身,故意將全身肌肉都露出來,乍眼看上去十分壯實,旁人見他發話立即將嘴閉上。女子在後面看華選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華選的身影特別高大挺拔,同時心裡那份好奇越加濃烈了。
“乘客朋友們,車已經抵達上海,請注意你們的行李物品,歡迎您下次乘坐。”
華選下了車,拿着軍部的介紹信直接進入中國東部有名的軍校東陽軍校。東陽軍校自創辦到現在不過十幾年,雖然比不上那些歷史名校,但她在國內卻享有很高的聲譽和地位。因爲國家和相關人士的特別關注,經過十多年的創辦,如今已成爲東部較爲着名的萬人大學。這所學校裡出來的學生僅有五分之一會走向軍隊,而其餘則是走向社會的方方面面,可以說這是一個軍事化管理的綜合型萬人大學。東陽軍校有些特別專業專門培養陸空海三軍的人才,這些專門的老師和學生都是經過特別嚴格審定篩選,而且現前人員也已經飽和了,剛來的華選自然無法進去,他被分配到外語學院,教一個班商務綜合英語。
學校並沒有華選的特殊身份而對他進行特別待遇,他的待遇和一般老師一樣,年薪六萬,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至於吃則他自己解決。
因爲新來的教師要辦理很多手續,華選便在已經安排好的宿舍裡住了兩天。華選知道這一切都是由林泰事先安排,如果沒有林泰,華選可能又得去工地裡幹粗活了。
新的一天,待一切手續都辦理完畢後,華選拿着兩本教科書走向他所要執教的班級。
“哎,聽說來了一個新的老師,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