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神經病!”華選冷冷地掃了女人一眼,隨手十分自然地將門砰然關上,“這念頭瘋女人還真多。”華選抱怨着說。然而華選還未多走幾步,那重重的敲門聲又響起來了,華選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特別是對於那種無理取鬧的潑婦。

華選再次將門打開,然而此刻他面前的不是剛纔那個女人,而是一個着黑色西服的大漢,大漢的語態還算中聽,他以平淡的聲音對華選說:“對不起,請問我們董事長在這裡嗎?”

“董事長?”華選突然想到陽怡的哥哥,不由點頭道,“他在。”

“麻煩你請他出來好”大漢的話還未說完,剛纔那個潑婦便一把將他拉開,她單手叉腰,同時指着門內罵道,“陽剛,你給我滾出來!”

陽剛?華選突然想起來,上海第一富豪不就是陽剛麼?陽一的親生父親難道真的這麼湊巧?

在屋內的陽剛和陽怡都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不一會兒陽剛便帶着陽怡走了出來。陽剛十分直接地看着女人,面色淡然地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哼,我要是不來,難道讓你在這裡繼續偷會情人嗎?”濃妝女人面色鐵青地看着陽怡,惡狠狠地罵道,“不要臉的婊子,你”

“啪!”濃妝女人髒話剛出口,她的臉上就立即捱了華選一個巴掌,華選這一巴掌雖然沒有包含任何異能,卻也將女人打翻在地。

“夫人!”兩名大漢立即將濃妝女人扶起來。然而這時候衆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氣,濃烈的殺氣瞬間瀰漫整個空間,直憋得衆人喘不過氣來。特別是那濃妝女人,她面色驚恐地看着華選,她看到的似乎不是一個面貌英俊的青年,而是一個形貌醜陋無比的惡魔。

“阿軒!”感覺到華選的殺氣,陽怡急忙拉住華選手,“不要亂來。”

“媽,我知道。”華選轉頭面色冷硬地對陽剛說,“陽先生,請你帶着你的女人離開這裡,這裡不歡迎她;不過我們家的大門時常爲你敞開。”

“阿軒,真對不起,你舅母的脾氣就是這樣,她性子雖然剛烈,但其實人還是很好的。”陽剛爲怕傷了家人的和氣,忙對濃妝女人說,“阿青,這是小妹啊,你難道不認識她了?”

“哼,你哪來什麼小妹了,你小妹她她”濃妝女人這才仔細觀看陽怡的面貌,十多秒之後,濃妝女人做了一個讓華選和陽怡都爲之吃驚的動作。

“啪!”濃妝女人竟然打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之後她大步上前,緊緊地握住陽怡的手,大聲叫道,“小怡,真的是你!?”濃妝女人似乎跟陽怡是舊相識,陽怡看到濃妝女人也是十分高興,她笑着對她說:“青姐,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麼?可是某人還是成天嫌我老呢?你看,我都快成一個黃臉婆了。”濃妝女人無奈地笑道,之後她則是以燦爛的笑容對華選說,“呃,剛纔是我不對,舅母在這裡向你道歉。嘿嘿,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在外面鬼混了,剛纔我不明白情況,所以說錯了話。”

濃妝女人性格爽朗,有點男性化,華選很欣賞她這種性格,點頭笑道:“都是誤會,剛纔我話也說重了,真不好意思。”

“嘿嘿,大家都是親戚嘛,這樣一來就沒事了。”濃妝女人說着便將手伸入自己的皮包裡,她在包裡搜索了半天,纔拿出一個款式新穎的手機,“這款手機是摩托羅拉公司剛剛開發出來的,市場上還沒有銷售呢,我本來是要給你表弟陽一的,不過現在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了。”

華選也不做作,他十分乾脆地接過手機,笑着說:“那手機就先在我這裡保存吧,等下次見到陽一時再給他。”

“嗯?”華選這句話可是將衆人都說蒙了。陽剛反應地最快,他立即問道:“你認識陽一?”

“嗯,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雖然不是同一所學院,但平時也有來往。”

“老天,我居然不知道!”濃妝女人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個臭小子,居然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娘我!”

衆人都被濃妝女人的動作逗樂了,陽怡笑着對濃妝女人說:“青姐,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性格還是更以前一樣呢。”

“這也是被逼的啊,你要知道現在上海有太多的小姑娘了,我只要稍微一步留神,你這個死鬼大哥就不知道要抱着哪個小姑娘到牀上去商量國家大事了。”濃妝女人繼而轉身對華選說,“你娘叫你阿軒,我這個舅母叫你一聲阿軒應該沒問題吧。”

見華選點點頭,濃妝女人繼續說:“你人長得很俊,這是好事,但是可不要染上風流病,男人風流可不是好事。”

“青姨,我不會的。”華選笑着說。

“你剛纔叫我什麼?”濃妝女人突然愣住了。

“青姨啊?你不喜歡我這麼叫嗎?那我就叫舅母好了。”

“喜歡,太喜歡了!”濃妝女人突然抱住華選,在華選的額頭重重問了一下,然後她狂笑着對陽剛說,“陽剛,你這個外甥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嘻嘻,好多年沒聽到這個名詞了,青姨,嘻嘻,以後讓陽一那小子也這麼叫我。”

華選愣了,他轉頭看向陽剛和陽怡,二人則是苦笑不迭。

有妻如此,真不知道該說陽剛不幸還是幸福。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因爲多了楊青這麼一個說客,陽怡終於答應回家看望年老的父親。很多人也許都想知道楊青是如何說服陽怡的,其實楊青說服陽怡的辦法很簡單,她用的是大話西遊裡唐僧的絕招唸叨。

“我說小怡啊,咱們是不是姐妹?是吧,我就知道你沒有忘了我。既然你還記得我們是姐妹,那就應該知道我是姐吧,小時候你最聽我的話了。既然你聽我的話,那現在就跟我們回家。”

“什麼?不回去!你這是什麼話,你難道不把我當你姐嗎!”

“既然你當我是姐,你就必須跟我回去!”

“別跟我玩沉默,你的沉默對我的是無效的!”

“還是不說話,好,你狠!陽剛,你到外面買牀被回來,今天晚上我就睡這裡了,我要是不把小怡帶回去,我以後就常住了,再也不走了!”

“幹嘛?別這樣看着我,我從小就是這麼橫的,你要知道我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是死卯也要把你卯回去!”

就這樣,陽怡在陽剛的苦勸、楊青的蠻橫和華選的點頭下,終於點頭答應回去了。

回家,陽怡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有這一天。爲避免陽怡臨時改變注意,陽剛和楊青硬是架着陽怡朝位於上海米蘭花園的一幢家族式別墅。所謂的家族式別墅指的就是一個相連的別墅羣,一般情況下是給大家族準備的。這裡是陽剛所擁有的房子之一,一般情況下,他和楊青每個星期都會在這裡住一到兩天。

陽一剛剛開車從新天地廣場回來,他先將女朋友送回家,後纔開着車子回到米蘭花園。陽一還未獨立,所以這裡是他唯一的家。

陽一將車停在車庫內,他剛下車,就聽到後面傳來他老媽楊青那銅鑼般的大嗓門:“臭小子,快閃開!”

陽一苦笑一聲,無奈地退到一便。他待車停下後,主動地到副駕駛座旁給楊青打開車門,苦笑着說:“媽,您年紀都一大把了,怎麼說話還是跟一個年輕小姑娘一樣呢。”

“混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楊青說着便直接伸手去揪陽一的耳多,大聲罵道,“聽說你小子沒經過我同意又找了一個新女朋友,老孃還沒好好修理你呢?”

“青,小妹和阿軒看着呢,你就給陽一留一點面子吧。”

“哼,算你走運。”楊青憤憤地對華選說,“阿軒,以後你給我好好看住這小子,他要是做了什麼出軌的事,你可要幫我好好修理他。”

華選微微一笑,道:“青姨,陽一畢竟也已經長大了,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我想你還是多給他一點自由發揮的空間爲好。哪個人不愛玩呢,最主要的是他在玩的時候能很好的衡量並限制自己。”

“說得好!”陽一走到華選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媽,華軒同學說得多好啊。”

“什麼同學,他是你表哥,親表哥,知道不?”楊青拉過陽一的手,“這是你失散多年的小姑姑。”

“小姑姑?”陽一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當下立即對陽怡行禮,誠聲說,“姑姑好。”

“嗯。”陽怡顯得有些靦腆,她只是對陽一輕輕地點頭。

“小怡,對這小子沒必要這麼溫柔。他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姐妹,你比他大,就要擺出大人的架子來。對待他,就要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他如果做錯事的時候就直接給他來上一拳,哼哼。”

“話是這麼說,可是誰都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寵這個小子。”陽剛笑着對陽怡說,“你青姐這輩子恐怕是再難改性子了,等以後做了奶奶恐怕也是這個樣子。”

“臭小子,你給我記住,不要玩得太過火,我可不希望自己這麼年輕就做奶奶。”楊青直接從皮包裡拿出鏡子,自顧自地臭美起來,“哎,哎,這些年爲了養你們父子,我的魚尾紋又多了好幾條呢。”

陽一知道自己母親一旦臭美起來沒有三兩個小時是不會停的,於是拉着華選跑到一邊,他對陽剛說:“爸,我帶表哥到處看看。”

“嗯,等一下你帶阿軒到爺爺那裡去一躺。”

“好的。”

陽一帶着華選離開了,陽剛一把拉過楊青的手,然後面色有些肅穆地對陽怡說:“小妹,阿軒以前跟別人學過武藝嗎?”

陽怡搖搖頭,問道:“沒有啊,怎麼了?”

陽剛指着楊青臉上那依稀存在的一絲紅印說:“你青姐自小就學藝,雖說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空手對付十來個大漢不是問題,可是剛纔阿軒輕輕一個巴掌就把她打翻在地,你不覺得很奇怪麼?而且,剛纔那股殺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青年能散發出來的。”

“你也察覺到啦?”楊青的表情還算平靜,她面帶淡笑地對陽怡說,“其實你們也不用太過在意,阿軒是小怡的兒子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如此,那麼阿軒會一點武藝豈不是好事麼?這孩子待人誠懇,不像是會做惡的人。”

“我並不是懷疑他的品性,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好啦,好啦,這沒什麼好想的,只要阿軒還叫小怡一聲媽媽,他就是小怡的乖寶寶,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楊青可不希望猜疑,她做事情向來直爽,“既然你這麼懷疑,等一下不如直接問阿軒好了。”

“嗯,這樣也好。”陽剛點點頭,帶着陽怡朝前走去。

其實陽剛剛纔那句話已經深深地引入陽怡的心裡,陽怡不由想起了她最擔心也最害怕的事情萬一阿軒不是我的兒子,那該怎麼辦?不,他一定是我的兒子,我是看着他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而且,只要他叫我一聲媽,他就是我的孩子。

到最後陽怡只能用楊青的話來安慰自己,看來她也確實有些懷疑華選的身份了。

而另一方面陽一卻是把華選帶入了一個健身房,他見門關上,然後表情神神秘秘地對華選說:“我說,你真的是華軒嗎?”

難道連陽一也開始懷疑華選了?

“爲什麼這麼說?我不是華軒,那我是誰?”華選笑着說。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另一個人。”

“誰?”

“我軍訓時的教官,華選!一個牛得不能再牛的人。”陽一似乎很崇拜華選,他直直地看着華選,總希望自己能從中發現一鞋蛛絲馬跡,“你們長得實在太像了,如果不是你親密的人,一定無法找出你們之間的區別。而且你笑起來的時候跟華選真的很像,特別是你笑的幅度,而且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空氣中的牙齒數量也是一樣的。”

“可能是巧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華選聳肩道。

“哎,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什麼?”

“華選其實沒有死。”陽一神秘地說,“這也是爲什麼我會懷疑你是華選的一個主要原因。”

“電視上不是已經播出他粉身碎骨的鏡頭了嗎?你怎麼又說他沒有死呢?”華選笑着說。

“華選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既然他是一個聰明人,你以爲他會傻得自己送死吧。如果是我,我就算拼到最後一點體力也不會選擇自爆。”

“可他自爆的時候不是也殺了很多人嗎?相對來說他死也算值得了吧。”

“纔不是這樣呢,那些人的命怎麼能跟他相提並論。每個人的命都有着不同的價值,那些圍攻他的人不過是一些大勢力的走狗而已,這些人的命只值幾個錢,而華選的命可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陽一說得很認真,好像華選是他的師長一般。

“也許吧,其實我倒也希望他沒死。我想只要有他在,人的末日恐怕就不遠了吧?”

“人?哼,人!”說到人,陽一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

“怎麼了?”華選問道。

“一說到人我就全身是氣,你知道嗎?人是世界上最賤的豬,不,他們連豬都不如!”陽一重重地罵了幾聲人的女性祖宗,“我剛剛認識的女朋友全家就是被人害的!我昨天晚上就跪在她面前對她發誓,以後無論何時見到人,都會用拿起周邊的任何武器去砸他們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