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元帥是在戰場上中了箭,箭上有毒,當時咱們雖然盡力將毒血吸出來,然而這毒劇烈無比,元帥只是運功壓制了一會兒,便昏迷過去,接着江老元帥便命屬下等人立刻帶元帥回來找夫人救治,卻沒想到一路奔波,卻在帳篷外,探得元帥沒了氣息,幸虧夫人手段高明,不然的話,只怕……”
黑名等於是將沈千山受傷的過程說了一遍,之後便住了口,反正再然後的情形寧纖碧也都知道了。
當下聽說是中毒,寧纖碧立刻看向沈千山肩頭那處箭傷,咬牙道:“韃子卑鄙,不是說他們作戰時從不用毒嗎?怎麼這會兒卻……”說到此處,不由眼眶都紅了,餘下的話也哽在喉中。
“回夫人的話,韃子作戰,的確從不用毒。這一次之所以例外,恐怕是他們當中有人專門針對元帥。”別說黑名等人了,就連溫煦都有些抓狂,他是後來的,還不知道之前寧纖碧已經用心肺復甦術將沈千山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了一趟。
“那要怎麼辦?師弟可是還有別的辦法?是不是喬幫主他們回來了,就可以有另外的路子救下千山?又或是這種毒有解藥,說不定喬幫主他們便會得到,不必冒險?”
寧纖碧盯着溫煦,一字一字的問,立刻就把迷糊青年問懵了,撓着頭吶吶道:“怎麼……怎麼可能?喬大哥內力雖然深厚,可也對付不了這五更天啊。何況,這個毒沒有解藥的,本就是爲了殺人,誰還肯帶着解藥在身上,等着被仇家搜去嗎?更何況,從來都沒聽說過這毒還有解藥……”
“那就別廢話了,煦兒,施針吧。”溫煦不等說完,就聽寧德榮下了命令。這不開竅的青年於是也醒悟過來:的確,反正都是沒路可走了,也就剩下飛燕三十六針,這會兒不盡快驅毒,難道是要沈千山在毒發的過程中慢慢等死嗎?
想到此處,溫煦也無奈了,黑名等人更是緊張的個個身子都如打擺子似的顫抖,眼睜睜看着寧纖碧和蔣經分別站在沈千山的身側和頭側,而溫煦則脫鞋上了牀鋪,跪在沈千山身旁,出手如風,轉眼間就把飛燕三十六針施用了一遍。
拔出最後一根針,溫煦癱坐在牀上,吶吶道:“毒素逼出來了一部分,剩下的,就要看他造化了。”話音落,只見從沈千山的鼻子裡淌出兩道濃濃黑血,轉眼間這黑血便流到了下巴上。
這傢伙把毒血逼到哪兒了?寧纖碧心裡這個氣啊,溫煦呆頭呆腦的,竟然把毒血逼着從鼻子裡流了出來。這科學嗎?不知道容易窒息嗎?三奶奶在心裡瘋狂吐槽,卻也無可奈何,幸好身旁山茶海棠早有準備,一塊塊棉布遞過來,血涌出來便擦掉,如此直擦了約莫七八塊棉布,鼻子裡的血才慢慢止住。
“就是這個時候兒,氣息沒了。”卻見溫煦在沈千山鼻下探了探,搖頭嘆氣道:“毒血流盡,氣息就消失了,若是元帥自己撐不過來,那就……”
說到這裡,他不忍心再說下去,不過寧纖碧已經明白過來,二話不說,再次將雙手疊壓到丈夫的胸口,一邊按下去一邊對蔣經道:“表哥,還像剛纔那般,我按三十下,你渡兩口氣。”
蔣經正目不轉睛數着數兒,聽見寧纖碧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轉眼間三十下按完,他立刻捏住沈千山的鼻子,另一隻手捏開他的嘴巴,向嘴裡渡了兩口長氣。
溫煦在旁邊看着這一套古怪的動作,不由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看向寧德榮結結巴巴道:“師……師父,師姐和蔣家兄弟這是……這是幹什麼啊?”
寧德榮正聚精會神看着寧纖碧和蔣經動作,哪有空兒搭理他?溫煦也不敢移動,生怕萬一自己動了,到時候沈千山醒不過來,這個脾氣看上去不太好的師姐會把所有過錯給按到自己頭上,本來嘛,今天剛來軍營,這師姐不就莫名其妙叫嚷着要找小羽算賬嗎?可憐的比竇娥還冤枉的小羽啊。
溫煦腦子裡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寧纖碧已經長長出了口氣,她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閉着眼睛喃喃道:“總算這第一關闖過來了。”
“咦?真的……活過來了?”溫煦不敢相信的探了探沈千山鼻息,心中卻還是疑竇叢生。
他不信那一套古古怪怪的做法就能讓人起而復生,所以寧可相信沈千山的求生慾望比當初的火長老更加旺盛。直到他下了地,聽到黑名等人的小聲議論,才知道這套動作之前就把忽然沒了氣息的沈千山救回來一次,不由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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