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纖碧笑道:“不算什麼,改日教妹妹就是。”她確實是困了,昨天晚上把桃汁弄出來就已經將近半夜,因爲打着壽禮的幌子,也沒人敢管,睡了四個小時就又爬起來和麪發麪,這會兒困得就想點頭,不然也不至於這時候就真的告退離開。
姜老太君見寧纖月等人也站起身,便笑道:“行了,有什麼話明兒再和你們妹妹說,這會兒先讓她去好好歇着,我看着面色都有些不對了呢。”
寧纖碧再施一禮退下,出了寧馨院,就聽身旁山茶輕輕哼了一聲,她打起精神,扭頭笑道:“怎麼了?今兒出了這樣大的風頭,還不知足?”
其實以她的本心,並不想出風頭,只不過是想用心做出這些壽桃給姜老太君賀壽而已。
這麼多年,老太君對她可以說是疼寵有加,不然她哪裡能跟着寧德榮學醫學藥,府裡對於她這個千金小姐卻去製藥,也是有些風言風語,連自己母親都無法理解,何況別人?然而每當這時候,姜老太君都堅定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後支持自己,不然的話,她不知要挨多少訓斥,更別提還能像如今這般在百草閣裡逍遙的研究烏雞白鳳丸。表哥有事嗎?怎麼不進去?在這大太陽底下曬着,也不怕中了暑熱。”說到後來,語氣裡已經微微的帶了責怪。
蔣經笑道:“不礙事兒,正好坐的累了,就在這裡站一站,左右還有些涼風。”
“可是睜眼說胡話,哪裡來的涼風?我這會兒都渾身是汗呢。”寧纖碧一邊說着,就和蔣經邁進院門,只見肖姨娘扶着小丫鬟的手從屋裡走出來,看見寧纖碧和蔣經,不由得笑道:“咦?怎麼太太還沒回來,姑娘倒是先回來了?”
寧纖碧於是便知道蔣經避的是誰了。通常小說上肖姨娘這樣的女人都是不安分的,自家表哥有貌有錢,是這種浪蕩婦人最動心的對象。一念及此,不管肖姨娘是不是對蔣經懷了齷齪心思,寧纖碧心中都給她定了罪,因淡淡道:“我累了,先回來歇會兒。”
說完也不理會肖姨娘,轉向蔣經道:“表哥可是過來找我有事商量?”
蔣經笑着點了點頭道:“正是有件大事要找妹妹商量……”一語未完,已經來到堂屋,芭蕉打起了門簾,笑道:“老爺也是剛剛回來的,姑娘和表少爺快請進。”
寧纖碧尚未說話,就聽身後肖姨娘疑惑道:“老爺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我不知道?”
芭蕉是餘氏身邊的大丫頭,哪能瞧得上肖姨娘,因淡淡看了一眼,漠然道:“老爺是從後院進來的,也難怪姨娘不知道。”說完不等肖姨娘回話,她便探頭進屋裡,問寧世泊道:“老爺,肖姨娘在院裡,老爺見不見?”
屋裡傳出淡然聲音,接着芭蕉回過頭來,看着肖姨娘似笑非笑道:“姨娘請回吧,老爺這會兒正和表少爺六姑娘有事情商議,沒時間和姨娘說話。”
肖姨娘只氣得渾身打哆嗦,她只是聽說寧世泊回來,因爲自己一直在院子裡望着大門外站着的那個俊秀表少爺,並沒看見人進來,所以不免有些驚奇,她的心裡並沒有要進屋的意思。
想也知道,既然蔣經過來找寧纖碧有事情,寧世泊又怎可能讓她進屋?自己並未讓芭蕉通報,芭蕉卻是自作主張,還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故意諷刺自己是什麼?
只是這個啞巴虧卻也必須嚥下,難道她要當着寧世泊的面兒向他哭訴丫頭欺負自己?那真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因面色陰沉的看了芭蕉一眼,便豁然轉身離去。
芭蕉低眉斂目,嘴角綻出一抹冷笑,接着打開簾子進屋服侍。
這裡肖姨娘回了屋,卻是忍不住摔了一個茶碗,恨恨咒罵道:“好啊,一個兩個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就當自己有多大臉面,看來我進了這裡,竟是太溫婉賢良,纔有今日之禍。”
小丫鬟嚇得戰戰兢兢,看着肖姨娘那張原本美豔此時卻扭曲了的臉,她只覺着心都一抽一抽的。卻也知道這是在主子面前賣好的機會,因忙低聲笑勸道:“姨娘,和那起賤人較什麼真兒?不過仗着是太太的貼身丫頭罷了,哪日若是尋了錯處,請老爺做主,直接攆出去不就清淨了?”
肖姨娘冷哼道:“你說的輕巧,若是這樣容易,當日那個宛兒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一念及此,越發憤恨,暗道做什麼?我好不容易趁機離開了威遠侯府,難道就是爲了重新到這樣一個地方兒受氣的?在威遠侯府那些婆子媳婦丫頭瞧不起我,這伯爵府一個庶子的院裡,丫頭們竟也這樣驕縱可惡,若是忍下了這口氣,我也不用做人了。
ps:
感謝大家的打賞和粉紅票推薦票,笨酒愛乃們,今天第一更,繼續求票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