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在我的空間了,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離溯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只是救她而已。”濯焰說着,將離溯一拉:“先進我的芥子境域中療傷吧!”
離溯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然身處另一片世界。
“小菱,冰涯,你們怎麼樣了?”心念一動,離溯將二人轉移了出來。
子桑菱望着熟悉的環境,困惑道:“離溯哥哥,我們怎麼在濯焰的芥子空間裡?他來了?”
“是的,他此時正在外面。”離溯見子桑菱就要出去,連忙攔住她道:“他既然趕來救你,又沒有對我交待任何話,所以你不用擔心,他一個人必然能應付。”
子桑菱心底一沉,難道濯焰又要動用幽冥之力了嗎?的確,若是用了幽冥之力,相信他當日能夠殺死天境中期修爲的紫雲天,必然也能殺死還不到天境的斗篷男。可是,如此一來,他便在離溯面前暴露了身份……
不論如何說,離溯如今是虛天境之人,她可以讓他不要說出去,但他就會因此和自己一樣背上欺騙師門之過。而濯焰爲了救她,甘心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離溯面前,又讓她心中都是感動。
深吸一口氣,子桑菱道:“離溯哥哥,今日若是我們都能倖免,便將今天的一切都忘掉吧。”
離溯點了點頭,輕嘆:“小菱,我明白。”她什麼都不必說,他一切都懂。
子桑菱感激地看向離溯,又再看冰涯,不禁着急道:“離溯哥哥,冰涯暈過去了……”
“他必然是因爲過度損耗召喚之力的原因。”離溯探了探冰涯的脈:“好好休息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子桑菱點了點頭,望向外面。不知濯焰和斗篷男打得怎麼樣了,而他若是再次使用幽冥之力,會不會暴露自己,最終查出他的身份來?
而就在子桑菱的猜測與擔憂之中,濯焰的身子突然撞了進來。
子桑菱一把扶住臉色蒼白的濯焰道:“怎麼樣了?”
“我解開了七生七死丹的封印。”濯焰艱難地道:“放心,我沒有暴露。”
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一向堅固的芥子境域竟然都好似地震一般傳來明顯的震動。
“他死了。”濯焰緊緊抓住子桑菱的手臂,眸光鎖住她:“對不起,我沒能得知他的身份,所以不知當年是誰對滄海神島下的手。”他今日真的是盡力了,卻又因爲對方選擇同歸於盡而慶幸,他還記得當日那個紅袍人的話,若是真是天幕宮所爲,他不知道還能怎樣面對她。索性能逃避一天是一天吧……
“你解開了一層封印?!”子桑菱將手指搭在濯焰的脈上,急切道:“這層封印需要什麼,我該做什麼?”
濯焰笑了笑,她沒有先關心滄海神島的事,而是先關心他的安危,真是受用呢!他的脣齒開始發顫,斷斷續續的聲音道:“紫、幽、草……”
紫幽草,怎麼這麼耳熟?子桑菱眸色一亮,她哥哥身上不就常年都有紫幽草的清香麼?!子桑菱扶住已經陷入昏迷的濯焰道:“濯焰,魔域就有紫幽草,我們現在就去!”
“小菱,讓他進入我的空間吧!”離溯說着,讓冰涯也在他的空間裡休息,自己則是和子桑菱一起出來,子桑菱將濯焰的芥子境域收起。
出了芥子境域,眼前海面的情況讓她不禁一驚。海面依舊還未平靜,翻滾的波濤似乎還在訴說着當時力量的強大。海面上飄着一層還未來得及逃走的魔獸屍體,千里海面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殷紅。
子桑菱來不及問濯焰到底剛剛解開的一層封印到底封印了多大的力量和能力,此時她看了一眼海面,便將手中的芥子境域化成的珠子收了起來,對離溯道:“離溯哥哥,我們現在前往魔域找我大哥,我這段時間便在你的空間裡照顧他們兩個吧!”
說着,子桑菱將海面上的滄海神塔重新收回了自己的識海。由於海島七星輪盤已經恢復,因此即使沒有神塔,海島也不會再次沉沒了。只是缺少神塔,輪迴巨樹可能恢復得慢些。不過如今神塔被人覬覦,子桑菱也不敢留神塔在神島原本的位置上,只能暫時將其帶走。
“好,到了魔域我叫你。”離溯點了點頭。
離開滄海神島時,離溯專程看了看北海的傳送陣。明明只有破禁珠才能開啓的傳送陣,濯焰和那個斗篷男又是如何進入的?
那是什麼?離溯望着傳送陣的石臺上拾起一枚黑色珠子,微微蹙眉。而就在他將珠子拾起之時,傳送陣突然光芒一閃,接着,便又恢復到了原狀。看來,就是這枚珠子的緣故了。離溯將珠子收了起來,喚出藍翎,向着魔域的方向急速飛去。
“濯焰,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子桑菱來到濯焰旁邊,見他眉頭輕輕蹙着,臉色發白,就好似睡着了一樣,心中不禁都是擔憂。上次他融合幽冥之力的時候,雖然疼痛,可是到底是鮮活的,不像現在,隨時都好像要永久睡去。
子桑菱拉起濯焰的手,涼涼的,卻又不敢輕易向他的體內輸入靈氣。因爲他此時的經脈之中,明顯有一股潛藏的龐大力量,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將斗篷男殺掉的,卻也明白,連離溯都無招架之力的斗篷男,濯焰在不動用幽冥之力的情況下,若是僅僅解開了一層七生七死丹的封印,真的能產生如此逆天的效果?
念頭一動,子桑菱臉色大變:“濯焰,你是不是同時解開了幾層封印?!”所以才明明感覺到他體內還有潛藏的龐大靈氣,他卻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咳!”濯焰低聲呢喃:“冷……”
子桑菱連忙將他從榻上扶起,讓他靠在她身上,接着靈氣一轉,溫煦的熱量將二人包圍。
濯焰感覺舒服了些,微微睜開眼睛,目露茫然:“阿菱,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