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軒轅御澤到底還是留了一線,月輕顏心裡嘆了一聲,軒轅御澤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沒有那麼幹脆利落。
面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瑤琴好嗎?
瑤琴雖然聰明,但是眼神清透純淨,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極力模仿瑤琴,可是那雙偶有戾氣的眸光是騙不了人的……
當然,軒轅御澤是個大男人,不方便總是注視着一個女孩子……
眸光轉了轉,月輕顏決定幫軒轅御澤一把,走了幾步後,突然側頭,認真的看着瑤琴問道:“瑤琴,以你的聰明,應該不會想不到,所謂的青藤的士兵屠了銀朔邊境幾個村子的事,是有人預謀的吧?”
“你……哎!”瑤琴似乎是猜到有人會問這個問題一般,立刻道:“想到又怎麼樣?真正的戰爭從來不是因爲某幾件小事而起的。輕顏,你當我真的相信那些邊境挑釁的事?而你真的相信銀朔真的那麼在意開陽中了‘絕情毒’?”
頓了一下又道:“很多的情非得已我不想說……”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你放心,我來不是勸你放棄什麼打算。”月輕顏低下頭,聲線清涼,“我此次來銀朔本來就是來見鳳驚天的。”
瑤琴又是一愣,雙手微蜷,似乎想用力握一下手,但到底還是鬆開了。
低着頭的月輕顏正巧看到,低垂的眸裡精光一顫。接着又擡頭看她:“瑤琴,如果站在各自的立場上,我理解你。你雖然長在青藤,但這銀朔的皇城皇宮纔是你的根,你的根本。你爲了銀朔這片萬里江山而戰,誰也說不得你什麼。所以,你要戰就戰吧。青藤不懼,我不懼。”
但是她心裡想的卻是,一旦戰爭發動,黎民百姓水深火熱,甚至讓外族趁機進宮,引發鳳鸞大陸生靈塗炭……這就不是立場什麼立場不同幾個字就能撫平的了。
“輕顏?”瑤琴猛地擡頭,死死的盯着她的清麗容顏:“你的意思是……你要爲了青藤和我決裂?”
月輕顏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忽而笑道:“這話,你不覺得問了有些多餘嗎?”接着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瑤琴,真的是變了……”
“輕顏,你這是什麼意思?”瑤琴眸裡現出一絲苦痛。
見月輕顏完全掌握了主動權,軒轅御澤便放心的將現場交給她來掌控。
雖然他銀朔此行的目的是請鳳驚天勸服銀朔皇室不要發動戰爭,以免黎民受苦……但是,這一路他也想了很。加上剛纔輕顏說的,青藤不懼,她不懼……他軒轅御澤也不懼!
青藤的實力本就是五國中最強,本就不懼任何人,太軟了反而增長了別人的囂張氣焰。
到了鳳驚天的會客廳後,他就沒吭一聲的低頭喝茶。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若真的不明白,我就給你簡單解釋解釋。”月輕顏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震驚的瑤琴。
還要繼續裝麼?
瑤琴咬着牙,看着她,聲音微冷:“好,你解釋一下。”
月輕顏看了她一眼,這就忍不住了嗎?若不是擔心真正的瑤琴在她的手上,她早就下手撕去她的僞裝了……
淡淡的瞅了她一眼,“那問你,若是真的發動戰爭,你覺得以你銀朔萬里冰封,物質匱乏,人口稀少的劣勢能打贏物廣人多,疆土遼闊的青藤嗎?”
“銀朔人彪悍勇猛,以一當十,這個真的不用擔心。就是因爲上面你說的那些劣勢,所以銀朔是君民纔會這麼支持……”瑤琴立刻道。
“是你們這些統治者想要發動戰爭罷了,平民百姓誰不想過安生的日子?”月輕顏淡淡的截住她的話,語氣微諷,“瑤琴,我以爲在鳳天學院那種平和的地方出來的子弟,是不會有這種極富侵略性的想法的。”
瑤琴面色微變,抿了一下脣,“我和你說過了,我也有很多的情非得已。”
“我倒是覺得在銀朔皇宮中受到各種政治薰陶下長大的開陽長公主纔會有這樣的想法。”月輕顏不理會她的解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隨後不理會她的臉色,端起了面前的茶盞。
現在她才發現,她竟然是和鳳驚天坐在一排,是主座。
只不過鳳驚天在左,她在右。
是剛纔鳳驚天牽了她一下,那個時候坐上來的?
她光顧着和那個女人脣槍舌劍去了,竟然沒有注意。
而軒轅御澤坐在客座,鳳驚天的左下方,那個女人坐在右下方。
鳳驚天這腹黑的傢伙這是故意噁心這個女人的吧?
堂堂的銀朔國二公主,在國師府竟然淪落的坐在那個位置上。
按道理來說,二公主身份尊貴,只是稍遜色開陽那個長公主而已,到了國師府,怎麼也能混到她如今做的這個座位吧……
可見鳳驚天不是真的那麼淡然無爭,他的心思可鬼着呢。
這麼一想,眸光就移到他的身上。
他俊雅淡然,靜靜地坐在那裡,從容雅緻,白玉無雙。感受到她的視線,輕輕的擡頭,看着她傾城一笑。
月輕顏心跳瞬間就加快了許多,眸裡似乎看到雪山高巔雪蓮盛開,又像聽見了萬朵花開的聲音……
就像鳳傾天下門前,她從天而降,見到的絕世容顏,就如地心城,她危時,他天神降臨般的感動,就如棲霞山脈湖泊裡的豔色天成……就如剛纔在國師府門口的他眼眸裡真誠……
見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瑤琴緊緊抿着脣。果然是月輕顏,一如既往的難對付!
似乎,她用瑤琴的身份,不管怎麼解釋,都接近不了她!
更加的接近不了鳳驚天!
月輕顏轉回和鳳驚天對視的目光,享受的喝了一口茶後,將茶盞放下。
眸裡精光一顫,猛然向着瑤琴射去,語氣又冷又沉:“你說呢?開陽長公主?”
瑤琴臉色如霜,也猛地擡頭去看月輕顏:“輕顏,你這個玩笑可是太過分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偷眼去看鳳驚天和軒轅御澤,卻發現那愛兩人男人吭也不吭一聲,就連驚訝的眼神也沒有一個。就好像月輕顏這個女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她高興……
她好恨!爲什麼同人不同命?
爲什麼!
“難道你不是開陽嗎?”月輕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終於色變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