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名天院生員崔凱的跌落擂臺,演武堂中的嘈雜聲戛然而止,整個演武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要知道擂臺賽已然是學院考覈中個人實力考覈的最後一項,它遠比修爲考覈要重要。
畢竟修爲並不代表戰鬥力,修爲再高,無法轉化爲戰鬥力也是白搭,所以昨天的修爲考覈並沒有什麼人關注。
而且修爲考覈時下院生員、上院生員跟天院生員都是分開的,他們也沒有辦法關注除了自己院級之外的其他生員修爲狀況。
今天的擂臺賽則不然,下院生員、上院生員、天院生員齊聚演武堂,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比試,從而瞭解其他院級生員的修爲和戰鬥力。
而且,接下來便是學院的團隊比賽,所有的人都在爲自己尋找合適的團隊,所有團隊頭領也在爲自己的團隊尋找合適的隊員,以求在團隊比賽中取得好成績,大家自然不會錯過每一場精彩的決鬥。
慕閒擊敗李雲聰時,因爲戰鬥結束得太快,而這兩個人在學院中雖然小有名氣,卻不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以看到的人少之又少,並沒有引起應有的關注。
當慕閒跟天院生員崔凱交手時,圍觀的人卻多了數十倍不止。
因爲每一個天院生員在雲央學院中都擁有超然的地位,他們身後的擁躉者不計其數,而且他們不出意外地話肯定是團隊賽中團隊的領導和組織人,他們的擂臺賽自然會受到很多人的圍觀。
原本衆人看到崔凱的對手只是一個下院生員。而且還是在下院中呆了三年的老生員時,大家都覺得這一場擂臺賽不會存在任何懸念,完全是一邊倒的局勢。
當戰鬥結束後,他們發現戰鬥雖然是一邊倒的局勢,可是戰鬥的結果卻跟他們的猜想截然相反。
一些人甚至已經張嘴替崔凱高聲叫好了,等到他們看到勝利的人不是崔凱,而是下院生員慕閒時,他們不得不硬生生地將叫好聲給吞回了肚子中。
李雲聰已經做好了在臺下接住慕閒。並且幫忙慕閒療傷的準備。
當李雲聰看到掉落擂臺的不是慕閒,而是崔凱後,李雲聰頓時傻眼了。
李雲聰將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揉了再揉,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只是李雲聰將自己的眼睛揉痛了,揉腫了,他發現慕閒還是好好地站在擂臺上面,而天院生員崔凱則是滿臉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
“這……這……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我跟崔凱交手。也不能在崔凱的手底下撐過十招,慕閒不過真元境初階修爲,他怎麼可能在不動用真元力的情況下秒殺崔凱?”半天后。李雲聰才失魂落魄地低聲呢喃道。
吃驚的不僅僅是李雲聰。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擂臺比試的結果。
即便是主持擂臺比試的裁判也是呆滯了半晌才宣佈比試結果,不過裁判在宣佈比試結果時看向慕閒的目光卻是古怪之極。
“作弊,肯定是作弊,一個真元境初階修爲的下院生員怎麼可能秒殺真元境大圓滿修爲的天院生員,這擂臺比試也未免太假了。”
“這個慕閒肯定是假的,嚴重要求驗明身份。下院生員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強大的戰鬥力?”
“剛纔好像是偷襲吧?慕閒趁着崔凱說話的功夫便出手了,這怎麼能夠算數?”
“……”
短暫的沉寂後,演武堂中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大家一個個看向慕閒的目光充滿了質疑和鄙視。
很顯然,輿?論都是偏向崔凱這一邊。即便慕閒取得了擂臺賽的勝利,也沒有人相信他有取得擂臺賽勝利的實力。
慕閒僅僅掃了一眼擂臺下羣情激奮的人羣一眼。他便面無表情地走下了擂臺,完全無視了衆人的指責和叫罵。
“慕閒,你給我站住!”當慕閒經過崔凱身邊時,崔凱終於坐不住了,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攔住慕閒,厲聲呵斥道。
“你有事?”慕閒淡然地看着崔凱,漠然出聲道。
“你怎麼可以贏我?你怎麼能夠贏我?”崔凱被慕閒風輕雲淡的樣子給氣壞了,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指着慕閒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崔同學的意思是所有跟你比試的學員只能看到你就自己滾下擂臺認輸,贏了你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看到崔凱明顯心態不對,慕閒皺了皺眉頭,輕聲反問道。
聽到崔凱跟慕閒的對話,人羣不由一片譁然。
要是說剛開始輿?論還是站在崔凱這一邊的話,當崔凱跟慕閒一番話說完後,那些剛剛還厲聲指責和辱罵慕閒的人卻一個個地閉上了嘴巴,大家看向崔凱的目光也明顯變了樣。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崔凱這個當事人都承認了慕閒的身份沒有問題,也承認自己輸給了慕閒,只是他自己輸得很不服氣罷了,外人又有什麼資格繼續指責和辱罵慕閒?
崔凱一番話說完後,他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讓他在一個下院生員面前認錯卻是比登天還難,他額頭上青筋凸現,正在琢磨着如何收拾慕閒時,慕閒卻施施然地走開了。
“慕閒,希望你下次不要落在我的手中,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狠狠地瞪了一眼慕閒離開的背影,崔凱重重地跺了一下腳,便飛速地擠開人羣,離開了這個讓他丟人現眼的地方。
清楚地將慕閒對待崔凱的態度看在眼中,李雲聰不由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慕閒交惡。不然的話剛纔丟人現眼的便不是崔凱,而是自己了。
慕閒跟崔凱之間的爭執只是演武堂中微不足道的一場小風波,這場小風波甚至還沒有完全掀起來便熄滅了,它並沒有對擂臺比試造成任何的影響,擂臺比試始終按照既有的規則在不疾不徐地進行着。
期間,樂苑菡也參加了幾次擂臺賽,她的對手無一不是真元境修士,她幾乎每一次擂臺比試都落敗了。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沮喪或者氣餒的樣子,反而始終面帶微笑地應對着下一場比試。
即便偶爾被對手的勁風將頭髮給掀開,露出了臉上駭人的傷疤,她同樣無動於衷,彷彿傷疤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慢慢地,樂苑菡發現別人真的不是很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疤,只要自己笑臉迎人,換來的同樣是真誠的笑臉,而不會像以前那樣面對各種古怪和懷疑的目光。
驗證了慕閒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後。樂苑菡發自心底地覺得高興,慕閒的身影在她心中也突然間變得高大起來,尤其是慕閒戰無不勝。在擂臺比試中一再取得勝利後。那種仰慕的情愫便一發不可收拾。
當慕閒在擂臺比試中連續拿下八次勝利時,慕閒的實力終於引起了一衆上院生員跟天院生員的重視。
因爲慕閒在比試中始終沒有動用真元力,對於大部分對手,他都是直直的一拳轟殺過去。
一力破萬法這個訣竅在慕閒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無論你的修爲有多厲害,無論你的武技有多麼的高深玄奧。我只需要一拳頭轟過去就足夠了。
唯有少數兩個對手,慕閒的腳步輕微地移動了一下,然後轟出了第二拳。
要是慕閒是天院生員的話,他取得這麼彪悍的戰績肯定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可是慕閒僅僅一個下院生員。他總是一招或者兩招秒殺對手,這就有點驚世駭俗了。
隨着擂臺比試一場又一場的進行。跟隨慕閒移動而看熱鬧的學員也越來越多。
李雲聰剛開始還覺得自己輸得冤枉,想纏着慕閒再來一次比試。
可是當李雲聰看到慕閒連續打了七次擂臺賽後,李雲聰便心虛了,因爲他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如何破解慕閒那直來直去的一拳。
李雲聰在心中模擬了無數遍跟慕閒第二次交手的場景,結果除了輸還是輸。
慕閒強勢崛起的同時,趙天柱等清水聯盟的人卻有點坐蠟了。
清水聯盟的人在看到擂臺賽的對陣名單後,他們便找到慕閒的對手,用重金買通慕閒的對手,試圖重傷或者擊殺慕閒。
在清水聯盟看來,對付慕閒只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他們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吳庸、莫顏跟文彬三個人的身上。
可是當那些被清水聯盟買通的學員一個又一個地折損在慕閒手中,沒能對慕閒造成任何傷害時,清水聯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跟慕閒輕鬆愜意的情況截然相反的是,吳庸、莫顏跟文彬三個人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儘管他們每一次擂臺賽最終都取得了勝利,可是他們每一場比賽都贏得無比的艱難,似乎隨時都可能倒在下一場擂臺賽上面一般。
就在清水聯盟發現情況不對勁,開始重新研究如何對付慕閒時,慕閒的胸牌一熱,又一次輪到了他的擂臺比試。
當慕閒登上擂臺,看到自己的對手赫然是程德宇時,他笑了。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得罪了你就無法通過這一次的學院考覈,要捲鋪蓋回家,是這樣的麼?”慕閒靜靜地瞪着程德宇看了一會,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滿臉玩味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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