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天的出身並不簡單,他原本是碧宇州的一個世家子弟,年輕時喜歡舞刀弄槍,又急公近義,以至於他在碧宇州的州城森羅城小有名氣。
假如凌天一直安分地在森羅城呆下去的話,或許他會繼承家業,然後成爲一個大家族的族長。
奈何凌天有一天突然間心血來潮,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所以他從家族倉庫中順走一些靈晶石跟銀兩後就開始闖蕩江湖了。
在闖蕩江湖的路上,凌天認識了一個獨自下山歷練的青雲殿弟子牧雪翎,兩個人一見面便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們一頓海說神聊,從天文地理料到經史子集,從王朝政治料到江湖門派、從風土人情聊到美食美景,竟然聊了三天三夜。
兩個人一路聊天一路爲民除害,彼此的感情越來越深,情商極低的凌天居然沒有發現牧雪翎看向他的眼神已然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直到兩個人在爲民除害剿滅一處山賊時,凌天爲了保護牧雪翎而身受重傷近乎喪命,牧雪翎才說出了自己的女兒之身。
在得知牧雪翎是女兒身後,凌天非但沒有生氣,兩個人反而乾柴烈火,飛速地墮入了愛河之中。
跟凌天相好後,牧雪翎再次暴出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她是青雲殿殿主的女兒,而青雲殿不過碧宇州的一處三流勢力,她從小就被指腹爲婚給了一流勢力血月門的大弟子,眼看到了完婚的年齡。不想嫁人的牧雪翎這才私自逃下山來。
兩個人此時正是好得蜜裡調油的時候。凌天自然不會因爲牧雪翎的隱瞞而生氣。相反地,兩個人決定浪跡江湖,走到一個讓青雲殿跟血月門弟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只是兩個人顯然低估了血月門的力量,僅僅一年的時間,血月門便找到了凌天跟牧雪翎。
血月門弟子看到大師兄的未婚妻居然跟別的男人好了,他們不由勃然大怒,二話不說便要動手拿下凌天跟牧雪翎。
只是這幾個血月門弟子的實力只是跟凌天跟牧雪翎實力相當,以至於讓兩個人逃出了生天。
隨後血月門跟青雲殿又先後找到了凌天跟牧雪翎幾次。都被凌天跟牧雪翎給僥倖逃脫。
直到血月門對青雲殿下了最後通牒,要是青雲殿不交出牧雪翎的話,血月門就要將青雲殿連根拔起,徹底抹除。
牧雪翎可以無懼生死,可是她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和同門師兄弟被殺,所以她忍痛將孩子留給凌天后,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凌天,返回了青雲殿。
而青雲殿上下爲了討好血月門,更是第一時間將牧雪翎送到血月門。
只是血月門得知牧雪翎已然不是完璧後,已然不再對牧雪翎感興趣。而是虐打了一頓,然後扔進了地牢。青雲殿雖然沒有被滅,可是卻處處受到血月門的刁難跟打壓。
凌天找到青雲殿時,非但沒能從青雲殿嘴中得知牧雪翎的下落,反而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之後凌天又找到血月門,更是被血月門給差點蹂躪致死。
還好當時慕遠山正好路過血月門,天位境大圓滿修爲的慕遠山幾乎一個人便橫掃了大半個血月門,最後更是放出狠話,要是血月門不放掉牧雪翎的話,他會時不時地到血月門懲奸除惡。
剛開始血月門上下被氣得暴跳如雷,一個個咬牙切齒地說要殺掉慕遠山,不然不足以泄憤。
三個月時間過去,血月門就被慕遠山給鬧得徹底沒有脾氣了,因爲血月門上下能夠壓制住慕遠山的也就那麼有限的幾個人,可是那幾個人卻不可能一直防着慕遠山。
三個月時間中,慕遠山先後光顧了血月門數十次,每次都是在血月門防備最鬆懈的時候。
因爲慕遠山根本就不在乎牧雪翎的死活,他的身後又站着同樣是一流勢力的玄門宮,這讓血月門完全拿慕遠山沒有辦法,最後血月門只好灰溜溜地放人。
只是血月門放人後,青雲殿的人又跳出來作怪了,他們根本就不讓牧雪翎跟凌天見面,對凌天冷嘲熱諷一番後,便將凌天給趕走了,並且放出狠話,要是凌天修爲不到天位境,永生都別想跟牧雪翎見面。
慕遠山對血月門可以打打殺殺的,拿青雲殿卻是毫無辦法,而且他覺得修煉到天位境也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便帶着凌天、凌戰父子回到了石塘鎮。
未曾想慕遠山剛一回到石塘鎮,便因爲龍鬚冰火果的事情被廢除修爲,又被逐出門派,他自己的修煉資源都很難得到滿足,就更加無法滿足凌天了。
凌天並沒有因爲慕遠山的落魄而離開慕府,不過凌天也因此錯過了最佳的修煉年齡,然後修爲一直停滯不前,距離天位境修爲可以說是遙遙無期。
聽完凌戰的敘說,慕閒總算明白了凌天跟凌戰父子爲何總是沉默寡言,身上揹負着血海深仇,他們能夠高興得起來麼?
“阿醜,你想報仇麼?”沉默了半天后,慕閒才輕聲問道。
“報仇?我當然要報仇啊,我之所以拼命修煉,便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手刃仇人,早日見到孃親。”凌戰點了點頭,臉上神色堅定無比。
“這一天不會太遠的。”慕閒拍了拍凌戰的肩膀,沉聲說道。
這是一句安慰,同樣也是一個承諾。
要是不知道凌天跟凌戰父子的遭遇也就算了,既然自己知道了,就必須爲凌天和凌戰父子討回一個公道。
慕閒跟凌戰談話的過程中,凌天的身上先後綻放了六次金光,而他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也就是說。算上之前的那一次突破。凌天的修爲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便突破了七次。從真元境初階修士晉升爲了地皇境初階修士,用一步登天來形容也不足爲過。
兩個時辰過去,元魔金丹的藥力終於被凌天給全部吸收完畢,而凌天也茫然地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忐忑而激動的神色。
“凌叔,恭喜您成爲地皇境修士,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們慕家第一高手了,便是這孤雲城比你厲害的人也幾乎沒有。”慕閒知道凌天此時肯定還以爲剛纔自己所經歷的是幻覺。他微笑着出聲恭賀道。
凌戰聞言一愣,隨即也是大喜過望地出聲附和。
“什麼?地皇境修爲,這怎麼可能?”聽到慕閒跟凌戰的恭賀聲,凌天下意識地出聲反駁道。
只是凌天一句話說完後,他便陷入了沉默,因爲他發現眼前的天地已然跟以前的天地截然不同。
這個世界不僅僅在自己面前變得更加清晰,而且自己似乎能夠看穿一些空間法則。
凌天意念一動,下一個瞬間,他已然出現在了大廳外面的庭院之中。
“哈哈,我是地皇境修士了。原來剛纔的一切並不是幻覺,我真的成爲地皇境修士了。”發現自己成功瞬移後。凌天終於忍不住激動地放聲大笑起來。
只是大笑之後,凌天卻是淚流滿面,他的情緒也陷入了極度的悲慟之中,很顯然,凌天的腦海中涌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慕閒跟凌戰並沒有打擾凌天,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感受着凌天的喜悅和激動。
有時候哭泣未嘗就是壞事,一些惡劣的情緒在心中壓抑得太久而得不到釋放的話,遲早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牧雪翎的事情在凌天的心中壓抑了十幾年,幾乎成爲了凌天的心結和噩夢,要是這個心結和噩夢不去掉的話,凌天永遠都別想成爲真正的高手。
良久,凌天才從悲慟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他緊緊地抱了抱慕閒,朗聲道:“閒兒,謝謝你,你爹救了我的性命,你卻讓凌叔再次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你們父子倆都是我的救命之恩。”
凌天的這番話發自肺腑,情真意切,讓慕閒受寵若驚,有點不知所措。
“凌叔,您跟我說這番話就見外了,您是我的長輩,做晚輩的替長輩做點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麼?要是您真要跟我算賬,我欠您的帳恐怕三天三夜也算不完呢。”
跟凌天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也被凌天悉心照顧了十幾年,慕閒早就將凌天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和長輩。
給凌天拿下奪天之吻也好,替凌天改變《絕命狂刀》刀法也罷,包括幫忙凌天煉製元魔金丹,慕閒都對凌天沒有任何圖謀,他覺得這都是自己分內的事情,要是自己有這個能力去做反而沒做的話,那樣內心會愧疚不安。
聽到慕閒的話,凌天深深地凝視了慕閒一眼,眼中全是欣慰和疼愛。
“沒錯,咱爺倆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以後這慕府便是我的家,誰敢招惹慕府,得先掂量掂量我手中的奪天之吻。”這一刻,凌天豪氣萬丈,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剛剛遇到牧雪翎時的心態。
以凌天如今的修爲,再配合奪天之吻跟《絕命狂刀》的話,他完全可以挑戰天位境初階修士,這讓他已經有了去青雲殿搶回牧雪翎的資本,他自然一改十幾年來的頹廢和萎靡,重新燃起了雄心壯志。
以前凌天雖然也是在慕家賣命,可是他更多的是在報答慕遠山的救命之恩,對於慕家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如今在慕閒的幫助下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又被慕閒的一番話所感動,凌天卻是完全將慕府當成了自己的家,再也不會輕易離開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