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錦繡和季彪去追那個黑衣人的時候,江川也帶着人進去了那個小院裡搜查。
大門已經被徹底炸裂,一進門之後便看到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而且很多屍體呈現放射性的排列,顯然是被手榴彈炸死的。
裡面一具身穿黑衣的屍體是那名沒有逃出來鐵鷹武士的,他是被人一掌擊碎了心臟而死的。
他的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塊,呈現出一個手掌的痕跡,掌印周圍有紫黑的灼燒痕跡。
江川蹲下仔細查看了屍體之後,猜想應該就是那名黑衣女子的手筆。
“很高深的內家功力,而且掌力之中含有火毒。”一旁有人忽然插嘴道。
江川不用看,就知道是小雯說的。
“小丫頭,你也認得出來?”江川起身,好奇的問道。
“不許叫人家小丫頭,人家叫小雯。這有什麼稀奇的。
幾年前掌門曾從山下抓回來一個人,那個人就練的是這種狠毒的功法。我聽掌門說過,這種功法甚爲歹毒,只要中上一掌,就算當時不死,過不了幾日就會火毒擴散着全身經脈之中,最後會從體內將人活活燒死,簡直痛不欲生。”
小雯撇撇嘴道,她對江川一直叫自己小丫頭不知道抗議了多少次,可是江川每次都是答應改口但是卻下次都忘記,氣的小雯牙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只能暗地裡衝着江川揮一揮小拳頭。
“好的,小丫頭。不過小丫頭你知道這種帶有火毒功法的來歷嗎?”江川點點頭,繼續問道。
小雯:“……”
無奈翻了個白眼之後,小雯道:“這個掌門沒有說過。不過我聽小姐倒是跟我說過,說這這種功法要想練成,必須具備特殊的環境纔可以。小姐說,這種火毒跟火山熔岩的火毒很相似,既有可能是要從火山爆發時的熔岩之中提取才能練就。”
江川捏着下巴思索起來,火山熔岩嗎?
海對面的那個島國上面倒是有不少的活火山呢。
這事情現在越來越有意思了,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了這些人跟對面的島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對面那些小矬子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候,許清朗帶着黑冰臺的人已經搜索完了整個院子和房間裡面,除了從裡面擡出來兩大一小三具屍體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收穫了。
“這應該是這戶人家的主人了,一家三口都被扭斷了脖子,這羣畜生下手真是歹毒。”小雯看見了,氣憤的咒罵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那個被扭斷脖子,清秀稚嫩的小臉上還帶着驚恐表情的六七歲的小女孩時,小雯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牙齒緊緊咬着,圓圓的小臉上寫滿了憤怒。
“好可憐的小妹妹,人生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這些殺人兇手全部正法,爲你們全家報仇。安息吧。”
江川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過死不瞑目的一家三口的眼睛,輕聲卻很認真的說道。
說來也怪,三具屍體的眼睛下一瞬全都閉上了。
“將他們一家三口厚葬,葬在一起。”江川站起身對一旁的許清朗吩咐道。
“屬下明白。”許清朗躬身回答道。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聲,好像是來了很多人,正在外面大聲的喊話。
許清朗迅速的出去查看,然後很快跑進來回稟道:“公子,是當地官府聚集了大批衙役捕快趕過來了,正在外面喊話說是讓我們出去投降,估計是把我們當做賊人了。”
“一幫蠢貨,若是要靠他們捉賊,老百姓不知道被禍害了多少了。去把他們打發走。”江川冷哼一聲道。
許清朗立刻出去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是很快那些衙役捕快就全部消失了,一個不剩。
“沒有透露我的身份吧?”江川問道。
“沒有公子允許,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屬下亮明瞭身份,只說是黑冰臺辦案,閒人迴避。他們就主動離開了。”
江川點點頭,不再多說。
這裡的事情基本完結,剩下的就等着白錦繡和季彪他們能不能抓住那個黑衣人了。
現在看來那個黑衣人極有可能就是昨天傍晚見到的那個黑衣女人,因爲這些屍體裡面除了這家的女主人之外,再也沒有一句女屍,也沒有任何穿黑衣的人。
江川舉步往外走,剛走兩步,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崩出。
根本來不及任何思考,他的身子已經猛然向前躥出一步,一道洶涌猛烈的氣勁轟擊在了他剛纔站立的位置,竟然在堅硬夯實的地面上轟出一個一尺深的坑洞,而且坑洞之中的土壤竟然產生了紫黑的灼燒痕跡。
若非他在戰鬥中養成的危機本能預警,他恐怕真的就此歿於此地了。
“好小子,竟然能躲過我這烈火劍,算你命大。下次再去你狗命。”一道略帶怪異的聲音傳來,卻是越來越遠。
“想跑?沒那麼容易!”江川看清了是一道黑色身影正在向遠處奔逃。
一定是剛纔逃跑那個黑衣女子竟然不知道怎麼擺脫了白錦繡和季彪,而且殺了個回馬槍,準備搞個擒賊擒王。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很是毒辣,若非江川自己反應快的話,恐怕他這會絕對的凶多吉少了。
長嘯一聲,腰間長劍已經赫然在手,江川人已經飛上了房頂,向着那黑衣女子追去。
他是好久都沒有感受過這種生死一線的感覺了,沒想到剛纔差點陰溝裡翻了船,心中已經是怒氣勃發。
把本王當成軟柿子了,你的如意算盤真是打錯了。
那黑衣女子其實此時已經身受重傷,在逃跑的時候已經中了一槍,若非她用丹藥強行止血,保持精神的話,這話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她雖然不知道伏擊她的是什麼人,但是卻從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上猜測到是官家的人,所以看到屬下全部死光之後,她立刻決定逃跑。
這些人死的再多也無所謂,只要自己存在,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她卻沒想到,官軍之中竟然還有高手,那個追着她的白衣女子好幾次都差點追到她了。而且她也感覺到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夥人在追殺她。
本來以爲自己一身武功已經足以笑傲天下,但是卻沒想到官軍的火器竟然如此犀利,就連自己都中招了。
受了傷的她已經沒有了跟人拼命的信心,所以最後動用了一個障眼法暫時躲開了追兵。
但是她也清楚,追來的人也是高手,很快就會發現她的真正蹤跡,所以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要殺一個回馬槍,去殺了這羣官軍的主將。只要那主將一死,官軍必然大亂,她自然就有機會逃脫了。
在她想來,這官軍主將即使有些本事,但是卻也不頂事。自己只要暗中偷襲,絕對有把握將其擊殺。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官軍首領看着年輕,但是卻能在最後一瞬間險之又險的避開自己的全力一擊。
這讓她詫異不已的同時,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所以立刻毫不停留的轉身就逃。
她這次換了一個方向,用盡全力的奔逃。
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她已經漸漸感到目光有些模糊了。
可是她知道,絕對不能停下,跑的越遠才越安全。
刺殺雖然失敗了,想來這些剩下的官軍裡面沒有什麼高手,那個官軍主將雖然躲開了自己的必殺一擊,但是估計也是運氣好。
她已經想好了,先向南跑,轉移官軍的注意力,然後再向東跑,那裡有很大的一片山林。到時候躲入山林之中找一個山洞療傷,等到傷口癒合了再重新謀劃大事。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已經看到了那片山林的邊緣了。
終於安全了,黑衣女子停下了腳步,捂着腹部中彈的位置,大口的喘息着,下意識的看向身後。
然後下一瞬她整個人就僵住了。
一道黑色的筆直身影,手持單刃劍就站在她身後三丈遠的地方臉上帶着戲謔嘲諷的表情看着她,淡淡的道:“跑啊,怎麼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