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把於發財老頭的“內褲”丟給空空賊老頭之後便帶着百里塵向百代明珠所在的花樓走去。
得到“內褲”的空空賊老頭開始極爲厭惡那長得猥瑣的儲物袋,但是自從把自己的靈力輸入袋內發現此袋口上設制的禁制十分難以破除之後,就立即興致盎然地舉着這“寶袋”衝入房間內埋頭研究起來。
衆人都在這間酒館內安排好自己暫住的房間。
妖嬈與百里塵踏着柔和的月光向花樓走去。
霽霧城的街道依舊熙熙攘攘,特別是剛剛入夜,一天暑氣消散,涼風陣陣又月朗星稀,所以此時涌上街頭的人甚至比白日更多。
這次再也沒有走窗戶入門,妖嬈規規矩矩地在花樓外讓花樓老闆通傳。不一會兒那精美的雕花窗棱內就傳出百代明珠興奮的聲音。
“快來啊!快上來!來來來!我這裡正好有一位客人,來給你引見一下。”
客人?
聽到百代明珠嘴裡說有客人,妖嬈倒不意外,因爲她剛纔就微微感覺到從百代明珠的房間內傳出來一股不弱的威壓,雖然被客意修飾,但還是難以掩蓋陌生強者的痕跡。
百代家可以算得上是初元藍魔海內勢力屬一屬二的荒古世家,所以百代明珠的圈子裡有一些極強的人物也是很正常的事。
妖嬈眉目一揚,頓時將雙手背在身後,瀟灑地走上樓梯。
“百里,等下你先遠遠看看百代少主的氣色,不要讓別人知道他中毒與你能解毒的事。”
妖嬈以秘語傳音百里塵。
百代明珠的毒不知道是何人所下,能在水伯日日跟隨的情況下讓百代明珠中毒,這本來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而且此毒緩緩致人於死地,並不是見血封喉。這種毒下在百代世家的少主身上,讓他將死而不死,下毒者必定是有所圖謀的。百代明珠現在的身體情況,一定是下毒者最願意看到的事。
所以在有客人在場的情況下,妖嬈自然不會讓百代明珠的那個客人知道有藥王到此,不管這客人是百代明珠真正的朋友還是面上的熟人,任何有可能驚動那幕後下毒者的事她都不會去做。
關於百代少主的病,越少人知道詳情越好。
妖嬈不但顧忌着百代明珠的身體,也同時考慮到下毒之人向百代明珠下毒的用心,這種心思,未必所有人都有。
真是久經世事,手段老辣得很。
推開房門,妖嬈本以爲會看到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坐在百代明珠的面前,結果沒有想到,房間內除了百代明珠與水伯之外,只有一個衣飾華麗的年輕男子。
“不弱的實力!”
第一眼妖嬈便微微皺眉。
泠與應天情描述的場面開始在她面前貨真價實地展現,她面前的強者,現在開始愈加的年輕。之前能被她認定爲“強者”的誅神境以上召喚師,無不鬍子雪白老態龍鍾。可是自百代明珠起,越來越多的年輕強者出現在她的眼前。
妖嬈定睛一看,眼前這男子與百代明珠年紀相仿,衣飾雖然華麗但並不惡俗,用料以爲考究,衣領與袖口都滾着同色暗光,從光線正面看爲青藍花紋,從側面看卻閃動着美麗的紫金光彩。
玉簪,金腰封,整齊的長髮與挺拔的身材都表示此人優越的出身。
光是衣襟內的襯裡紅黑金白都足足有四層之多,手腕擡起,袖口內還會透出一些用於裝飾的價值不菲的環配。
在這種裝束的襯托之下,即使那男子着實長得並不那麼英俊瀟灑,也從頭到腳散發出一種無法讓人忽略的氣場。
這男子如此正式的裝束,與百代明珠那披着長衣足趿木屐的隨意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優雅精緻,一個自由隨意。彷彿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從百代明珠的恣意笑臉上可以看出,那“客人”的地位還比他略低一籌。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混沌大陸白川冰封老祖家的嫡長小姐與……呃……”
百代明珠看到妖嬈走進房門,頓時熱情地從軟榻上一躍而起,匆匆迎向妖嬈。
他擡頭看了百里塵一眼,先是微微遲疑了一下。
因爲他並沒有從與妖嬈一起進入房間的男子身上感覺到半點靈氣,那儒雅的男子不是刻意隱藏了威壓,而是實力真的只在破凡境!
幻力低得離譜!
妖嬈怎麼會與這樣的人同行?
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事,百代明珠臉上的笑意沒有半點虛僞。立即把自己中斷的話又接了起來。
“這是混沌大陸白川冰封城老祖家的嫡長小姐玉姑娘與她的朋友。”
以“她的朋友”四字代過百里塵的身份。
“然後這位是昆梧大陸呂家二少。”
百代明珠站在妖嬈與呂家二少之間介紹兩人的身份。
那姓呂的男子亦注意到百里塵身上低得讓人吃驚的幻階,不過在這個層面的人,往往年輕不大卻已經有着一顆極爲世故圓滑的心。
“混沌大陸那種三不管的地方能出現一個讓百代明珠看得上眼的女子,那麼她帶着一個沒有實力的隨行人員也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
呂二少這麼想着,立即謙虛地一笑,對妖嬈打起招呼來。
“玉姑娘好,早知道玉姑娘要來找明珠有事,鄙人就不應該這個時候來打擾他了。”當然熟稔,一點也不像是剛見面的陌生人。
“哪裡的話?”
妖嬈笑得更隨意,雖然依舊不是自己那張妖孽禍水般豔美的臉,但淺淺的酒窩還有瀲灩的眸色的確也有着瞬間攝魂奪魄的魅力。
“我只是來找百代明珠玩,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是我打擾了你們纔對,要是你們有事,我改日再來也行。”
從呂二少那小小眼睛下流動的精芒中妖嬈可以看出來,這個男子的城府極深!
不過深也不是壞事,至少比膿包草蛋要強很多,要不是精明,又如何在暗潮洶涌,競爭激烈的隱世世家內爲自己混出一席之地?環境造就人的性格,她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只要對方不把小聰明用在自己身上就可以。
何況剛纔細細打量,妖嬈已經篤定這呂少爺是位由誅神境向天人境過渡的召喚師。
不用去調查昆梧大陸上隱世呂家倒底是什麼背景妖嬈也猜得到,也許沒有百代家家業興旺,但坐鎮呂家的老祖,至少也是昆梧大陸舉足輕重的巨頭之一。
這一小小的二少爺就已經在年輕時半步邁入天人境,除非本人的經歷異常豐富多彩,那麼一定是動用了無以計數的天靈地寶滋養靈氣才達到這樣的高度。
妖嬈說着轉背就要走。
那率真又坦誠的性格頓時引得呂尋二少一陣暗笑。
“果然是混沌大陸出的女子,那白川冰封城聽起來也像是貧瘠苦寒之地,所以這女子大大咧咧又不加遮掩,行事隨性無禮,卻別有小家出生女子的生動鮮活啊……明珠算是找到寶了。”
呂二少這麼想,倒也不是貶損妖嬈,只是下意識地認爲她不屬於大家閨秀,頓時優越感又提升不少。如果他知道妖嬈的真實實力遠遠高出他三個境界,隨意一根手指都能把他壓成肉餅餅,只怕下巴都要從他優雅抿緊的嘴下掉下來。
“哎哎哎,走什麼走嘛,好不容易聚一起,我們一同與呂兄玩啊!”
百代明珠慌忙拉起妖嬈的袖口,把她又從門口拉了回來。百代明珠就屬於那種超級無聊的閒人一枚,只要有奇怪的,有趣的,喧鬧的……甚至只要人多,他就興奮不已。
“這也好,你們不嫌棄我惹你們煩就好。”
妖嬈鼓着腮幫子擠眼睛,絲毫沒有表現出是真有事來找百代明珠的樣子。
“對了,我是來還水伯伯東西的。”
妖嬈一拍腦門,彷彿突然想一件大事,立即高聲一叫,而後直接越過百代明珠的身側,從衣袋內取出水伯的禁圈,徑直交到一直靜靜站在一旁從不離開百代明珠的水老狗手裡。
神階幻器因爲溼婆的原因而被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圈身上甚至出現了一些肉眼可見的細小裂痕,但是還好妖嬈把溼婆放出來得早,所以禁圈神威尚存,未徹底報廢。只要用足夠的時間與心力滋養,肯定還能恢復昔日的光彩。
大恩不言謝,妖嬈也不想對水伯說太多感激的話,她帶百里塵來,就是想以爲百代明珠治病爲回報,報答百代家對她的多次善行。
“這麼快就還回來了?”
水伯略有驚奇地看着妖嬈的臉,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閃動着一絲驚愕,他不知道眼前的丫頭把禁圈內的妖孽處理到了哪裡去,不過看她現在大搖大擺的模樣就知道至少在短時間內那煩人而不死的妖孽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
捫心自問,要自己守住那妖物還可以,要把他徹底處理,他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嗯,多謝前輩。”妖嬈微微擠了擠眼睛。示意水伯她真的已經把事情都辦好。
呂二少的餘光看到妖嬈與水伯之間交換的禁圈,不竟立即對妖嬈高看了數眼!
水老狗是什麼人?
是他曾爺爺都忌憚的一個老變態,要說百代家主失蹤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各地強者依舊對百代明珠阿諛奉承爭相獻媚?完全不是出於對百代世家的敬畏,而是看在百代家還有這麼一位實力彪悍的老忠僕面子上。
而水伯的成名幻器大家也很熟悉,就是一直套在他手腕上名爲“禁”,又可以隨意化形的一雙金圈,這麼重要而寶貴的東西,水伯居然借給那來自貧瘠之地的玉姑娘!
“看來百代明珠最近對這玉姑娘還真的很是上心。”呂二少摸着下巴,感覺到自己終於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對對對,明珠說得對,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呂哥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呂二少立即興致高昂地如此建議道。
他嘭嘭地拍着胸脯,一點也不顧忌自己那蹁躚公子的模樣,反而有些江湖痞氣地粗野大叫,那不容分說的模樣彷彿妖嬈要是不順水推舟叫他一聲哥他就要跟她急!
“那是必需的!”
百代明珠眼底閃動着鬼畜的光,能讓他如此興奮,呂二少所說的地方一定極爲有趣。
“是什麼有趣的地方?你們先說給我聽,要是好玩我就去,要是沒有意思……哈哈……我可就回家睡覺了哩!”
妖嬈並沒有反對,因爲等着崑山拍賣會開,她還有大把的時間揮霍,而且那呂二少看上去明顯就是昆梧大陸的地頭蛇,說不定之前的地下黑市都是這貨告訴百代明珠去參加的,跟着這種萬金油混,一定能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去了才知道沙,包你開心,你要是有強力的幻獸,還可以小小賺上一筆!”
呂二少信心滿滿地一笑,不由分說地已經拉起百代明珠向外走去。
“百里,我們也去看看吧。”
一聽到“幻獸”與“賺錢”二字妖嬈的心又癢癢起來。反正她又不需要休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運轉靈氣爲五枚靈珠從空氣中汲取各種元素的力量。
“好,我也想再看看。”
百里塵的目光內閃爍着深邃的琥珀之光,他說的再看看並不是呂二少將要帶衆人前往的地方,而是意指百代明珠本人。
先不問症把脈,光靠看聞,百里塵一定已經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所以他的目光灼灼,幹勁十足。
一行人趁着夜色向外走去。
百代明珠出行是一定要有馬車的,而且此時橫生在妖嬈面前的馬車並不只一駕!
除了之前用過的虎獅之車又被百代明珠窮兇極惡地掛滿半拳大小的寶石,珍珠。虎獅之車旁還停着一駕規格較小但也華麗十足的鳳車。
鳳車顯然是那呂二少的物件,看來所有世家弟子都有着同樣懶惰而且愛張揚的性格。無論要去的地方在遠在近,不搗鼓出一架氣場十足的坐駕就會覺得十分沒有面子。
所以所用拉車之獸都毛皮鮮明,或妖美動人或威猛無比。所坐之車廂,一定要把最惡俗最貴重的寶石鑲嵌在車身之上吸引打劫者們發綠的目光。
“我就代水前輩來駕車好了。”
在水老狗面前呂二少分外彬彬有禮。不但揮散了正簇擁在自己鳳車旁的隨從們,甚至還捲起衣袖跳上百代明珠的虎獅車駕,坐在水伯一貫使用的坐位上拉起了繮繩。
所以見此小輩這麼殷勤,水伯倒也不推脫。直接打開車門先讓百代明珠與妖嬈、百里塵上車,而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讓呂家二少趕車,百代明珠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可以。
而且呂二少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還搞到了一枚霽霧城內極稀有的特權令牌,有此令在手,車駕就再也不受禁飛令的限制,能連人帶車一起無拘束地在霽霧城上空愜意行走。
吼吼吼!
虎獅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嘯聲,刨着爪子“呼”地一聲從身體兩側伸出一雙巨大的斑斕之翼!
拍起狂風,地面頓時飛沙走石,只聽到車廂窗棱上被飛沙走石打得簌簌地響,而後飛騰而起的失重感立即貫穿於衆人的身體。
呂二少的駕車水平到也不賴,那平時本來只聽從水伯一人呵斥的桀驁虎獅在呂二少的驅使下穩穩地向着夜空飛去。
“看來有特權還是比爆發戶強一點啊。”妖嬈開玩笑地擠兌着百代明珠。
若不是呂二少出現,這體積巨大的獸車又只能在擁擠的街道上像蝸牛一樣緩緩爬行。
“沒辦法啊,昆梧大陸就是呂家的地頭,他們家老祖與崑山派的關係好得不得了。”
百代明珠撇了撇嘴,心裡正尋思着怎麼把呂二少手裡的特權令騙到自己的手裡。
“那個那個……”
微微沉寂了一下的百代明珠突然又興奮地叫了起來,因爲不想讓心機不淺的呂二少聽到他與妖嬈的對話,立即轉爲秘語傳音。
只見他扯着自己俊俏的臉,把五官擠成個扁扁的麪餅,而後分外好奇地問道:“那個東西去了哪兒了?”
百代明珠嘴裡所說的自然是溼婆的去向,之前妖嬈說要把它處理掉卻又沒有帶上他,讓他很是憋屈。這麼好玩的東西沒有親眼經歷被妖嬈拋屍荒野的過程,真是遺憾……
“賣掉了。”妖嬈倒也不隱瞞百代明珠與水伯。
我日!
百代明珠與水伯的臉頓時不約而同地劇烈抽搐起來!
他們幾乎於腦海內同時閃過了“黑市”二字,只不過要是真的把那妖物買去了黑市,眼前的女子得心腸黑到什麼程度才做得出這種無恥的行爲?
“我看錯你了。”百代明珠舌頭打結地說道。“你說說看,你到底坑了別人多少錢?”
“一百萬。”妖嬈點點頭。
“我靠!這麼多錢!居然有人花一百萬買那種噁心的東西?那個黑市的品味沒得救了,以後本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
就連花錢如流水的百代明珠都覺得溼婆完全不可能值那麼多金銖。直到妖嬈又慢慢吞吞地吐出剩下的三個字。
“……鑽石幣。”
咚!
百代明珠直接咚地一聲從凳子上滑下來,心中的驚愕已經無以復加!
他本來想一口濃血噴在妖嬈臉上,好好抒發一下他內心對她的敬畏與仰慕。
只不過剛微微一張口,他便突然出人意料地雙肩一抖,而後沉沉呼吸着直接睡了過去!
怎麼說睡就睡?
“少主!”
水伯頓時一驚,趕在妖嬈之前一把扶起癱軟在地的百代明珠,臉上焦急的神情已經無法遮掩。百代明珠越來越頻繁發作的睡症早把他折磨得無所適從。
真着急!
“水前輩!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駕車的呂二少果然五官敏銳,立即聽到了水伯的叫喚而坐在車前急切地訊問起來。
而就在水伯剛想開口讓呂二少掉轉方向返回花樓的時候,妖嬈卻無聲地按住了水伯的手,輕輕搖頭,示意他先不要激動。
“沒什麼的,百代明珠太興奮於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笑得太難看被水前輩教訓了。”
妖嬈一邊語氣輕鬆並帶着玩味之意地回答呂二少的聞訊,一邊讓出位置給百里塵上前診斷。
等就是等百代明珠睡症爆發的時候,毒發時與潛伏期對毒性的判斷有時會有很不一樣的結論。
“放心水前輩,這位朋友是位藥師。您讓他先看看,別讓少主知道,這樣也不會影響他的心情。”
妖嬈以秘語傳音給水伯,不想先讓百代明珠知道也是因爲她對百里塵有多大把握並不知曉,要是給了百代明珠希望,最後又說無能爲力,那豈不是更坑爹?
藥師?
水伯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好像是聽說冰封城內有個藥鋪子,生意還不錯,只不過這麼年輕的藥師……他雖然感激“玉姑娘”的美意,但心中並不對此時蹲在少主面前的年輕男子抱有太大的信心。
“我需要一些血。”
百里塵不是徵求水伯的意見,而是在這護主如命的老忠僕面前直接對着百代明珠的手指就是一刀!
那出手之果斷凌厲,頓時讓妖嬈都連連驚歎。
很輕淺的一刀,幾乎割開之後立即創面就已經癒合在一起。不過卻剛好從指尖上擠出了一滴赤紅的鮮血。
刀芒從眼前閃過,一時之間水伯的身上甚至升起了對無禮的百里塵的殺意,但是復又看他那麼出神入化的出手,幾乎比老辣的武者更能控制小刀的力道,所以頃刻之間亦收回對百里塵的輕視之心,而後認真地看着百里塵的一舉一動。
百里塵先捻着手裡的血,細細聞聞,手指搭在百代明珠的脈上待了一會兒,而後才從懷裡掏出一尊小小的木鼎,將指尖的血塗抹在鼎身上,這才擡起頭來。
“挺有意思的毒。”
百里塵伸出手,復而把手指又搭在了水伯的脈上。
本來是給百代明珠診斷,爲什麼百里塵卻把手指搭在水伯的脈門之上呢?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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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塵鄭重地問道。
這淡淡的一句訊問卻徹底地打碎了水伯心中的所有狐疑!從眼前這年輕藥師剛纔一系列的動作與言行之中水伯看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意志。
年輕藥師眼睛裡有一種,只要是病人,都必須拋棄身份實力,老老實實地在他面前低頭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