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弟!”
鬼臉的男子沒有麻煩範大代爲通傳,而是有分寸地站在門山口朗聲大喊,他的嘯聲中夾帶着強大的內力,將他那低沉渾厚的聲音直接傳遍整個山頭。
“蘇師弟,我是滅合溟臺的魍魎,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不知蘇師弟可願現身一見?”
名爲魍魎的鬼臉男子心中也是忐忑,他只聽着傳聞中這金光燦爛招財山的主人彷彿是尋仙道的蘇師弟,因爲蘇師弟的師尊與自己的師尊有些交情,所以他們曾經也見過一面,若不是他滅合小溟臺其它的師兄弟與他不合,這次他也不會想到請這蘇師弟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魍魎話音在山中迴盪了多時也不見有人應和,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時,山門大陣突然一陣扭曲,一個端坐在泥臺之上外貌邋遢的男子終於出現。
“魍魎兄,有何貴幹?”蘇的話語很凝練,他的記憶中依稀有這位滅合溟臺的師兄的模樣,因爲是故識,又是師尊朋友的弟子,所以他還是決定出來一見。
看到蘇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魍魎不禁喜上眉梢!看來果然如外界所言,他這蘇師弟的階位已經高達七階巔峰!
“是這樣……”
看到對方彷彿並不打算請自己到山上小坐,魍魎低頭一笑,咳嗽了兩聲,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瞬間的尷尬。
“咳咳……聽說這裡有人見過蘇師弟的身影,所以爲兄很早想來拜會,又怕打擾師弟的修行,不過現在師兄手中有一件棘手但很有吸引力的事情,苦於一個人實力低微,所以便想着來請蘇師弟出山,一來我們兄弟二人好聚一聚,二來還可以聯手獲取一些寶物。”
“有人說見過我在這山頭出現過?”蘇微微一挑眉頭,最先引起他興趣的不是魍魎口中取寶的事,反而是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魍魎也沒有想到蘇會有此一問,自然是熱烈地說道:“蘇師弟閉關太久都不知道,現在四域的最強者陸陸續續向此地彙集,人家都對特別的山脈抱有爭奪之心,只有你的山門被人久攻不破,你是不聞天下事,可是天下世人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幾股強大的勢力甚至早已經暗暗把你記在心底,要小心避讓。”
“呵呵呵呵!”魍魎親切地笑道:“蘇師弟,你早就出名了!”
“原來是這樣。”蘇的眉頭舒展,心中倒是有了計較,如果強者們都出現在洪荒秘境腹地,那的確是他出山的時候,一昧修煉,並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那麼魍魎師兄所說的棘手但很有吸引力的到地是什麼事?”
看到蘇的語氣中帶着訊問之意,魍魎心中竊喜。他擺出一幅鄭重的一樣子對蘇問道:“蘇師弟,可曾聽說過猊獸?”
“猊獸?那是傳說中的上古兇獸吧?”蘇緩緩說道。
“不錯,在初元,猊獸算是傳奇幻獸,介於獅與龍之間。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這裡可是洪荒秘境!隱藏着真正的上古獸卵!”說到這裡,魍魎的眼底迸發出狂熱的光華!
“我的幾個朋友在處古蹟中發現了上一批進入洪荒秘境的初元前輩們刻在石板上的手札。上面詳細記錄了他們找到猊獸卵的經歷,只可惜這上古兇手卵四周有極強的陣法結界保護,刻錄手札的前輩最傷而亡,最後也沒有把這份消息傳出洪荒秘境。”
“結果機緣之下,手札落入我的一位朋友手中,所以此事只有我們幾人知曉,所以我特地來請蘇師弟一同幫忙。”
蘇臉上不露聲色,但是心中卻被魍魎的話給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要是知道洪荒戰獸本來就難得,特別是傳說中出了名的大凶獸!最可貴的是猊在初元世界中沒有後裔,那就意味着契約一頭活着的猊獸就很有可能培養出初元世界猊系幻獸的第一隻獸神!
若是成年猊也罷,如果是獸卵……這種誘惑還真不是一般召喚師可以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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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神召喚師!那可是所有召喚師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傳奇高度!
“魍魎兄來找我,是因爲你與你那幾位朋友覺得還缺少幫手?”蘇雖然平日不愛說話,做事也有點只認一條件筋,但是心思卻並不大意。
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想要在弱肉強食中生存下去,這一點必須一直保持清醒。
“呵呵……”看到蘇師兄果然不好忽悠,魍魎尷尬一笑:“被師弟看破了,我那幾個朋友,也算不得十分要好的朋友,只是猊卵在秘境中存放了幾萬年都不見有人帶走,守護它的機關結界必然是十分強大,他們肯拉我入夥,不過是看上了我的特殊系戰獸破陣的功能,而我來找蘇師弟,一方面是覺得有個熟人同行心中有底一些,二是蘇師弟久居山門,也應該出山看看了。”
魍魎說得委婉,蘇怎麼會聽不出來,看來一同尋找猊獸的隊伍也並不十分融洽,怕是在找到猊獸前還能貌合神離地相互幫助。找到猊獸之後十有**就會演變成內鬥!這魍魎師兄找他,不過是想,在最後關頭留着殺人!
“魍魎師兄說得沒有錯,只是那猊獸有幾枚?我們同行的有幾人?到時候又怎麼分配利益?”蘇的手指輕輕地叩擊着他座下的黃泥飛臺。
“同行的加上你我,應該有六人。其實最初只是我,南疆仙池聖地的雲紫衣師妹還有西域蒼松派的印迷師弟知曉此事,不過我們三人約定,每人再多約一位同伴。至於猊卵最後如何分配,自然是看獸卵到底有多少枚,如果只有一枚,就給六人中貢獻最多實力最強者,其它人雖然得不到寶物,但是守護猊卵的巢穴中應該還有不少其它寶物可以分配,不會讓每個人空手而歸。”
魍魎早已經算計好了,在這種約定之下,雲紫衣與印迷兩人必定不會邀請比自己更強的強者與他們瓜分是寶物,他與蘇師弟雖然同爲七階巔峰,但他有特殊戰獸加身,蘇師弟的功法又詭異無比,一定能壓住剩下四人的鋒芒!
看到蘇沉默不語,魍魎咬咬牙放出一句狠話:“若是隻有一枚獸卵,而且被我與蘇師弟所得,那麼我願把獸卵讓給蘇師弟,但求你把它養到成年後,再讓它催生一枚獸卵給我!”
聽到這句,蘇的眸底突然精光大振!
“魍魎師兄可當真?”蘇對這上古兇獸很是上心,魍魎這麼說是沒有錯,猊獸成年後還能凝結新的血脈,只是若拿第二枚卵,第二枚卵縱使力量無窮,但有老祖鎮壓,永遠都失去成爲獸神的機會!
“當真。”魍魎抽動着嘴角,心如剜肉。“不過蘇師弟不會不知道滅合溟臺的功法,我們是修獸魂的,反正給我兇獸我也只抽它的魂魄,倒不如便宜你,不過若是獸卵給你,寶物你可一件都不能拿。”
“好!一言爲定!”蘇難得地擡起了頭。對魍魎認真地說道:“何時出發?容我回山上準備一下。”
“越快越好,我們沒有洪荒秘境中的傳送卷,這樣一來一回要花不少時間。”
魍魎說這話的時候,蘇的身影已經“嗖”地一聲消失在山門中,那被可憐地甩在原地的魍魎頓時一肚子委屈!
這蘇師弟也太不客氣了!他給他帶來這麼一個好消息,蘇師弟卻連請他上山一坐的覺悟都沒有,真是沒人性!若不是心中記掛着猊獸,魍魎還真想好好看看這被人又恨又畏的金光燦爛招財山的真容到底是怎樣一幅光景!
魍魎哪裡知道,這山的主人並不是蘇。而此時蘇所謂的“準備準備”,無非也直奔妖嬈與龍覺而去。
有這種好事情,自然要第一時間與好鄰居分享,更何況在山上待久了,那兩人也容易無聊。
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就在魍魎又忍不住要扯開嗓子嚎叫之際,山門突然一陣扭曲,磨磨蹭蹭的蘇終於再次出現在了魍魎面前。
不過此次,魍魎卻是一愣!
“蘇師弟,你這是何意?”魍魎錯愕地指着蘇身後跟隨的一位銀面隨從。
這隨從彷彿是一位年輕的少女,纖腰盈盈不可一握,衣物貼身,勾勒出完美到讓人三魄七魄同時悸動的曲線。只是面容被一張詭異的銀質面容遮蔽,只是這銀面左眼下的一枚紫色水晶淚讓人更有一窺面具下真容的衝動!
少女身影絕對美,不過氣息彷彿只在五階巔峰左右,看來若不跟隨蘇,以這種實力萬萬不可能在洪荒秘境中活這麼久。
不用猜,這少女就是妖嬈,只不過她的真容被太多西域戰神見過,未免不必要的麻煩,她便直接帶上了曾經在白虎大陸使用過的面具。
因爲她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八階初級,又有三枚靈珠爲她混淆視線,怕是域主來了也不一定能看破她的真實實力,所以在魍魎眼中,她不過是實力低微的一個隨從而已。
若問龍覺……龍覺那個妖孽被妖嬈煉化石中珍狠狠地刺激了一把,居然一鼓作氣練到了八階中級,不過不方便出現在魍魎面前,所以一早就蹲入了妖嬈的馭獸環。
因爲山門還是要有人看守,所以天下無敵、範大與小舞則被妖嬈留在了山上。
這生意是極好!看似魍魎只邀請了七階巔峰的蘇一人,可是蘇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八階初級,一個八階中級,這明擺着就是去欺負其它四人的嘛!
“蘇師弟,多帶一個人……不合規矩啊!”魍魎望着蘇一頭黑線。
“會嗎?”蘇愕然地問道:“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人啊,你不知道,我現在缺了他,衣食住行都成問題,簡直夜夜不能安寢啊!”
在蘇的心中,妖嬈的確不是人而妖怪,山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聚靈寶地又快被她吸了個一乾二淨,不是妖怪是什麼?再說了,夜夜不得安寢,吃飯索然無味也是實話,要不是妖嬈與龍覺招待他吃喝,他怕是還天天坐在黃泥臺上任憑風吹日曬,哪有這天天酒足飯飽還能玩扒光光遊戲的好日子?
可是這話落在魍魎的耳朵裡就立即變了一種滋味……
原來……蘇師弟還好這一口啊!魍魎又看了看那蒙面少女火爆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罷了罷了,反正只是個五階左右的小丫頭,算不得戰力,其它人應該不會說自己違約多叫人的。
“多一個人沒有問題,只是師弟啊,你要真的放不下這丫頭,還是把他留下山上得好,不然到了猊卵藏身之處,遇到危險,小心這水嫩嫩的姑娘再也回不來。”
魍魎倒不在意蘇師弟這暖牀小丫頭的性命,只怕招惹另外四人的不屑,在某個時刻把她當炮灰使了,那蘇師弟一翻臉,他夾在中間可怎麼做人得好?
“不用戶擔心。我會護她。”隨着蘇的心念一動,他坐下的黃泥臺頓時隨風見長。魍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骯髒泥臺的變化,頓時好奇地觀望。
黃泥臺不過從直徑半丈長成了直徑一丈,蘇隨手一拉,竟把妖嬈拉到與自己並肩坐起。
妖嬈也心中暗暗吃驚,不過看着蘇那清澈的眼眸,也就心安理得地在他身邊坐下。
她本就不嫌棄黃泥臺骯髒,這不過是蘇的一種特殊修煉方式而已,不過盤腿坐下之時,一股不遜色於聚靈寶地之氣的土靈氣頓時汩汩地從臺下流入她的身體!
妖嬈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這土元素之氣倒是極爲親近她!原來蘇的泥巴臺子是這麼一個好寶貝,豈不是蘇在初元世界時就日日夜夜被這土系超級幻器滋養着身體?難怪他晉階得那麼快!
妖嬈眉開眼笑,沒有注意到蘇錯愕的表情!
“她怎麼會與我的泥臺如此親合?”蘇訕訕地收回了原本要拍在妖嬈背上幫她抵消土元素入侵身體的一掌,對於他而言,坐在泥臺上上修煉,可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如果沒有他的一掌泄力,十有**會有厚重的土萬劍穿心的刺痛。
更加驚愕的是魍魎!
他記得這蘇師弟從小都沒有離開過這看似邋遢的黃泥飛臺,再加上性子奇怪,也從來不請允許別人碰觸,此次居然親自拉着一位少女坐在自己身旁,看到少女在蘇師弟心中的地位不低!
這就更不能讓其它四人把這姑娘當炮灰了,蘇師弟翻起臉來恐怖很是恐怖!雖然他沒有見過,但是他聽是自己的師尊說過。
萬萬不能,惹蘇師弟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