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91 舊友
約米亞看着新洗出來的一疊照片,腳步有瞬間的停頓遲疑，不過片刻,還是面容平靜地將照片塞回信封裡往書房走去。
“莫里亞蒂先生。”將信封放在書桌上，約米亞退了兩步,冷漠的眼眸中看得出一絲小心，只希望他的怒火不要波及到自己。
莫里亞蒂原本就一直在監視夏洛克,而Siya住到貝克街之後更是特地派了兩個人去租下221B對面的房子,安裝了好些個監視器在裡面，可以說，Siya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莫里亞蒂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Siya纔多久不在他身邊，和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關係就好到這個程度。好,很好……
原本只是開始覺得他礙事,現在看來還很礙眼。
“約米亞，明天去把Siya接回來。”
“是。”
此時，悠閒的Siya還不知道自己和夏洛克的親密舉動讓莫里亞蒂打翻了一缸子的醋，磨磨蹭蹭地幫赫德森太太收拾好餐桌，看見華生抿着脣快步向外走。
“約翰，你去哪兒？”
華生對着Siya稍微緩和了臉色，聲音還是硬邦邦的：“受不了夏洛克了，我去莎拉那兒。”
Siya眨了眨眼往樓上走，夏洛克穿着睡袍悶悶地窩在沙發上，回頭瞥了她一眼又轉過去：“約翰走了？”
這口氣，怎麼這麼像被丈夫拋下的深閨怨婦……
Siya聳了聳肩，轉過頭一不小心看到慘不忍睹的牆壁。
“我說，你是快無聊死了嗎？又把牆壁上打出這麼多槍眼來。”
夏洛克背對着她翻了個白眼不肯再說話。
Siya賣掉了上次那根九百萬的簪子，這幾天總是出門逛街消磨時間，華生和莎拉又似乎進入了甜蜜期，現在出門肯定不是去“呼吸新鮮空氣”而是去談他的戀愛了，只有自己一個人這麼無聊嗎？
“知道你是工作狂人，等來個兇殺案你就會高興起來了，繼續無聊吧，我回去睡了。”
“很快就會有了……”夏洛克坐起生來走到窗戶邊，華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突然在對面發生，猛烈的衝擊力讓夏洛克向前撲倒在地，身邊的整扇玻璃都被震得粉碎！
“God！夏洛克、Siya！你們沒事吧？”
赫德森太太匆匆忙忙地跑上來，心有餘悸地扶住他們兩個。
Siya搖了搖頭，擡頭看向對面已是一片焦黑的房子，沒記錯的話，那是莫里亞蒂租下的，這麼說，他是故意？
既沒有傷到自己也沒有傷到夏洛克，時機把握得這麼好，大概只能算是個警告，難不成他已經失了興致準備要動手？
第二天一早，早餐剛過便有人來按門鈴，原以爲是約翰回來了，卻沒想到是個意外來客。
原本就悶得不行的夏洛克看見他的到來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打算無視他到底：“不管你想說的是什麼，我手上案子很多抽不出空來。”
“沒時間？”麥考夫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別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事兒事關國家機密。”
夏洛克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小提琴開始亂撥琴絃，發出刺耳的鳴聲試圖表現出自己對哥哥的不待見：“那又如何。”
他只管有興趣的案子，麥考夫那些政府的事情無一不是簡單到無趣的小CASE，就算他快無聊死了也不要向他妥協。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華生匆匆忙忙地跑上樓梯。
“夏洛克！夏洛克你沒事吧？”
顯然已經被他問候過一次的Siya慢吞吞地跟着他上來：“都說沒人受傷了。”
華生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被夏洛克氣個半死一出事還是這麼緊張。
“啊，好久不見，麥考夫~”
華生仔仔細細地看了夏洛克和靠窗的牆壁兩眼，這才呼出一口氣，早上在新聞裡看到貝克街發生爆炸他嚇了一大跳，連早飯都沒吃就馬上從莎拉家跑回來。
“我沒事，我當然沒事，很明顯是煤氣泄漏而已。”夏洛克搭了一句，又低下頭撥弄着琴絃發出難聽的聲音，“我說了我沒空。”
麥考夫看向Siya：“他很忙？”
怎麼說麥考夫也是付了錢僱自己報告夏洛克的行程，Siya還是很負責任地出賣了夏洛克：“他已經快無聊死了，不過如果是你的事他說沒空就是沒空了。”
夏洛克雖然平時就有夠幼稚的，不過顯然在麥考夫面前會變本加厲，就像是叛逆期的小鬼一樣。
看了看一臉戲謔的Siya和老好人的華生，麥考夫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後者。
“好吧，約翰，或許你能說服他。”
“什麼？”
其實Siya還真是和夏洛克一樣，對麥考夫強調的“國家大事”沒有絲毫興趣，麥考夫把資料塞給華生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了口袋裡手機的震動。
“今天約米亞會去接你回來。”
再三確定，真的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再無其他，Siya忍不住挑起了眉。
莫里亞蒂還不曾對她用過如此強硬的語氣，直接的通知甚至不給她拒絕的餘地，這是怎麼了？
等麥考夫終於被一段嘈雜到讓人惱怒的小提琴聲送走，夏洛克這才肯放下琴弓好好說話，對於華生“兄弟鬥氣”的指責也只是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喂？當然……爲什麼不來？”
接了雷斯垂德探長的電話，夏洛克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般，眼睛裡立刻燃起一道火花。
不知道是該吐糟蘇格蘭場的案件難度還是鄙視警員的智商，雷斯垂德的求助案件總是比較有意思，至少能讓夏洛克燃起興致，當然這次也一樣。
所謂煤氣泄漏引起的爆炸不過是個幌子，整片都被炸成空白卻只有一個保險箱突兀地沒有受到損傷，保險箱裡還異常有指向性地放了一個註明給“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信封。
顯然華生寫的博客已經有了不少讀者，這人直接留給夏洛克一個粉色的手機，和“粉色的研究”案件中幾乎一樣的手機。
已經躍躍欲試的夏洛克帶着手機和爆炸還會繼續發生的警告回到了貝克街，下車時卻被Siya拉住。
“怎麼了？”
Siya看了看已經將她的東西都收拾好站在黑色轎車前的約米亞，對她點了點頭：“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也可能，不會再回來住了。”
夏洛克立刻去看明顯是個黑道中人的約米亞：“這是你的家人還是他……”
之前夏洛克關於她和莫里亞蒂關係的猜測Siya並沒有否定，此刻也就讓夏洛克立刻聯想到爆炸案和莫里亞蒂的關係。
Siya勾了勾脣角：“現在對我來說都一樣。”莫里亞蒂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家人。
“好吧，你不去和赫德森太太還有約翰告別？”
“不必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想必她已經幫我找好給赫德森太太的理由了。”苦笑一聲，Siya擺了擺手坐進車裡。她早說過莫里亞蒂是她最重要的人，即便還想玩下去，在沒弄清他的意思之前也會乖乖聽話回到他身邊。
轎車從市中心開出，一路向風景優美的市郊開去，距離別墅不過一公里的地方，卻突然有人突兀地出現在車前，讓司機猛地剎住了車。
“怎麼了？”想的出神差點碰到額頭的Siya皺起了眉，約米亞立刻低頭道歉，目光兇冷地看了司機一眼。
“是誰？”警惕地給槍上了膛，約米亞沉着臉走到車前，這才發現，擋住車子的是個衣裝奇怪的長髮女子。黑髮黑瞳，倒是和Siya小姐很相似。
一身飄逸白裙的女子將髮絲輕輕別到而後，露出一張秀麗的面龐，淺淺地勾起一個笑容來，明明是嫺靜溫柔，神色中卻是不加掩飾的高高在上，傲慢得如此……理所應當。
目光根本不曾分給約米亞片刻，透過她直直看向還坐在車裡的Siya，空氣突然凝滯，半晌，才終於低笑了兩聲：“真是不讓人省心，幸好是我先找到你，否則還不知道沙利亞要怎麼難過。”
約米亞聽不懂她自說自話的漢語，但Siya是她要護住的人，這人明顯是衝着Siya小姐來。
穩穩地舉起槍指着對方的眉心：“你和小姐是什麼關係？”
女子這才分給約米亞一道視線，帶着聖潔的溫和笑意看着用槍指着自己的冷漠護衛，約米亞只是和她對視一眼，立刻就收回了手上的槍，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彷彿被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喉嚨，從靈魂中生出的戰慄讓她除了呆滯竟連半分也動彈不得。
白衣女子重新將視線移開，微抿的薄脣間溢出一聲低笑，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止神魂受損還失去了記憶，千妖，你這次也太糟糕了吧。”
Siya眼神微動，打開車門走出來。
千妖……
之前的夢境中她便是被喚作這個名字。
並且，她也真的對這個女人感到莫名的熟悉，不同於對莫里亞蒂和夏洛克的似曾相識，對眼前的這人是更深的親密與喜愛。
“你是誰？”
只見那女子越過約米亞走上前來，拉起Siya的手看了看，然後嘆了一口氣：“看你這樣子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自己想起來了，我是檀雅。”
“檀雅……”如今覺得陌生的名字Siya用中文緩慢地說着，一點也沒有覺得生疏拗口，似乎是早就熟悉過無數次。
雖是如此，Siya心中還是保持着警惕，瞭解自己的可未必就是朋友。
看出她神色中的謹慎提防，檀雅輕輕垂下眸子，若是此刻Siya不曾失去記憶她就會知曉，這是檀雅心情不善時纔會有的小動作。
下一刻，Siya的質疑還未出口，檀雅就已經握着她的手腕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先發兩章存稿，晚一點還有的
話說，爲什麼學校的寬帶還是不能辦啊！一直借同學的電腦發文好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