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30 變化系×邊界×臨別
飛坦的天分很好，這一點夏姬早就知道，不然他也不可能只是因爲憤怒和絕望就獨自爆發出那樣的力量。和飛坦一起研究念力的日子非常輕鬆，一開始還需要她介紹一些基礎的方法來引導他，兩天之內就已經能把基礎技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對自己能力的開發也是一日千里。夏姬不得不感嘆，人和人之間果然是有差距，原以爲自己天分已經夠好，但那也是仗着在主世界時大量的學習和訓練，飛坦卻是真真正正地出生流星街，除了戰鬥的本能，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優良的教育。他就已經這麼出色，不知道將來庫洛洛會逆天到什麼程度。
“不想練乾脆到一邊去，別擋在這裡發呆。”一片陰影籠罩在頭頂，夏姬下意識地擡頭，發現飛坦正站在她面前，神色不悅地俯視着她。
“飛坦，你真的是變化系嗎？”夏姬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也沒考慮就問了出來。
“水見式不是你幫忙做的嗎？你到底搞什麼？”飛坦不耐煩地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雙手抱在胸前皺眉望着她。這兩天一直都是這樣，恍恍惚惚地，總是發呆，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飛坦從來都是又暴躁又易怒的，完全看不出來變化系的特徵，比如說她，陰險狡詐、變化多端、喜新厭舊、陰晴不定……
他這是變化系還是變異系……
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笑話冷到，夏姬勾上他的脖子整個人蹭到他身上：“這兩天晚上一直都在做奇怪的夢，所以沒什麼精神。”
習慣性地伸手扶住她的腰，飛坦皺起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不是有很多奇怪的力量，都找不出原因？”
挫敗地把頭埋在飛坦胸前，夏姬無奈地撇了撇嘴：“我也覺得奇怪呢，在我們的體系裡，夢境是很重要的預示，有非常準確的象徵意義，我卻看不出這次的夢境究竟預示了什麼。”血巫一般都不會做夢，除非有特殊情況需要入夢或者去探查別人的夢境，她修習巫法以來一共只做過三次夢，第一次是師傅的離開，第二次是檀雅閉關，多多少少都能看出點端倪，這次卻是什麼也沒有，從頭到尾一直在一片混沌裡飄蕩。一連兩個晚上，鬧的她心神不寧，連帶着腳步也虛浮起來。
“你不是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就算躲不過也可以早作準備啊，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嘛。”看飛坦輕鬆悠閒地樣子就一陣氣悶，伸手去捏他的臉頰。飛坦也不躲，讓她動手動腳，反正她只是玩玩也不會用力，更何況，夏姬的舉止讓他覺得既親密又輕鬆，乾脆隨她去。
發泄夠了，夏姬這才站直身子，面容嚴肅了起來。
“由於你首次爆發念力的源頭是憤怒，這個觸發原因似乎是無法更改了。自身受的傷越多才能返回給對手越多，這種方法對身體損傷很大，在羣戰中也非常吃虧。”
“我知道，我已經想過了，既然念能力只適合施放破壞力巨大的招數，那麼勢必要從武技上下手。”
“恩，你可以嘗試往速度和靈巧這方面下功夫，我感覺這個會比較適合你。”
因爲身高的原因靈巧度很容易練上來，卻不知道原著裡他堪比鬼魅的速度是怎麼練出來的。如果真的是隻憑**力量，那富奸大神的設定也太逆天，對她們這些身體強度一般的正常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啊。夏姬做捧心狀哀嘆，完全沒有反省自己能推開揍敵客家兩扇大門的力氣。
明明喝了一大杯安眠草汁，還是逃不掉必須做的夢。睜開眼看到的仍是一片混沌，這一次夏姬不再等待，集中精力去探測所在的空間。廣闊地觸不到邊際，在夏姬差不多要放棄的時候，纔看到了底下的水面。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夏姬心神一動，喃喃自語。
感知力因爲心中的猜測似乎被無限地擴大，讓夏姬多了幾分把握。
試一試吧。
雙手交握在胸前，夏姬開始回憶黛西絲的經歷。
“要有光。”於是光亮將面前的整個空間照亮。夏姬脣角不可抑止地翹起，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光暗分開。”
“光爲晝，暗爲夜。”
“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爲上下。”
“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起，使旱地露出來。”
“旱地爲地，水聚處爲海。”
……
創世的過程被一步步模擬，直到唸完最後一句“賜福第七日爲聖日”，夏姬這才從冗長的夢境中脫離出來。
依然是整夜不得安眠，夏姬卻毫無睡意，一雙泛着幽紫色魔光的眼睛在黎明的黑暗中熠熠生輝。
創世錄的演繹，黛西絲曾經和她形容過一模一樣的夢境，而在那之後不久，她就得到了記載着“域”的傳承卷軸。
“主人？”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煉羽急忙出現在她身邊。
夏姬開心地伸手揉了揉煉羽的頭頂：“這次是好事喲，我也許觸到‘域’的邊界了。”
“域？”這次連一向面癱的煉羽也覺得詫異，“我記得主人說過，這是最爲艱澀的高等法則之一。”
“沒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機遇，不過能夠掌握創域的力量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就算付出多一點的代價也是理所應當。”
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煉羽點了點頭，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現在還早，主人再休息一會兒吧。既然這次摸到了一點邊界，今天應該不會再做夢了。”
“好。”感覺到煉羽守在身邊，夏姬的喜悅終是被累積了幾天的睏意淹沒，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沒想到這一睡能有這麼久，不過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聽到房裡傳來的動靜，伊爾迷知道她醒了就立刻停下訓練，跑到她房裡來。
剛剛梳好頭髮的夏姬笑着親了親他的臉頰：“我睡了這麼一整天，伊爾迷無聊了？”
“沒有。”只是想跟姐姐待在一起而已。
看着伊爾迷，夏姬倒是想起來，既然夢的預示已經清晰，她自然不能再一直待在行宮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見那個機遇，但肯定不會是在這裡。
“飛坦的傷也養好了，我們也差不多離開這裡，家裡還有很多任務要做。”
“好。”伊爾迷平平淡淡地答應，心裡卻是壓不住的欣喜。離開了這裡，就又只有自己和姐姐在一起了。煉羽雖然也時時刻刻跟着，不過他是寵物，不一樣。
說不上伊爾迷爲何如此篤定，但夏姬的確是沒有帶着飛坦一起走的意願。
從流星街的黑暗和殺戮中走出來的飛坦纔是真正的飛坦，幻影旅團中那個說着“省掉不必要的開場白，請在座的各位直接下地獄去”的飛坦纔是真正精盡雕琢、鋒芒畢露的飛坦。
“既然你的傷也好了，差不多是時候告別了。”
“恩。”雖然有點疑惑夏姬費這麼大力氣救了自己竟然不是要留他在身邊，飛坦還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繼續專心於手裡的那本《刑罰大全》。假裝心裡那一絲失落不曾出現，沒錯，即使是心裡有不舒服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只不過是因爲習慣了這個女孩在身邊，沒有其他的意思。
“那麼，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裡呢？”小小咬了一口手裡的巧克力，夏姬偏了偏頭，“從這裡出去我可以送你到任何一個地方去，不過你沒有合法的身份即使在流星街外生活也不會那麼輕鬆。”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回去流星街？”
“沒錯。”大方地點頭，並不介意飛坦是不是會誤解自己的意圖，“比起外面來，我倒覺得流星街更純粹，也更加適合你”純粹的黑暗，純粹的**，強者爲尊、適者生存，只要是爲了活下去，任何手段都可以被接受。
“哼，你就不怕我死在那裡？”
“你會嗎？”
“當然不會！”飛坦咬牙，目光森冷。曾經身爲弱者無權選擇，如今他擁有了力量，並且會越來越強，他不允許自己再輸一次。
夏姬說得沒錯，流星街的確更適合他，想要的東西就搶過來，有力量就能凌駕一切之上。純粹的讓人捨不得離開。
“那還是要回到流星街去咯，以你現在的能力，六區怎麼樣？”
“隨你。”反正他一定會活下去，他不是沒有經歷過更加惡劣的環境，六區還是中心區對他來說都一樣。不過在這之前……
想要的就去搶過來。
飛坦邪氣地一笑，拉近夏姬的身子，突然低頭在她殷紅的脣上落下一個吻，霸道地用火熱的脣舌肆意攥取她的甜美。
比較飛坦來，夏姬纔是經驗豐富的那一個，不過片刻就奪回了主動權，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靈巧的舌尖四處閃躲，有意地一次又一次滑過對方口腔的內壁。帶着引誘的迴應他毫不客氣的掠奪。
等兩人喘着氣分開時，夏姬鮮豔的紅脣已經稍稍腫了起來，更顯出一副誘君採摘的模樣。
“你這算是人小鬼大？”一開口就把氣氛破壞殆盡，飛坦好心情地看着她紅潤的小嘴，挑眉：“你不是一樣？”
“可惜，再怎麼樣也還是個小鬼。”若有所指地笑言，湊上去在他脣上輕啃一口，一舉一動都帶着有意的挑逗。根本是明知現在兩個孩子根本做不了什麼才故意調戲，飛坦無語，伸手將她掛着得意笑容的臉用力按在胸前。
夏姬埋着頭悶笑，卻錯過了飛坦帶着挑釁意味掃向一旁樹叢的眼神。
樹叢中，隱着身形的伊爾迷冷冷地瞪了示威的飛坦一眼，複雜的視線停留在夏姬纖細的身影上。
夏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