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0 基礎×人道×水見式
獵人這個職業的確是非常賺錢，獵人總部自然也不會差，夏姬對接下來的生活環境非常滿意。如果這個剛剛認下的師傅不是和二十年後一樣拿着個皮球和她說“我們來玩搶球遊戲”的話她應該會更滿意一點。
“師傅這是想試試我的水平嗎？”
“桀諾已經告訴過我你的實力很強，但是作爲你的師傅我還是認爲要學念必須先打好基礎，所以接下來你只能用格鬥技巧來搶我手中的球。”對於夏姬的能力桀諾已經告訴他不少，比如說那把詭異的匕首，又或者可以讓人連靈魂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術法。
“我知道了。”
“那麼，就開始吧。”
大概因爲知道夏姬的實力很強，所以尼特羅並沒有像後來面對小杰和奇牙一樣只用一隻手一條腿，而是一開始就緊盯着夏姬的動作。夏姬也不敢懈怠，她畢竟是人類之軀，超越不了“人”的極限，身體的強度和能量也只能被限定在法則允許的範圍內。體術不強的她沒把握能在尼特羅手上搶到那個球。
不能用有特殊能力的聽心，也不能用一貫的移形術，那麼幹脆正面進攻。
右腳後退半步，猛地用力，借住反衝力向前撲過去，尼特羅反射性地向右閃躲，卻又迎上夏姬迎面而來的凌厲掌風。手輕輕一推，旋身避過這一掌，皮球依舊被掌握在尼特羅的手中。夏姬卻並未灰心，尼特羅的身子還未站穩，早已成鉤狀藏在身後的五指立刻隨着夏姬同樣的旋轉動作刺向他的脊椎。即將接觸到尼特羅時，夏姬卻突然停下動作，收回了手。
轉過身來的尼特羅也是一臉的凝重。
“抱歉師傅，這個遊戲，我們還是不要再玩下去了。”
“啊。”尼特羅點了點頭，直接盤着腿在天台上坐了下來，摸了摸他那把長鬍子，緩緩開口，“剛纔我並沒有感覺到夏姬的殺氣，是習慣動作嗎？”
用鉤爪攻擊脊椎，致人於死地的惡毒招數。
“也不算。”夏姬伸手拿過球放在指尖轉着，微微眯起眼睛，“很久沒有徒手戰鬥過，連我自己也沒注意到。我學的，從來只有殺人的招數啊。”
“夏姬難道沒有和人切磋過？這樣的攻擊方式，很容易誤傷。”
“切磋，呵呵。”夏姬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揚起嘴角，“當年和我切磋的就只有我的老師，我從來都是用盡全力也傷不到他一分一毫，又怎麼會誤傷？至於其他人，那時候的我學習武技，原本就是爲了以命搏命。”
尼特羅聽她這麼說，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便也不再多問。只是摸着他的小鬍子笑得和藹：“沒關係，夏姬以後就跟隨我修習心源流的武術吧。”
“好啊。”夏姬支着頭看向他，“那就請師傅多多關照了。”
此時的夏姬並不急於求成，尼特羅作爲一個合格的師傅當然也不會用強行打開精孔這樣危險的方法來激發她的念力，而是讓她日日在山林中靜坐感悟，其他的時間便教她自創的格鬥技巧，穩中求進的同時也是希望能夠讓夏姬的心更加慈悲寬廣。可惜巫術和念力同樣是着重精神力方面的訓練，夏姬依照這種緩慢的方式來感悟出念力的存在依然花不了多少時間，等到她連念力的四大行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時，心境依然沒有太大變化。
尼特羅皺着一張老臉坐在夏姬面前，面色嚴肅地看着閒適喝着茶的得意弟子：“夏姬，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爲什麼就是不肯改變呢？”
心源流講究的是身心合一，要有堅強的意志和變強的**。正如他第一天對夏姬所說的：“真正強者力量的源頭，是那顆想要變強的心。”這一點夏姬做得很好，甚至是從未有過的好。她對力量的追求已經不需要理由，而是存在於骨血之中的執念。可是爲了增強力量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肆無忌憚地奪取他人的生命、沾染滿身鮮血也不求退路，他以爲教她感謝上天的恩惠便能渡化她的心魔，卻不曾想過，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心魔。
“師傅，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早已不在人道，不是我煞氣太甚，而是對我來說在意這些根本就沒有意義。”夏姬直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花茶，又懶懶地靠回去，“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不是需要生魂修行的時候我也不會主動去殺人，最多是收集那些已經死掉人的靈魂罷了。”
“夏姬！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你心還是嚮往人道，就還可以回來！”尼特羅氣結，好不容易有個這麼聰慧的弟子，怎麼在這事上就這麼固執。雖然知道多年養成的心性沒可能這麼輕易改變，但他都這麼努力糾正了，怎麼就一點用也沒有！
“師傅，我從前也是這麼以爲的，可惜，我走不了人道。”夏姬仍是幼童的面龐上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嘲諷，“師傅就不要執着於此了。”看着尼特羅欲言又止的表情，夏姬又恢復了孩童天真燦爛的笑容，“吶，比絲姬告訴我說師傅今天要給我做水見式呢，快點開始吧，我可是很期待自己的念力類型。”
尼特羅無奈地笑起：“夏姬你不用測也能猜到是什麼類型。”
喜怒無常，隨心所欲，絕對是變化系。尼特羅想着她這段時間在獵人總部的所作所爲不禁腹誹。
“那麼，接下來向水杯裡輸入你的念力吧。”隨意倒了一杯清水到杯子裡，也沒看到葉子，就直接放了一片櫻花瓣。
夏姬伸出手去觸上杯壁，試着輸入了一絲念力。
沒有變化……
尼特羅想也不想就用手指蘸了一滴水放進嘴裡，臉色奇怪地看着她。
“怎麼了？”該不會味道也沒變吧？夏姬也蘸了一滴水嘗味道，“咦，巧克力的味道唉。”有松露巧克力的口感，夏姬眉眼彎彎把整杯水都捧到手裡。
“果然是變化系，想好要開發什麼樣的能力了嗎？”
雖然之前沒有經過水見式的確定，不過夏姬向來有自己的想法，心裡應該有個大概了。
“變化系的話就是能改變唸的性質，而且一般是融合自己熟悉的東西。不過我最熟悉的東西啊，我還真的沒有想到。”
“其實不一定是最熟悉，印象深刻的也可以。”尼特羅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比如說你喜歡巧克力，櫻桃，陽光……總之可以從你喜歡的東西去想一想。”隨即又抽了抽嘴角，自己先笑起來，萬一夏姬的念能力真的和這些東西有關會很奇怪吧，“也不用着急的。夏姬各方面都很強，用上硬的話破壞力和強化系的金那孩子有一比呢，就算暫時開發不出來什麼獨特的能力也沒關係。”
“不是着急啦，只是覺得很感興趣，我也想知道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會是什麼。不過還真是遺憾，我原本希望自己是具現化系的。”雖然可能會具現化出雞肋的東西，但是很有意思，就像小滴的凸眼魚一樣。
“念系也不是絕對的，以夏姬的資質，想要修煉具現化的能力也是可能的。”畢竟，心源流的衆多弟子中，只有夏姬對念力的感悟如此獨特而精闢。對力量的執念也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起碼讓夏姬走得比任何人都遠、都快。
“對了師傅，我聽說金最近又打算去找遺蹟了？”當上獵人六年，金待在獵人協會加起來的時間也不超過五個月，“不是在遺蹟和森林裡就是在去遺蹟或者森林的路上”，比絲姬的感嘆真是沒錯。
“呵呵，金這孩子真的是很喜歡探險啊。”想起這個潛力無限的小夥子，尼特羅也是很開心，“可惜他一直不肯申請三星獵人。”
據金本人說是嫌麻煩，想起申請三星獵人要準備的那些資料，夏姬也是無奈。反正他都已經是十二地支之一，又怎麼會在意這個。
“我想和他一起去。”
“你不是最愛乾淨，怎麼會想和他一起去鬼混？”比絲姬從樓梯走上來，撲到夏姬身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小夏姬這麼卡哇伊，纔不要被金那個野人帶壞！
“鬼混……金聽到會傷心的。”夏姬莞爾，“金去的遺蹟一般都是比較偏僻的森林裡，我剛好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動物。”各種神奇的魔獸和植物啊，不知道可以用來做多少新的毒藥，光是想象就覺得心情很好。
“小夏姬想去的話比絲姬姐姐也可以帶你去喲，金那個野人有什麼好的，跟着他沒有前途的。”比絲姬說着，還故意握了握拳，一臉堅定，“對的，一定不能讓金給小夏姬這顆美美的鑽石蒙上灰塵！”擠出幾滴眼淚水汪汪地看向尼特羅，“會長，我一定會保護好夏姬的，讓我帶着她出去吧！”
“噗。”兩人被比絲姬的自娛自樂弄得哭笑不得，“好了比絲姬，我不用你保護。況且我也不會一直跟金在一起，只是一同出發而已。”想起之前煉羽說的話，夏姬帶着笑意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幽暗，有些事情，她總要親自去確定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