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9使者vs傷者
大蛇丸這兩天心情很好，這是駐紮在桔梗城的木葉忍者全都知道的事情。自從那個曾經救過她一命的春野小姐到來之後，他一向冰冷的臉上竟然時不時會露出真實的笑意，而不是陰險的冷笑。這讓之前就已經風傳了不少時候的關於夏姬和大蛇丸的緋聞一時間又火熱起來。
說起大蛇丸和夏姬之間的關係，還要回顧到當初夏姬離開木葉後不久。也不知他怎麼能找到自己的具體位置，總之某一個豔陽高照的午間，一條帶着署名爲大蛇丸信箋的小蛇出現在她腳底，打擾了她和蠍的親密接觸。信中也沒有提到什麼特別的事，只不過是像普通朋友之間的寒暄。鑑於夏姬還是和欣賞變態之前的大蛇丸其人，於是也就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封，他們之間的聯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有斷開。沒想到這件事卻被深具八卦情懷的自來也知曉，於是在他不厭其煩的傳播之下，竟是整個木葉都多少聽到了這個傳聞。
“夏姬大人，幾位大人都在裡面商談。”守在中軍帳前的忍者一見夏姬前來，立刻爲她掀開帳簾。
夏姬點了點頭，款步走進去。掛着個大名使者的身份的確是不錯，不止在軍中暢行無阻，連稱呼也從“小姐”變成了“大人”。不過夏姬不知道，私下裡木葉的忍者們對她這麼尊敬的原因除了她是使者之外，還多多少少因爲她是那位“大蛇丸”大人的緋聞女友啊！
帳子裡除了三忍之外，水門也在。桔梗山之戰還未正式開始，但砂忍似乎也知道憑他們現在的狀態不能正面強攻，這兩日總是分成小股部隊出其不意地偷襲，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喲，夏姬。”綱手第一個看見她，擡手揮了揮。她在這裡看着地圖早就頭大了，她知道這場戰役很重要，可是論政治、論醫術，哪怕論戰鬥力她都可以，這軍事謀略她是真的不在行。
“很麻煩？”夏姬也走到鋪着地圖的桌子前，低頭看下去紙上標註着各色不一的圈圈點點，再看看大蛇丸手中的筆，心下明白，這都是他的傑作。
“砂忍這兩年的狀況雖然不好，但也絕對不止這麼點人手。如今的偷襲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的陷阱，故意做出勢力薄弱的假象來誘我們大股進攻。”開口的是神色凝重的自來也。畢竟砂忍那邊的長老們實力也很強，單是千代就不好對付，若要正面衝突他和大蛇丸、綱手都必須上戰場，這樣一來後方必定空虛。水門的實力再強，在戰場上也尚顯稚嫩，他能殺掉的敵人不少，卻未必能守好這一座城。
“夏姬。”大蛇丸突然看向她，“你現在是站在木葉這一邊？”大蛇丸知道她跟曉的牽扯，也知道她不過是來看熱鬧，卻不能確定，如果桔梗城告急，她會不會出手相幫。
“恩哼？”夏姬似笑非笑地擡頭看進大蛇丸幽深的豎瞳，“你這是要我幫忙？”
言下之意，是因爲你能力不夠解決不了？
自來也還沒反應過來，室溫就瞬間降了幾度。夏姬仍是那副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他，不過片刻，大蛇丸低頭又看向標着密密麻麻記號的戰略地圖：“不，還不需要你出手。”
大蛇丸的確是個不世之才，先前的詢問也不過是要確定己方的籌碼，在沒有算入夏姬能力的情況下，還是做出了最周密的佈局。步步陷阱、算無遺策，連夏姬也不得不佩服。
一直談到深夜，幾人才從帳中出來，就有個忍者匆匆忙忙地跑來報告說斷和繩樹受傷了。綱手臉色一白，一把推開他就跑了出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自來也追着綱手過去，他們也只得跟上。
斷和繩樹是真的受傷，而且傷得不輕，看到他們兩個的慘況，綱手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立刻變得和躺在那裡的兩個一樣，血色全失。只是，關心則亂，一向膽大心細的綱手卻沒注意到剛纔那個報信的忍者，傷了斷和繩樹的，恰好就是這個人。
“你剛纔給他下了什麼毒？”摟着夏姬站在軍帳外的大樹上，大蛇丸眯着眼睛看向在帳中四處翻看的人影。
“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只不過會讓他漸漸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剛纔和那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就覺得能量波動不對勁，乾脆拿他來試試自己新發明的藥粉。反正她只是欣賞木葉的一部分人，就算毒錯了人也沒什麼。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有問題的？”
“他假扮的那個人，是我的實驗品。”看着帳中的人身形和麪龐整個像重新生長一般的改變成另一個模樣，大蛇丸感興趣地舔了舔脣瓣，“不是一般的變身術，很奇妙的能力。”
看他這興奮的樣子，夏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人都要走了，還不動手？”
大蛇丸眼神一閃，跳下樹去攔截他的獵物。夏姬看夠了之後便回了自己帳中休息，對這個不幸的砂忍間諜，夏姬一點也不想去關注他的下場，只要大蛇丸記得把藥效告訴她就好。
第二日將近中午，夏姬才起牀用過早飯，正準備去醫療班看看，綱手就找了過來。她怎麼說也是打着個大名親派的“醫女”名號，自然要在醫療班幫着治療的，最近砂忍騷擾不斷，醫療班的工作量也增加不少，綱手卻從來沒親自上門逮人過。
“綱手，有事麼？我正打算去醫療班呢。”
“夏姬。”綱手不知是不是因爲頭日沒有休息好，臉色並不好看，“你知道，昨天斷和繩樹受傷了。”
“是，可是以你的醫療忍術應該不是問題，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看她沒有精神的樣子，夏姬搖頭，起身給她衝了一杯檸檬茶。
“我知道，我知道……”綱手懊惱地點了點頭，“可是他們的傷都很重，就算是治好了也起碼要兩個月才能劇烈運動，可繩樹和斷他們怎麼都不肯回木葉去，一定要留在這裡參戰。”她知道這一戰的兇險，就算大蛇丸的安排已經很完美也還是會擔心，又怎麼能讓還沒有傷愈的兩人上戰場，可是她也知道，他們堅持的事，一向沒有人能夠阻止，所以今天她纔會出現在這裡，“夏姬，我知道你的能力很特殊，只有你有辦法讓他們倆個儘快痊癒。”當初的大蛇丸已經瀕死都被她完好無損的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除了她，綱手再想不到別人。
“是，我有辦法。”夏姬轉過身背對着她，“可是綱手，你要知道，快速的治癒效果往往是短暫的，若不再受傷當然沒關係，要是再受重創，新傷舊傷一起爆發出來，只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既然身體狀況不允許，還是應該回村子裡去療養纔對。”
回村子裡去養傷，她又何嘗不想這樣勸他們。可是，看着村子裡的同胞一個個在戰場上犧牲，他們又怎麼能安心呆在後方。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夏姬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綱手渴求的眼睛：“相信我，別的方法，你們都不會想用的。”就像她當初救蠍的辦法一樣，用靈魂來填補創傷。因爲靈魂和靈魂之間彼此是相斥的，除了她這種長期修行與靈魂有關術法的人，沒有哪個正常人能夠接受別人靈魂的填補，在修復的過程中，原本完整的靈魂力量大概會損耗65%左右，當初她爲了救活蠍的命，可是把這些靈魂的損失平攤到了整個城鎮的人身上。在這裡，斷和繩樹就只能用木葉同伴的靈魂，要完全癒合他們的傷口，起碼要4個人，也就是，4條同胞的命……
看夏姬的表情綱手就知道是類似於禁術一類邪惡殘忍的方法，沉吟了片刻，低聲道：“那麼，還是按你的方法給他們治療吧。等戰爭一結束，我就帶他們回木葉好好休養。”
可是，造化從來弄人。綱手以爲在對砂忍的戰爭結束之後，斷和繩樹就可以回到木葉平靜休養，卻不知在桔梗山之役結束後不久，木葉同巖之國、雷之國的戰役也相繼爆發，夏姬陰差陽錯地免去了他們在桔梗山之役中戰死的命運，兩人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在日後喪命於這殘酷的戰爭。到那時，綱手是否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我知道了。”
在夏姬的治療下，斷和繩樹纔不過兩天就又重新活蹦亂跳起來，綱手心中欣喜卻也有着隱隱的擔憂。但這種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砂忍已經做好了全面進攻的準備，而大蛇丸的計劃，也將在明日開始。
砂忍和木葉，宿命的對敵……
即將對上強者的興奮讓綱手心中久未沸騰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動起來，連大蛇丸也是一副興致高漲的模樣。夏姬搖了搖頭，不再對着一直笑得滲人的大蛇丸，向城樓上逛去。
如果忽略那壓抑的氣氛，其實桔梗城的風景很美，月光灑在城牆上既清冷又透着柔和，連帶着看月亮的人也變得柔和起來。
波風水門剛踏上城牆就看見早已坐在邊沿的夏姬仰着頭，任一片銀色的月光鋪撒在她的面龐上。收起了一貫張揚妖冶的魅惑感，安靜下來的她帶着一種說不清的安寧，讓他的心也忍不住柔軟起來。
夏姬輕笑着回頭：“水門，你還要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