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會讓人安排兩個保鏢在門口，你可以放心。”
顧寧站了起來，將陳露的手拉開，依舊是選擇離開。
陳露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一把將牀頭櫃上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上，碗碟碎了一地。旁邊的看護似乎習以爲常，蹲下腰，開始收拾地面。
顧寧來到林然笙公寓的時候，林然笙剛剛沐浴出來，臉頰被熱氣薰得微微有些發紅。因爲晚上只有她和女看護在的緣故，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在看護的攙扶下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時候，顧寧悄悄地讓看護鬆手，而自己則是拉住了林然笙的手。
感覺到原本細膩的雙手變得粗糙起來，她擡頭，當看見是顧寧的時候，狠狠吃了一驚。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顧宅，或者是在陳露身邊嗎？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依舊是晚上十點了。
“你怎麼會過來了？”
她的語氣有些錯愕，更多的，是驚訝。
“怎麼，這是不歡迎我嗎？”
顧寧笑笑，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對面，細細地打量着她。頭髮因爲不曾乾透的原因，仍由水珠順着她的臉頰緩緩落下，他接過看護手中的毛巾，幫她輕輕地擦拭着頭髮。
“不是，只是……”
“昨天晚上陳露出事了，因爲王老懷疑她背叛了自己，所以找人……輪了她。”
雖然這樣的事情不好說出口，但是他不希望林然笙因爲其他人再對自己心裡有任何的芥蒂。所以，他只能夠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居然這麼嚴重？她，還好吧？”
雖然林然笙很不喜歡陳露的爲人，但是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恐怕會想死吧？王老會這麼狠心，對一個女孩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可是今天陳露打電話過來炫耀的時候，林然笙沒有從她的語氣裡聽到絲毫的憂傷。
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將狐疑悄悄地藏在眼底，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不太好，但是以她的性格，很快就會恢復。”
顧寧想起陳露在醫院的一切，皺緊了眉頭。以她那樣堅強的性格，恐怕只是時間問題吧。今天陳露的表白，也讓他明白了她對自己的感情，如果繼續待下去的話，恐怕會影響自己和然笙。
“等她好了以後，我會派人送她去國外開始新的生活。”
離開這裡，是最好的辦法。國外沒有人認識她，以她的聰明，在國外生活下去，並不是難事。
“她願意嗎？”
林然笙知道陳露對顧寧的感情，恐怕這件事，只是顧寧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到時候，即便是將她送到國外，她還是會回來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她對我而言，不過是妹妹一樣的存在。這件事，的確是我虧欠了她，所以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經濟補償，我都願意辦到，但是其他的，我給不了她。”
他誠懇地說道，他們兩個人之前因爲陳曦和陳露，已經有了太多的矛盾。既然打算重新開始，所以他不希望她們姐妹兩，再次讓兩個人有任何的矛盾。
林然笙想起白天收到的照片，仍舊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
“你處理吧，我相信你。”
她表達了對他的信任，擡起頭的時候，發現他的眸子變得火熱，似乎是要將她整個人給焚燒殆盡一般，這樣的眼神讓她看了有點害怕。
“呃，你應該累了吧，早點睡吧。”
說完，她蓋着被子矇住頭，緊緊地閉上雙眼。可是他一把將被子掀開，她依舊緊閉着雙眼，直到她的雙脣感覺到一陣柔軟的溫熱。
他將雙脣緊緊地貼了上來，雙手緊緊地將她的上半身攬在懷中，隔着薄薄的浴袍，她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鼻尖充斥着屬於他的氣息，這讓她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彷彿感覺到她的變化，右手輕輕地將浴袍上的細帶挑開。
她感覺到身上一冷，浴袍已經掉落在地上，而她完美的胴體，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變得愈發濃烈，她有些羞赧地蜷縮着身體，卻被他慢慢地用膝蓋分開。
“別抗拒我。”
他低聲道，鬆開她的雙脣，輕輕地親吻着她的耳廓。雙手開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游離，她有些意亂情迷，呼吸隨着他的動作忽急忽慢，嘴裡溢出的聲音，讓她臉上的紅暈加深。
“別害怕。”
他以爲她是在害怕一些什麼，右手輕輕地探入她的敏感地帶，卻意外地沒有感受到任何障礙。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正在意亂情迷中的林然笙，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她和自己結婚之前，沒有談過戀愛，她怎麼可能不是……
此刻，慾望已經主導了他所有的思緒，他手上的動作不再輕柔，如狂風暴雨般，結束了這場原本溫柔的房事。激情過後的他，獨自一人進了洗手間，冷水從頭上直接淋下，整個人似乎清醒的多了。
那個人，會是沈徹嗎？或者，是不是運動的時候導致了這樣？
他企圖說服自己，她不可能，可是他此刻的大男子主義讓他的心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有些難以呼吸。
林然笙看着他消失在洗手間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她把浴袍丟到一旁，反而是將衣服穿好，坐在牀邊等他。
“要不要……我抱你進去洗洗。”
他想起林然笙的腿腳不方便，再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心裡有些愧疚。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饒是她再遲鈍，也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沒什麼……”
這樣的問題，他如何問的出口？難道問她，你有沒有和沈徹發生過關係？可是回頭想想，自己似乎對她，又太過於苛刻了。他自己也曾經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不是麼？而且，還不是一個女人，是多個。
“我自己可以洗。”
林然笙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拄着柺杖去了洗手間清洗，而這一刻的他，竟然沒有追上去。等到他後悔的時候，她已經將門關上，他只能無奈地站在門口，等着他出來。
熱水很快放滿了整個浴池，她將自己埋在熱水中，可是這熱水怎麼也無法讓她冰冷的身體變得熱乎
起來。她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搓下來一般，最後整個人頭埋在熱水中，痛哭出聲。當顧寧抽身而出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一次，他也是如此。
今天，他所有的不對勁，恐怕也是想起了陳曦吧。不管她如何努力，始終都無法讓他忘記那個人。即便是在牀上，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只是一個替代品。
水聲和她的哭聲夾雜在一塊，站在門口的顧寧聽得並不清楚。
他在門外等得有些焦急，在看到她還不出來之後，連忙敲了敲門：“然笙，你還好嗎？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踹悶了。”
她的腿腳不方便，他很擔心她會不會在裡面出了什麼事。
“我很好，你去客房休息吧。”
她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音，客房一直是閒置在那的，但是每天保姆都會將客房收拾好，以免有客人留宿。顧寧眉頭一皺，她這是在趕自己離開嗎？
正想着，洗手間的大門突然打開，林然笙紅着雙眼出現在他的面前。
“怎麼好端端地哭了？”
饒是再遲鈍，也看的出來，她在衛生間哭了。可是，她爲什麼要哭？是因爲和自己有了這一層關係嗎？
還是……她覺得對不起沈徹？！
想到這一層，他的心裡有股無名怒火，他無法容忍林然笙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別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沙子迷了眼。”
她胡亂找了個藉口，可是這洗手間裡，哪裡來的沙子？！
“好，好，我去客房住就是了。”
說完，拿着浴巾和換洗的衣服離開，關門的時候，將房門弄得砰砰作響。
她看着緊閉的大門，鼻尖一酸，卻強忍着躺在牀上，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即便是被子將自己整個身體緊緊地裹着，也無法驅散她此刻的寒冷。
顧寧一個人來到客房裡，只覺得一陣寒氣襲來。淡青色的被子已經疊好放在牀上，他坐在牀邊，拳頭狠狠地砸在牀上。他明明不想這樣的，可是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想去她的房間，和她好好解釋，可是卻始終覺得心裡有根刺一般，驅使着他一直停在原地。好半晌，他靜靜地靠在牆壁上，想聽聽隔壁房間的她有沒有什麼動靜，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抱着厚厚的被子，冷冰冰的，讓他有些懷念她的身體。
終於，他忍不住走到林然笙的房間，將房門推開。只看見房間開着幽暗的牀頭燈，她整個人蜷縮在牀中間，將被子裹得緊緊的，整個人縮成一團，這樣的她，讓他覺得有些心疼。
他走上前去，躺在牀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睡夢中的她，似乎有些抗拒他的擁抱，掙扎了兩下之後，順從地躺在他的懷中。他的下巴緊緊地抵着她的額頭，感受着她的體溫，鼻尖縈繞的，是屬於她獨有的香氣，這種香氣，讓他覺得很是寧靜，彷彿能夠讓人忘記這一切是不愉快。
“晚安，老婆。”
他低低地說道，懷中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身子輕微動了動，很快又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