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叮囑他早點回的,可,他終歸是負了她這份叮囑。
一炷香後,雲熙纔回雲水居,梳洗完畢,就回了房。
見洛安在他牀上睡得正香,他無聲地笑了笑,步伐極輕地走上前,彎腰吻了吻女子的額,才脫去外袍和鞋子,上了牀,將女子擁進自己懷裡,閉眸,入睡,嘴邊仍殘留着淺淺的弧,難得的安逸。
第二日一大早,因着前世養成的生物鐘,洛安早早就醒了。
一醒來,見身邊躺着自家夫郎,她忍不住樂了,索性趴在男子平坦的胸膛上,伸出指尖描摹他絕美的五官,細細欣賞着。
若不看男子的臉頰上的詭異圖案,她覺得他是個極美的男子,無論那雙眼,還是其他五官,都長得極精緻好看,組合在一起,一點不起衝突,很融洽,更添了幾分美感。
看着看着,她就癡了神,特別想親親他的眼,他的鼻,以及,他的脣。
想到此,洛安索性付諸行動,一點點地湊上去,先親了親男子光潔如玉的額,緊接着,一路流連至男子緊閉的雙眸,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覆在眼底長長的羽睫帶給她的奇異觸感,接着,流連至高挺又不失雅緻的鼻樑,最終,便是脣,她停留在上面,未動,感受着那抹溫軟。
其實,身邊女子醒來弄出動靜的時候,雲熙就醒了,不過他並未睜眼,就想看看她醒來後會做什麼,結果出乎他意料,也令他受寵若驚。
感覺到女子停留在他脣上,無其他動作,他索性微啓眼簾,想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結果咫尺間,他就見女子閉着目,脣很自然地抿着,搭在他脣上,彷彿入了美好的夢境。
這一瞬,他希望時間能停滯,正想繼續閉目裝睡,冷不丁,聽見女子說出一句,蹭着他的脣,“熙,別裝了。你的呼吸,已經出賣你了。”
他有點窘迫,擡眸,就見女子睜開了眼,裡面含着笑意,望進他的,他怔住,沉浸在那兩汪清潭中無法自拔。
洛安難得見一向從容的雲熙流露出這般與他性格不怎麼相配的神情,卻覺得兩種極致的反差相融,顯得異常呆萌可愛,不爭氣地嚥了口水,就照着就在她嘴邊的脣啃了下去,氣勢洶洶,卻不失溫柔。
啃完,她就眸光晶亮地看向呼吸粗重了幾分的男子,厚顏無恥地讚了一句:“好吃!”
雲熙臉紅了,只是被臉上的詭異圖案遮了,看不出來,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正實實在在地發着燙,無奈地嘆了一句,“兮兒,你太皮了。”
“你喜歡就行。”洛安利落地回了一句,一點不害臊。
雲熙伸手摟上洛安的腰肢,笑望着她,應道:“的確,我喜歡就行,兮兒儘管胡爲,我照單全收。”
洛安覺得整顆心都融化了一般,抱着男子的身子親暱地蹭了又蹭,“熙,你真好。”
兩人在牀上溫存了一會,才相繼起牀。
如昨天一般,雲熙伺候洛安穿戴整齊,纔打理起自己。
與洛安一起用過早膳,他就出門,去上早朝。
本因爲麟皇女殿下大喜之日,當今聖上罷朝三日,以示舉朝同慶,可如今麟皇女殿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喜慶的氛圍早消散了個乾淨,免朝自然無了意義。
朝堂上,氣氛十分沉重。
明黃鳳袍加身的鳳熾天端坐高位,眼底透着烏青,顯然昨夜沒睡好,底下的百官除了雲熙,其他人面上均流露出悲愴,或多,或少,或真心,或假意。
其中帶頭的右相葉珍,左相戊雁青,以及軒皇女殿下鳳沐軒三人最盛,臉色均不是很好。
一個既憂兒媳,又憂自己剛嫁過去的寶貝兒子,一個憂自己的恩人,一個憂自己的心愛之人。
鳳熾天斜着身子,腦袋撐在鳳座扶手上,一邊懶懶地擡了擡手,“衆位愛卿,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陛下,微臣有事啓奏。”葉珍第一個站出,眉眼間流露出濃濃的疲倦,爲自家兒子和兒媳操碎了心。
“愛卿請說。”鳳熾天看向葉珍,眸中溢出同情和歉意。
那個孩子,恐怕不好過吧。
“微臣懇請陛下讓司察府介入麟皇女殿下失蹤一事。”葉珍鄭重道。
今日一大早,她就從申雪那裡收到消息,稱其昨夜本想用楊曼書做誘餌將那個可能劫持了麟皇女殿下的人引出來,卻不想,對方太狡猾,竟然不懂聲色地劫走了楊曼書,她們未發覺,行動失敗,她氣得差點暈過去。
最後一份線索斷了,想尋到殿下,豈不更加困難?!
鳳熾天蹙起了眉,想了想,便點點頭,“允了。”
麟兒畢竟是皇室中人,讓司察府介入此事,此事就會被記入鳳天史案典策,難免損了皇室的面子。
但如今,她真的什麼都不想顧慮了!
只要能將自家女兒找回來,哪怕傾她所有,折了皇室的面子,她也無所謂。
“微臣謝過陛下。”葉珍有些驚訝,未曾想鳳熾天會這麼輕易地答應,擡眸間,見高座上的女子面容疲倦,她便明白了。
同是兒女的母親,恐怕陛下心裡也不好過。
見葉珍歸位,雲熙站出,“陛下,微臣也有事啓奏。”
他是場中最淡定的一個,本應顯得異常,卻沒人懷疑到他身上。
因爲,衆人已習慣他總一副處變不驚的姿態,若他面上流露出其他情緒,恐怕纔會令人覺得奇怪。
“請說。”見雲熙站出,鳳熾天忍不住坐正了身子,下意識地重視起來。
因爲,雲熙平時鮮少站出,若站出,稟告的一般都是關係到鳳天社稷的大事。
“微臣想告假一個月,請陛下恩准。”雲熙彷彿朝廷上的一片淺雲,無一點累贅顧慮,淡泊之至,就連這種影響到他聲譽和名利的事情,他都能說得淡然平靜。
估計這世間,能做到如此的,只此他一人,正如在這女子爲尊的地界上,身爲男子,能踏上朝堂,與一衆女官共議國家大事的,也只此他一人。
此話一落,舉堂皆驚,均不可思議地望向那抹煙色身影。
鳳熾天身子坐得更直了,驚詫出聲,“爲何?”
這個男子自從入朝,算是楷模,從未遲到缺席,也從未告假,怎現在突然要告假一個月?!實在匪夷所思。
站在雲熙身側的鳳沐軒也驚訝地看着男子,顯然也不知其中內幕。
而衆人均以爲她跟雲熙已成一對,便都下意識地看向她,想看看她究竟如何反應,卻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心裡不禁十分鬱悶。
太史令大人跟軒皇女殿下既然是一對,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通知她?!
難道,這中間還有其他內幕?
“微臣的家母最近爲微臣相中了一個妻主,微臣很心儀他,之所以告假,便是想回老家,同她舉辦成親儀式,正式成婚。”雲熙說得真真假假,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出錯。
此話落,整個朝堂都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隨即議論紛紛,有人甚至恭喜起了雲熙,祝他早生貴女。
沒想到,與太史令大人成一對的壓根不是軒皇女殿下,而是另有其人。而且,聽到太史令大人親口承認心儀對方,她們感覺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在她們眼中,太史令大人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祗,彷彿這俗世的東西,沒一個能入他眼的,除公事外,其他的私事,比如宴會,比如有人請求拜訪他府上,他都不予理睬,一點不留情面。
他就是淡泊清冷的化身,就算之前揣測他已經跟軒皇女殿下成一對,她們也覺得是軒皇女殿下倒追的他。
卻不想,一向冷熱不侵的他如今竟然主動承認喜歡一個女子,她們不禁想去外面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
“如此,倒在情理之中。”鳳熾天沉吟了一句,便一擺手,“朕允了!另外,愛卿曾對鳳天作出巨大貢獻,朕一直未有機會進行嘉獎,就趁着這次,朕一併賞了,就當是給愛卿的嫁妝。”
說着,她對御書尚史穆靈之使了個眼色,見其備好紙筆,就開始宣,“太史令大人乃朝堂上官員中的楷模,如今他即將成親,朕決定賞賜金銀各百萬兩,綢緞兩百匹,珠寶十箱,以示朕愛才之心。”
人家畢竟是男子,年紀也已經不小,她沒有理由阻了人家的好事。
只是,有些可惜。
畢竟這個男子近段時間的作爲真的很得她心,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點,是她惟一感激楊曼書的地方,感激其能將這個男子帶入朝堂,也許目的不純,但至少目前而言,利大於弊。
穆靈之記完,就拿起手中剛寫完的聖旨重新宣了一遍。
讀完,她就上前,將聖旨交給雲熙,“請太史令大人領旨。”
她目光復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底忍不住爲她認識的那幫姐妹嘆息。
她可知道,星象閣裡可有兩個女子都傾慕於這個男子,只是,人家已經名花有主,那兩個女子的一片癡心,只能付東流。
其實,何止星象閣的女子,就連這金鑾殿上,也有不少女官對雲熙有意,只是,因着對他和軒皇女殿下已經在一起的揣測,就只能將那份心意埋在心底,如今,依舊只能繼續埋着。
雲熙雙手接過聖旨,對鳳熾天虔誠一拜,“微臣謝過陛下賞賜。”
他本想直接遞出辭呈的,可想了想,便決定先告假一月。
初入朝爲官的時候,本就只是爲了讓自己多些閱歷,但這幾個月下來,他發現自己挺喜歡太史令這個職位,所以,才改了想法。
不過,以後若懷上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他還是會選擇遞出辭呈。
……
下朝後,照常,鳳沐軒與雲熙並肩而走,一出金鑾殿,鳳沐軒就迫不及待地問向身邊的男子,“清淺,究竟怎麼回事?”
“我在朝堂上已說得清楚,殿下莫不耳背了?”雲熙反問,想到自己之後一個月能呆在家裡陪那個女人,心情就忍不住愉悅。
“真不可思議,你竟然真的有心儀的女子了,哪天帶出來給我瞅瞅!”鳳沐軒一直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也由衷地替雲熙感到高興,伸手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恭喜你這座冰山終於遇到春暖花開,化成繞指柔。”
“謝謝殿下。”對眼前的女子,雲熙心裡又生出了歉意,微微垂了眼簾,有禮地點頭應道。
默了默,他接着說,“她目前在山莊內做事,恐有不便,請殿下見諒。”
若讓鳳沐軒見着,他的幸福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沒事。”鳳沐軒無所謂地擺擺手,隨即不無惋惜地說了一句,“只是可惜了,本來本殿還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俘虜你的心呢!”
忽然,她想起什麼,連忙對雲熙挑眉道:“對了,本殿記得你曾經允我來跟你討喜酒的,你可別說話不算話!”
“成親的地點在山莊,殿下走得開麼?”雲熙依舊反問,心裡琢磨着若鳳沐軒真的來參加他的喜宴,他該怎麼瞞天過海。
“大不了,本殿也告假一月,隨你去山莊!”鳳沐軒難得任性地說了一句。
“雲貴君會被同意麼?”雲熙很會戳人肋骨,且十分精準,“而且,我聽說你也在搜查失蹤的麟皇女殿下,你真的走得開麼?”
鳳沐軒眸光一窒,面色陰鬱了下來,垂眸看向地面,不知該如何答。
“殿下,其實她不在,對你而言,這樣的形勢不是更有利麼?”雲熙望着前方,很是實在地說了一句。
其實,他擄了她,也是想救她。
若他孃親出手,不論她多有實力,也是有風險的。
“本殿倒寧願她在,本殿亡。”鳳沐軒眸中流露出悲涼,嘆息了一句,明明沉重,卻立時隨風消散了去。
出於朋友間的道義,雲熙突然停下腳步,對鳳沐軒鄭重地忠告,“殿下,我只能提一個建議,便是,你若實在承不住,乾脆逃離吧,逃到一個誰也尋不見你的地方,哪怕會孤寂,但至少心裡能好受些。”
“謝謝你,清淺。”鳳沐軒感激地看向雲熙,情之使然,眸中已有些溼潤。
也許,真的會有那一天……
“既然如此,我先告辭,請殿下保重。”雲熙對鳳沐軒點頭致意,就轉身往星象閣的方向行去。
鳳沐軒在原地站了會,才繼續往宮外走。
雲熙一進星象閣,就感覺裡面的氛圍怪怪的,八個星宿官均雙目幽怨地望着他,其中律芙和鎖妍兒最甚,一個美眸盈着淚,一個嘟着小嘴,顯得很是委屈。
他很是不解,問出聲,“怎麼了?”
對這些與他共事數月的同僚,他多少還是生出了感情的,所以,她們若有憂慮,他這個做上司的理應爲她們解憂,否則,會影響星象閣的工作效率。
“大人,您怎能這樣?太過分了!竟然這麼突然,一點徵兆都沒有,我都來不及給您準備賀禮。”
“就是,大人爲了成親告假一月,我們怎麼辦?”
“大人,我們已經離不開您了,你竟然說走就走,我們這一幫子姐妹該如何是好?”
……
除律芙和鎖妍兒,另外六個星宿官紛紛嘰裡呱啦地抱怨了一堆。
雲熙蹙了蹙眉,最終很是平靜地說出一句,十分淡定,“我也是人,是一個男子,成親生女屬尋常,你們不必如此大驚小怪,應祝福我纔是,賀禮不用了,有份心意就行。”
一衆女子皆驚悚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不敢相信這個不近煙火的男子竟然能說出這番有人情味的話來。
反應過來後,那六個星宿官又嘰裡呱啦地對雲熙說着一大堆恭喜他成親的話語,順便祝福他與他的未婚妻婚後能和和美美,早生貴女。
“夠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着的鎖妍兒突然吼出一句。
屋內,立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鎖妍兒,不解她究竟想做什麼。
其實,她們均心知肚明,在場的律芙和鎖妍兒都傾慕於太史令大人,只是,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
鎖妍兒在衆人的矚目中走向雲熙,以前面對他時的緊張忐忑此時盡數被她拋卻,她勇敢地直視着男子的清冷雙眸,語氣頗鄭重,“太史令大人,請容許我在你成親前對你無禮一次。”
說着,不等雲熙反應,她就一把抱住了他,緊閉着雙目,豁出去般吶喊了一句,“水清淺,我喜歡你!”
告白完,依舊不等雲熙反應,她就彈簧般鬆開他,抹着淚往外狂奔而去。
幸好她跑得及時,不然,很有可能會被雲熙一掌劈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屋內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雲熙也愣了愣,隨即蹙了蹙眉,有點厭惡。
他不喜別人觸碰他的身體,當然,兮兒除外。
回神後,一衆女子不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就是擡頭看天花板,心裡很同情鎖妍兒。
“都開始工作吧。”雲熙強忍住想回家洗澡的衝動,對剩下的七個女子交代了一句,就疾步往自己辦公的房間走去。
幸好他房間有換洗的乾淨衣服,可以先換一身。
他跟兮兒纔剛剛開始,可不能讓兮兒在他身上聞到其他女子的脂粉味,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見男子離開,那六個未陷他情網的女子都同情地看向律芙,有人推了推她,勸慰了一句,“律芙,想開點吧,這種男子,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肖想的。”
律芙心裡憋悶得厲害,看了眼雲熙辦公房間的方向,突然站起身,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就徑自往外走去。
剩下的六個女子面面相覷,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對太史令大人生出不該有的想法,否則,只有痛苦的份,就像跑出去的那兩位。
律芙在外面走了一會,就看到了鎖妍兒的身影。
着一身嫩黃裙裝的鎖妍兒正悶悶地坐在一處花壇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低着頭,低垂的雙眸盯着腳尖,不知在想些什麼,正想得入神,就連律芙走至附近,她都未發覺。
律芙看到鎖妍兒,心裡立時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連忙走上前,坐到鎖妍兒身邊,一雙美目悠遠地望着未知的前方,嘴上喃喃地說了一句,“妍兒,我很羨慕你。”
鎖妍兒這才發現身邊坐着個人,忽聽得律芙的話,她愣了愣,隨即睜着一雙已經哭成桃子的大眼好奇地望向身邊的女子,咬着狗尾巴草問道:“爲何?”
“你至少還有表白的勇氣,而我,連這個都沒有。”律芙感慨道,由衷地挫敗。
其實,她剛纔也想上前,像鎖妍兒一樣,在他成親前,跟他表白一次。
但,她只感覺自己的雙腳灌了鉛一般,別說一步,就連半步都邁不開。
不得不承認,她很怯懦,她很憎恨自己的這份怯懦,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害怕自己抱他的時候,能感受他對她的厭惡,也害怕以後再與之見面,她會尷尬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
總之,她有太多顧慮。
因着這些顧慮,她就在想,與其如此,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着他投入其他女子的懷抱,與其他女子成親生女,再不可能屬於她。
只是,她好不甘心,她明明那麼努力,爲何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她也很好奇,那個能令水清淺心儀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想與之比較,想看看其究竟哪裡比她出彩,竟然能輕而易舉地俘獲這個比冰山頑石還要堅硬的男子的真心。
“甭說了,我剛纔一定糗死了!”鎖妍兒懊惱道。
其實,她剛纔只是想看着他的眼認認真真地跟他表一次白的,可盯着那雙眼的時候,她的小心臟就是忍不住顫抖,結果沒堅持一會,就不爭氣地敗下了陣,無比悲催。
不想男子看到她流露出的脆弱,她只好抱住他,將脆弱掩飾起來,但那瞬,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突然變得僵硬,可見很排斥她,她心裡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
這真不是她想要的效果,但做都做出來了,又沒有反悔的餘地,她只好坐在這裡反省,很是無奈。
“哪裡糗?”律芙不以爲然,坦然地望向律芙,由衷地讚了一句,“我覺得你剛纔幹得漂亮,我還做不來呢!”
“真的嗎?”鎖妍兒被律芙一誇,微微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
因爲,她從沒這麼想過。
“自然是真的,我騙你作甚?!”律芙直接給了鎖妍兒一個毛栗子。
“律姐姐,你也試一下吧。他明天就要回家成親了,你一直埋在心裡,會成一輩子的遺憾。”鎖妍兒揉了揉被律芙彈過的腦門,一邊期許地望着她,建議道。
她一直都知道,律姐姐也同她一樣,心儀太史令大人,因此,她倆平時常在暗中較量,但無關痛癢,不會生出難解的矛盾。
其實,有了律姐姐這麼個競爭對手,她一直覺得挺自卑,覺得自己無論脾性,還是才華,都比不過她,太史令大人與她在一起才比較般配。
因此,她早有心理準備,有律姐姐排在她前面,自己肯定得不到大人這般優秀的男子,今日得知大人已經心有所屬,她雖難過,但不至於撕心裂肺。
如今,律姐姐也同她落得一樣的境地,她挺同情,心裡希望律姐姐能想開點,不然,以後會過得辛苦。
“我?”律芙一驚,指着自己確認道,見鎖妍兒肯定地點點頭,她乾乾地笑了笑,隨即一低頭,泄氣道:“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