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九聖朝天城,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守城的妖狐勇士無論如何也搞不明白,這大批夜襲的敵人到底是怎麼出現進城中的——難道他們會瞬移不成?
三大護法之一的幻海今天值班,他本來如同往日一樣悠閒自得地巡查着各哨。這座九聖朝天城位於“龐曲迷宮叢林”深處,如果沒有妖狐族獨特的“狐香”指引,任何生物也別想靠近一步。但是,當成百上千的敵人突然憑空出現在城市中心的時候,幻海完全傻眼了——這難道是特羅伊攻城戰嗎,可是對方沒有木馬啊?這些敵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抵死護城!”當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守城的妖狐武士早已經開始這麼做了。
可是一切都爲時過晚,對方顯然在進攻準備上做得非常充分:一百位訓練有素的魔箭手剛剛抵達城內,無數支菸幕箭便如洪水決堤一般將整個九聖朝天城迅速變成了一片霧海,緊接着,一聲聲妖狐守兵的悶哼提醒着幻海,還有不計其數的看不見的敵人在威脅着他們的生命。對於這種非常規的打擊,所有妖狐戰士幾乎沒有任何用武之地,只一個照面整個防線便幾乎全面陷入癱瘓。
不過“九尾男”就是“九尾男”,古老妖狐族的最強者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只見幻海大喝一聲,渾身上下便籠罩起了一層粉紅色的鬥氣,九條毛茸茸的尾巴蕩在身後如開了屏的孔雀一般——這是妖狐戰士的“絕對防禦戰法”,是“九尾男”的獨傳秘籍。
面對這麼難啃的“骨頭”,無數“看不見的敵人”開始逐漸在濃重的迷霧中顯露身形,他們是一羣黑衣忍者,大網狀的緊身戰鬥服與神秘女子京東魅如出一轍。這羣忍者多爲男性,不過也有少數的“小蠻腰、大胸脯”混雜其間——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忍者就是這羣玲瓏粉代的佼佼。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幻海,而後用她那獨有的甜甜聲線問道,“你是九尾妖狐?”
“沒錯!”幻海的臉上滿是無畏無懼,因爲在他的胸中早已抱定了與城同死的決心。
“以前只聽說木葉忍者村的守護神是一位九尾,真沒想到九尾的老巢竟在這裡?”,女忍者的語氣中流露出的滿是興奮,她突然朝後面的一衆手下命令道,“這裡有我,所有鬼忍散開行動,務必使敵人的一切戰鬥力休息!”後面衆人毫無拖沓地接令欲走。
“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幻海的雙目突然放出兩道刺眼的紅色光芒,如探照燈一般朝對面的衆人掃去,所有忍兵都以爲這是大面積攻擊性的法術,急忙慌手慌腳地躲閃。
“鬼忍衆,全部進入潛行狀態,小心!這是幻術!”女忍者頭目一邊指揮着手下,一邊開始結起手印來抵禦。
“洪荒之境!”幻海沉沉說道,“你們中了我們九尾最強大的封閉幻術,只要被這個幻術罩住,你們就準備呆在裡面一輩子吧!”
鬼忍衆全部傻在了當場,沒想到對方竟會使用這麼大面積的限制人行動的法術,如果這麼拖下去,他們的奇兵效果立時就要失去,一旦妖狐一族緩過氣來,那他們這羣入侵者將立刻成爲甕中之鱉。
“裡面的不行,那就從外面來好了!”一個通身紅毛、人臉馬腳的怪物操着一口標準的娃娃音從洪荒之境外走了進來,那如鷹爪一般的五指沾滿了鮮紅的血液,他很悠閒地擡起手伸出長而尖的舌頭舔食着,樣子極其嚇人。
幻海的眼神從堅定到空洞,最後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高大的身軀頹然跌倒,鮮血從背後的窟窿汩汩地冒着。伴隨着他的倒地,“洪荒之境”也自動消失了,鬼忍衆再一次恢復了自由。
當怪物擡起自己腳下巨大的蹄子想要把幻海的腦袋踩爆的時候,女忍者及時飛身而上阻止了他,“猰貐,你難道忘記團長的命令了嗎?要是傷害了任何一個妖狐族,我們都得抵命!”
被叫做猰貐的怪物那一對如嬰兒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珠上下轉動了幾圈,想一想最終還是收回了邁出的蹄子,然後用他那特有的娃娃音向女忍者發嗲道,“好懸啊,還好鬼月姑娘及時提醒,上古六害謹記姑娘的恩德,莫齒不忘!”
叫鬼月的女忍者根本就沒有領情的意思,在轉身離去前,冷冷地撂下一串話,“你還是省省吧,猰貐老大,相信你的人都被你弄死了。還莫齒不忘呢?你摸摸自己的嘴裡,有牙齒嗎?”
猰貐聽到鬼月的揶揄並沒有生氣,咧嘴笑了笑便跟了上去——他那與身體比例極不協調的小口中的確沒有一顆牙齒,如初生的嬰兒一般,只有上下兩副粉嫩光禿的牙牀。
這一場蹊蹺的特種攻城戰很快就結束了:“九尾”幻空被上古六害之一的大風在天上生擒,他的師弟幻陸則被同爲六害之一的修蛇吞入了肚腹,新城主幻覺夫婦在睡夢中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那個“白老師”施展了一個“迷沼之術”麻翻在地,不過令白老師遺憾的是,那個剛滿週歲的小女孩幻雪不知所蹤。
妖狐族上到強大的九尾,下到人數衆多的雙尾狐兵,幾乎無一倖免,全部在瞬息間成爲了黑獄的階下囚。剛剛被修蛇吐出來的幻陸好不服氣的一通亂喊,“有本事咱們光明正大的打,卑鄙小人!”嚷嚷半天的結果令幻陸很失望,因爲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願意搭理他,最後換來的也只是黑獄妖騎團一衆邪惡極道強者的冷冷嘲笑。
上古六害成員猰貐、修蛇、大風、鑿齒、九嬰以及封豨全員到齊,“魔神將”辟邪、夜叉赫然也在陣中,再加上剛剛徒手生擒十二位“八尾戰狐”歸來的“魔神將”七郎與那位神秘的白老師,相信就目前這個陣容就已經足以叫任何人膽寒了,然而,這還只是黑獄的表面實力而已,龍正東的麾下從來就不缺少強者:這次以鬼月爲首的鬼忍衆、那一百名強大的魔箭手、神秘女孩京東魅、九尾女褒姒,再加上當日“守陽山聚首”時那兩位神秘的地府臥底,沒有人敢懷疑黑獄的強大,但是它到底有多麼強大呢?相信三界間也只有一個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他就是黑獄老大龍正東。
“求求你,魔王大人,饒了我吧?求求你……”一位妖狐女孩兒在夜叉的懷抱裡苦苦哀求,對於她這個小狐女來說,魔神夜叉簡直是太巨大了,他幾乎一張嘴就可以咬去她的整個頭顱。
鬼月皺了皺眉頭,思考再三依舊沒有出言,不過一旁的七郎倒幫助她解決了這個尷尬,他一把將女子從夜叉的懷裡搶了出來,用他那特殊的嘶啞嗓音勉強擠出了幾個字,“大哥……不許……傷害……”
妖狐女子本來想感謝這位救美的英雄,但是當她努力擡起俏臉看到七郎的面容後,立刻就嚇昏了過去。其實也不怪她,比起沒有人型的夜叉來說,七郎的確還算是一個標準的人類,但是一隻小獅子狗與巴黎聖母院的克西莫多相比,相信誰也不會說後者好看。七郎身高不到兩米,一身翠綠色的貼身銅甲鏽跡斑斑,而且渾身上下還散發着一股屍臭的味道,因爲全身被甲冑包裹所以還好,但是當你看到他唯一裸露在外的頭顱時,相信誰都會嚇一跳——他完全沒有肌膚,血管與肌肉就那樣生生地露在外面,兩隻突出的眼球以爲內沒有眼皮的依託,隨時好象有脫落的危險。
夜叉似乎很忌憚七郎,不過當着這麼多黑獄成員的面就強走了他的玩物,他的確有些失面子,於是硬着頭皮朝七郎低吼道,“大哥只說不傷妖狐族人的性命,可沒說不許玩弄她們,大不了我留她一條小命就是了。”
“不行……”可以看出,七郎的確很不善言辭,連幾個字出口都很費勁。不過他也算是字字值金,誰也不敢小視。
“喝,老七,你想打架嗎?”夜叉晃了晃手裡的巨大海矛,顯然是準備豁出去拼命了。
“想……”七郎倒也實惠,一個字便將夜叉逼到了絕路,看來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都給我住手!”
一聲怒喝,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懾住了,本來上古六害還抱着看場熱鬧的心理,可是一看來人便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別的原因,真正的黑獄老大龍正東到了。
“大哥。”夜叉見是龍正東,連忙必恭必敬地鞠了個躬,舉止言談也變得小心起來。七郎隨手扔掉了手中的妖狐女子,朝龍正東也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龍正東的後面跟着褒姒與京崬魅,此刻褒姒的魅眼正一眨不眨地怒視着夜叉,似乎要把他活剝了一般。
“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嗎?”龍正東的眼神極其銳利,看得夜叉渾身發毛。龍正東又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招了招手示意所有黑獄頭目集合。除了剛纔在這裡的人以外,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是身背黑木弓的魁梧男子,顯然就是那一百魔弓手的頭目;另一個是一位白衣紫發的女子,額頭上長着一對與敖馨類似的龍角,只不過敖馨的角是白色的,而她的是黑色的。
見人數到齊,龍正東把褒姒拉到了身邊,然後開始了自己的演講,“這座城是我的結義妹妹‘狐仙’褒姒的家,我們來這裡是做客的,只因爲這裡的主人不歡迎我們,我們才使用了非常的手段,這一點你們要時刻記住。另外,我們的大事眼見第一大步就要邁出,黑獄衆將齊聚,我們十兄妹今天也到場了六個,這一切都說明了此刻不凡的意義,因此,從現在開始,我龍正東不想再因爲軍紀問題多廢一句話,你們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他的眼神掃過全場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乖乖地低頭稱是,龍正東這才神情稍緩,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對那個後來的紫發女子說道,“嬌妹,古陣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表哥,萬無一失,不過那個高塔上佈置了結界,如果想輕易上去的話,還需要狐仙妹妹幫忙。”紫發女子微笑着看了看褒姒,褒姒也回以淺笑。
“嬌姐姐,我這邊沒有問題,我可以將組成結界的‘門物質’全部挪走。”褒姒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龍正東帶着紫發女子、褒姒與白老師立刻動身前往那座高塔,並回頭朝衆人命令道,“我離開的時候,這裡的一切由小魅做主。”
人很乾脆地應允,此刻沒有人再在乎那些瑣事,因爲他們從龍正東古井不波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絲興奮。
……
一路向北海出發,萬陽的隊伍在妖界北方的沙漠中走了足足一整天,還好這片沙地不太大,沒過多久,海灘便出現在了衆人視線的遠方,再往前看就是一片晶瑩的藍色。
以敖馨爲首的水族看到大海後立刻興奮起來,雖然他們知道此次回宮的危險,但是“見水就樂”的本性卻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改掉的。
“萬萬,你的那個‘暴虐傳承’真的那麼厲害嗎?真的可以將一切都隨心所欲的妖魔化?”敖馨由於這次是單獨與萬陽出來,身邊再沒了其他姐妹的干擾,她乾脆發嗲地叫起了萬陽“萬萬”。
被龍美人一直這麼依偎着,萬陽的確有些飄飄然,他甚至暫時忘記了旅途的兇險,美孜孜道,“本來呢,暴虐傳承是象你說得那麼厲害的,但是我沒有全部吸收,第一次的睡眠沒有突破七天,所以今後都不會再有什麼突破了。”萬陽的表情不無遺憾地說,“沒辦法,誰讓我不想成爲一個完全被殘暴控制的惡魔呢?攤什麼便宜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你究竟掌握了多少?”熬馨再一次將身子擠入萬陽的懷中,那淡淡的體香幾乎叫萬陽昏厥。還好她們坐在一隻碩大的烏龜身上,不然萬陽一定會幸福地一頭暈倒在沙灘上——這次出門,敖馨帶的全是自己的親衛隊,兩個帶兵頭目一位是北海鯊魚族大將軍沙加,另一位就是此刻正成爲二人坐騎的北海兩棲族長老,千年巨鱉,敖遲長老。因爲海甲族多少都沾那麼點龍的血統,所以這位長老也有幸繼承了龍族的“敖”姓。
“我現在只能利用手中的武器將小叮噹的真身‘大聖’給招出來,其他的還沒學會。”萬陽吐了吐舌頭。
“哦,原來在熔火城的時候,你是騙那些天庭狗官的啊?”敖馨小拳頭不斷地敲擊着萬陽的胸口,媚眼如絲地撒嬌道。
“當然啦,兵不厭詐嘛……喂,北海小蕩婦,你別再勾引我了啊,再這麼挑逗下去,我可就受不了了。”萬陽本來還在一本正經地談話,可是敖馨的一對玉手已然開始調皮地在他身體的某些敏感部位上游移,再加上她情豔如火的挑逗眼神,的確是一切生理正常的男子所抵禦不了的。
“敢說人家是小蕩婦,看我怎麼收拾你……”敖馨開始不依不饒了,就在老烏龜的背上開始了與萬陽的肉搏前戲。
“喂,別再鬧了,這沒遮沒擋的,你再這麼調皮,我可真忍不住了啊?”萬陽強裝正經,極力壓抑着自己內心深處的原始野性,不過面對敖馨這個初嘗禁果後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絕色尤物,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縱,“媽的,看是給你臉了,誰怕誰啊,弄死你個小騷貨!”就這樣,這對乾柴烈火新一輪的盤腸大戰,即將在老烏龜的背上上演。
“陽光,沙灘,美女,水田,我到哪裡去尋找,我那樓船鉅艦可以停靠的港灣……”就在他們無比崇拜的萬陽尊者開始胡亂吟起“歪詩”的時候,一干水族齊齊知趣地閉上了眼睛……不過隨之而來,整個下界天空也突然黑了下來。
“靠,誰把燈關了,老子不喜歡關了燈做!”萬陽忽然直起身子一通臭罵,結果,他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媽的,不對啊,老子現在是在大白天的沙灘上啊,這天怎麼說黑就黑了呢……難道是我荒淫無度遭天譴了?萬陽胡思亂想着。
“難道北海傳說是真的!”老龜睜開了本來眯縫着的眼睛,驚駭地說道。
“北海傳說?什麼傳說?”萬陽藉助自己脖子上元珠鏈的微光,瞧了瞧身下的敖馨,準備向她尋求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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