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客人是天庭的特使,衆MM表示出了強烈的反感,但是挨不過纏綿的死磨硬泡,大家只好極不情願地列隊迎了出去。
斑斕作爲一城之主自然應該走在最前面,但是袁菲卻以傲來國君自居,非要與斑斕並列,這下弄得敖馨有些看不慣了,無論是她的這個虎妞表妹,還是那個打一開始她就看不上眼的驕傲女王,她誰的面子也不想給,劈頭蓋臉地指着二人好一頓罵,“你們爭什麼爭啊?都是十二元妖,到時候都得聽萬陽的!”
“誰說我是十二元妖?”袁菲一聽這話,立即拒絕了這個說法。
“我也不是,更別說聽他的了,我堂堂一族之長,我憑什麼聽他的?”斑斕也是矢口否認。
“憑什麼,就憑他脖子上的項鍊,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們不認!而且,現在他還昏迷不醒,我們不能家中無主,暫時就由我來發號施令吧。”敖馨沉言道。
“既然同是十二元妖,憑什麼是你來發號施令啊?這說不通!”袁菲不斷地擺手。
“憑什麼?就憑我先跟他睡過了!”敖馨高高地昂着臉,額頭上閃光的“辰”字若隱若現。一聽到她說出這麼直白的“爭寵”理由,諸女齊齊是鬧了個大紅臉。敖馨的“單純”是無庸置疑的,但是估計她的“清純”卻就到此爲止了。自從“野戰事件”公開之後,這位“龍性至淫”的後代,在談論起男女之事的時候,往往都是口無遮攔,經常搞得所有人不知所措。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將這羣天庭的來客打發了再說吧。”赤煉實在看不下去了,被逼無奈,只好作聲。
“對,我們不能讓外人知道萬陽昏迷的消息,一切大事等他甦醒了,我們大家再坐到一起商量,現在還是應對一下眼前的事比較重要。”纏綿在一旁急忙打着圓場,她也不希望這些剛剛建立起友誼的姐妹幾句話鬧僵,“我看就由曾倩拿注意吧,這裡只有她不是十二元妖,也跟萬陽尊比較熟悉。”
衆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是好姐妹,就不要分什麼上下高低,有什麼事就一起商量,這樣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我看就由袁菲姐姐跟斑斕姐姐帶頭,我們其他人在一旁跟隨協助,這樣在別人眼裡看起來也比較合理,我們也好從容面對,大家說怎麼樣?”曾倩微笑着說,其實她本身不是不想挑這個頭兒,實在是自己資歷太淺,她也知道周圍的這些姐妹都些是什麼人,要自己來還真吃不消。
不過,雖然曾倩在諸女中資歷最淺,但是她卻跟萬陽算是最早結識,又有一層同學的背景,所以說起話來很有分量。別看袁菲與斑斕表面上很反對萬陽,其實打心眼裡卻很希望親近這位“大英雄”,只不過是礙於面子無法直接表達罷了。現在有人提議,她們自然是順坡下了,敖馨雖然頗有微詞,但是一看衆人全部同意,她也不好再扎這個刺兒,以免將來“爭寵戰”中被衆人打入冷宮。
一切準備就緒,衆人拉開架勢迎出了大殿,外面早有下人將特使一行人迎入城中,如今正好是與諸女打了個照面。
天庭特使的隊伍並不是很龐大,一行只有十數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手中拿的都是仙拂塵,其中一個金眉直立,頗有英氣,而另外一個則慈眉善目,表情安詳。在他們後面緊跟着的是一位熔火城的“半熟人”,比起前面兩位的英俊一點也不落下風,甚至因爲前二人沾染了些許道家的內斂,而使得他的這個“英俊”更加的張揚突出,他不是別人——正是西海龍宮三太子,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敖駿。
“不知天庭特使駕到,傲來第八代國君,袁菲,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袁菲在這兩位第一次見面的特使面前依足了禮數。
“烈虎族族長,斑斕,拜見二位天庭特使大人。”斑斕也是鞠躬施禮,其他人紛紛跟隨響應。
敖駿看了看站在人羣中的敖馨,本來想用眼神示意她,結果人家根本沒搭理自己的意思,他這才只好作罷,“這位是上界重臣太白金星他老人家的兩位關門弟子,金眉倒豎的這位是東方啓明尊者,白色長眉的這位是西方長庚尊者,都是此次天庭派來招安萬陽尊者的一等特使。”衆人再一次施禮,只聽小白龍又繼續說,“上一次圍城是因爲本座沒有收到天庭的招安令,單純只是下凡來幫二郎神君的私忙而已,所以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斑斕族長以及衆位長老原諒。”
斑斕也是代表衆人躬身回禮,表面上的客套功夫做得很足,心裡卻是將這個“小白臉”一通臭罵:什麼幫私忙,還不是想趁火打劫揀便宜,估計還在打敖馨的主意呢,色胚!
也難怪斑斕這麼想,四海龍族之間通婚是很平常的事情,爲了保證種族的繁衍,龍公子一般都會主動到其他三海去找尋自己的龍女愛人,所以小白龍這個天庭的上位龍族很可能是打起了這個美麗表妹的主意。要不爲何本來身居上界的“龍菩薩”,會對妖界(神農界)的事情表現得如此積極呢?
“爲何左右不見萬陽尊者?”東方啓明有些不悅,顯然是在埋怨萬陽的失禮。
“啊,二位特使來得很是不巧,正好趕上萬陽尊者外出不在城中,還請二位特使見諒啊。”袁菲很從容地扯了個慌。
“不在?他去哪裡了?”小白龍敖駿插嘴道。
敖馨瞟了他一眼,嘴脣很自然地動了一下,意思是說:在不在關你屁事?小白臉兒,沒有好心眼。敖駿會錯意了,以爲這位表妹是在提醒自己什麼,趕忙自作多情地豎起了耳朵,結果什麼都沒聽到,樣子好不掃興。
“萬陽尊去了妖魔森林,他希望可以除去妖魔帝君,幫助這裡的黎民過上安定的日子。”袁菲眼睛都不眨,便說出了這個謊話,後面諸女爲她的從容淡定齊齊在心中挑起了大指。
“這是真的?”東方啓明也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堂堂傲來國君還會說謊話嗎,特使你這是什麼意思?”袁菲果然不是易與的主兒,一見對方懷疑立刻來了硬的。
“傲來國?自從我師兄得道西歸之後,這裡還有什麼傲來國嗎?”敖駿一臉的傲慢,顯然沒把這個“下界便宜女王”放在眼裡。
袁菲平時總是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分寸,但是卻有一個忌諱——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她哥哥的事兒,只要一提,她馬上殺氣上腦,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敖駿怎麼會知道眼前這位美女與孫猴兒的關係,茫然不覺間,便勾起了美女猴王的洶涌怒火。袁菲閉上眼,長長地吸了口氣,一頭飄逸的銀絲瑟瑟發抖。赤煉知道這位猴王要動手了,連忙從後面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這裡是沒有傲來國了,你說得沒錯!”正當雙方的氣氛處於尷尬中時,憋了半天的小龍女敖馨終於開口了,而且是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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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什麼?”袁菲突然回頭莫名其妙地看着這位小龍女。
“沒錯,不管先前有沒有傲來國,這都無所謂,因爲這裡馬上就要有一個萬陽國了!”敖馨放言而出,一石擊起千層浪,衆人皆驚。
“你說什麼,龍女,你可知道說這話是犯天條的嗎?”東方啓明的金色眉毛更加聳立了,顯然他是動了真怒。
“犯天條?笑話,我四海龍族不服麒麟管,不受鳳凰轄,是‘超然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天地性靈,天庭有什麼權利管我?你們要是真有閒工夫的話,還是先把自己的下界地府先收復吧,哼!到這裡耍什麼威風?”敖馨的確不是善茬兒,幾句話就將這個不可一世的特使大人頂了回去。
“你!”東方啓明真的是怒了,自他出世以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傲慢的對手。只要他將自己太白二使的身份一報,哪個勢力不賣自己幾分面子,誰料到今天卻吃了個閉門羹。
“馨妹,你太放肆了,天條是說犯就犯的嗎?我們龍族也是天庭的善民,我們的父王都是朝廷的命官——施雨大龍神,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呢?還不快給特使賠個禮。”敖駿急忙插言,準備給雙方一個臺階下,自己基本上算是龍族在上界的代言人,當然要在這個時候維護一下家族的利益。
“賠禮?你憑什麼要我給他賠禮?你有這個資格嗎?你這個龍族的敗類,背叛妖界,討好天庭,不就是給了你一個小官做嗎?看你現在搖尾乞憐的樣子,完全就象是一隻天庭的哈巴狗!”敖馨繼續着自己的漫罵。
“你!敖馨,你太不象話了?你都說的是什麼蠢話啊!”小白龍也徹底無語了,本來自己是作爲第三方的和事老到此的,結果卻把自己也捲了進去。
“諸位,諸位,不要再漫罵下去啦,多說無意,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久未插言的西方長庚突然微笑着說話了,雖然他的面孔與東方啓明同樣年少,但是卻從神態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沉穩與老練。“剛纔袁施主說萬陽尊者是去‘爲民除害’去了?難得啊,真是難得,難得他有這麼一腔正氣,不畏強暴,看來我們天庭這次來對他招安,那是做對了啊。我們天庭就是需要這樣剛直不阿的人才啊!”
“師兄,她們這樣無禮,你還……”東方啓明事事爭先,沒想到卻是這位西方長庚的師弟,他疑惑地望着這位穩健的師兄,好生得不理解。
“下界黎民,文明沒有開化也很正常,我們不能用要求上仙的眼光來要求他們啊,師父以前不就說過要善待一切嗎?”西方長庚微笑道。
“我們未開化,哼!好囂張的特使!告訴你們,招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我們不稀罕,我們也不想到你們天庭上去伸張正義,你們哪來的回哪去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斑斕也是忍無可忍了,被別人稱爲粗魯人,她打心裡往外的反感。
“竟然這麼對待二位天庭派來的一等特使,你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要付出代價!”東方啓明氣急敗壞地咆哮道。
“熔火城主人的話,難道你們沒聽見嗎?我們傲來不歡迎你們!走吧!”袁菲也開口了,她銳利的眼神掃過對面衆人,蒸騰出了凜凜的殺氣。
“再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不要擅自下決定,難道你們不需要等你們的男人回來後,再商量一下嗎?”小白龍此刻也看出了她們與萬陽的關係,既然沒了敖馨這個目標,他也是無所顧及了。
“可以容老夫說一句嗎?”馬屁老長老突然邁着顫抖的步子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沒有人阻止他,都在觀望着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究竟會說出什麼話。
“您老人家有什麼話要說嗎?”西方長庚一見有戲,連忙陪笑道。
“聽說你們二位是當年曾招安大聖的太白金星的弟子?”
“正是。”
“那麻煩您二位回去替我轉告那個老頭兒一聲,就說我老馬猴想對他說:‘去-你-媽-的’!”馬屁老長老微笑着比出了一個猥褻的手勢。
“我會轉告恩師的!”西方長庚此刻也不再臉上帶笑了,狠狠地咬了咬牙,轉身而去,走上正門甬道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東方啓明與小白龍說道,“看來他們的確是扭成了一股勁兒了,反心已定,不必再試探了,要直接回奏朝廷派兵來伐。”
“師兄說的是。”東方啓明狠狠地點了點頭。小白龍也在旁邊隨聲附和。
“二位請留步?怎麼就這麼急着走嗎?還沒見到我萬陽,是不是多少有點遺憾啊?”
就在三人馬上就要出城的時候,一個幾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叫住了他們。他們愕然回頭一看,臺階上一位奇怪的男人把他們驚呆了:這位仁兄穿着一個宮廷大褲衩,赤**上身,嘴裡還叼着一根牙籤,一手拎着把鬼頭刀,另一隻手上牽着一隻吱吱怪叫的猴子。
“萬陽?”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懵在了那裡,誰曾想到他會這麼趕巧地出現在這裡。
今天不是第六天嗎?按理說他要明天才會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