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妾二字一出,黎翊炎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從來沒有聽過寧雲筱這麼自稱,哪怕是在王府當側妃的時候,也沒有。突然的這樣說,黎翊炎覺得違和極了,往常聽別人這樣說到是沒覺得有什麼,此刻聽寧雲筱這樣說,他才突然覺得這個詞很不妥,無端了讓寧雲筱低了一分的樣子。
他拉起寧雲筱的手,皺眉道:“以後你只需用我自稱就好,不用自稱臣妾。”
聞言,寧雲筱很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她很想回一句:“你什麼時候見我用臣妾自稱過,這不是因爲某人的皇叔在嗎,這不是不想給你添些無謂的麻煩才這樣的嗎!”她自然沒有說出口,畢竟黎晟霖在這裡。
在外人面前,要保留自己男人的尊嚴,這點尤爲重要。沒有旁人的時候,怎樣胡鬧都沒關係,但不能丟了男人的面子。這話是誰說的,原來她,已經忘記了,但她覺得這話挺對的。
黎晟霖到是很不客氣的道:“炎兒,你未免太寵她了,也不怕寵出禍害來。”
黎翊炎微微一笑道:“有沒有寵出禍害,皇叔不是應該知道的最清楚嗎?”
黎晟霖頓時無話可說,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藍月國使者可就馬上就要進京了?”
“我想……”黎翊炎本想再過幾天,等寧雲筱身上的傷徹底好的差不多了再說。
卻被寧雲筱阻止了,寧雲筱道:“明日……後日一早就啓程。”寧雲筱本想說明日就走,只是看見黎翊炎突然盛怒的臉,很明智的改爲後日。
黎晟霖自然也看到黎翊炎鐵灰一般的臉色,於是也不反對的點頭。
“皇叔遠來辛苦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黎翊炎說完,揚聲喊道:“青竹。”
“王爺?”青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收拾一件空房出來,讓宸王爺去休息。”
“是。”
黎晟霖見此,也明白黎翊炎這是送客的意思,於是也不強留,爽快的離開。該說的都說了,該看的都看了,黎翊炎這小子一向都以冷靜自持,想不到在寧雲筱的面前,就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冒冒失失的。
寧雲筱好笑的看着黎翊炎那雙冒火的眼睛,上前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一笑道:“炎,別擔心,我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
黎翊炎的怒火瞬間消失了,他身體唰的一下子緊繃,有些顫抖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叫你炎,不好嗎?”寧雲筱輕輕的說道。
黎翊炎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女人,深情的說道:“我喜歡聽你這麼叫,只有你能叫!”
寧雲筱笑了笑,自然是因爲只有自己這樣叫,因此才這樣叫的。只是黎翊炎這句話,寧雲筱依然暖進了心裡。
二人溫存了一番,寧雲筱察覺到黎翊炎的氣息有些變化,忙從他的懷裡出來,做到一邊的椅子上。
黎翊炎鬱悶的看着她,嘴巴微微嘟起,顯得很是孩子氣。
寧雲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樣子真像是個要糖沒要到的孩子。於是安慰道:“你乖乖的,姐姐就給你買糖吃。”
黎翊炎滿頭黑線的坐到她的旁邊,指着那盤子裡的糕點道:“我不要糖,要那個。”
寧雲筱臉上的笑意更濃,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他的嘴邊。黎翊炎拉住寧雲筱拿着糕點的手,將上面的糕點一口吞下,然後快速的將寧雲筱的身體微微一拉,快速的在她脣上吻了一下。
然後坐起身,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道:“真甜。”
寧雲筱無語的看着他,輕輕一嘆道:“滿意了?”
黎翊炎依然得意的點點頭。
“那不妨說說你的皇叔,以前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那你沒有聽說過宸王的事情嗎?”
寧雲筱眯着眼睛想,仔細的想,將寧雲筱以前的記憶都翻出來想……還別說,好像真有聽過,在寧雲筱還很小的時候,宸王爲了取一個江湖女子,鬧得皇宮所有人都沸騰,當時的皇帝不肯,結果直接私奔了,皇帝派了很多人都沒有找到,連那個江湖女子是誰都不知道,宸王早就預料到了這場面,所有沒有透露那女子的身份,甚至連名字都不全。
二人逃得迅速而且有預謀。三年之間,宸王只會偶爾的傳來書信,三年之後的八月十五,宸王帶着一個一歲的小女孩回來,小女孩活潑可愛,很是討喜,當時皇帝見此,於是很是無奈的就賜了道賜婚的聖旨,封那江湖女子爲宸王妃。
宸王妃是江湖女子,受不得宮廷中的約束,經常在江湖之中。直到父皇出事,宸王這才搬到宸王府,暗中調查,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宸王的現身。
想到這,寧雲筱轉頭問黎翊炎:“你跟宸王爺很熟悉?”
黎翊炎笑了笑,道:“我母妃跟宸王是從小長大的好友,二人自小就親近,所以我也與宸王走的也就近了些。”說道這,眉頭皺了皺,道:“不過他們二人好像並不如傳言那般親近,自從宸皇叔娶妻後,二人更是沒有來往了。”
寧雲筱有些明白了,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的友情,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是互相有情誼,可不知爲何,有一方卻進了宮。只怕是因爲這個,所以宸王纔開始嚮往江湖的吧。
寧雲筱聞到濃濃的八卦之味,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宸王妃到底是誰呢?”
黎翊炎搖頭,疑惑道:“不知道,沒有人見過宸王妃。”
說完,摸着下巴,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見過宸王妃呢,要是以往,宸王住在江湖,自然是因爲無緣得見,如今宸王都搬回京城,還是沒有人見過。
“那你見過宸王的郡主嗎?”寧雲筱有些遲疑,這王爺的女兒應該是郡主的吧,這古代的稱謂就是那麼複雜,懶得記,好浪費腦子啊。
“自然見過,回京後我介紹你們認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黎翊炎一臉神秘的說道。
寧雲筱突然升起幾分嚮往,難道這位郡主,是一個什麼傳奇的人物。
“說到回京,筱兒,你的身體真的沒關係嗎?”黎翊炎還是有些擔心。
“這只是小傷,能有什麼大礙。”寧雲筱實在不懂,爲什麼黎翊炎要這麼念念不忘的。
“可那天我看見,你全身上下都是傷口……”黎翊炎剛說了一點,就看到寧雲筱冒着火的雙眼,頓時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你說你看過?你怎麼會看過的?”寧雲筱瞪着他,難道這傢伙趁人之危,做了什麼?
“青竹突然一聲驚呼,我放心不下,就進來看看,當時被你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嚇到了,自然沒有空去管別的。”
“還有誰看見了?”
“還有碧浣。”
碧浣是醫女,看見也就看見了,沒什麼大礙,於是繼續道:“還有誰。”
“沒了,”黎翊炎剛想搖頭,突然想到,在碧浣沒有進來前還有一個人也跟着進來了,是……對了,是上官海棠,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怒氣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去讓上官海棠付出代價。
寧雲筱見此,頓時也黑了臉,自己本來就是隨意問的,難不成還真有,於是深吸一口氣道:“還有誰?”我保證不打死你。
“上官海棠。”黎翊炎咬牙切齒的道。
寧雲筱一聽是上官海棠,頓時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隨意的說道:“原來是她啊,那沒事。”在現代的時候,都是一羣女人一起去洗澡堂的,所以這點,到是完全可以不在意。
黎翊炎頓時不滿的叫道:“什麼叫是他就沒關係?”我看了你還在發火,爲什麼那個男人看了就沒關係。黎翊炎醋海翻騰。
寧雲筱訝異的看着黎翊炎,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
黎翊炎見此,更加不爽的叫道:“他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爲什麼我看了你生氣,他看了你不生氣。”
寧雲筱這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氣什麼,居然吃醋了,就因爲這麼簡單的小事就吃醋了,寧雲筱心裡好笑,又想逗逗他,上前摸着他的臉,柔聲道:“我就是對他特別,你待如何?”
“我殺了他。”黎翊炎滿身殺氣,敢跟我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
“陌漓爲了救她不顧生死,你敢殺她,不怕陌漓找你拼命?”
“不管是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搶你。”
寧雲筱滿意的笑着,在他頭上輕輕一敲道:“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陌漓會不顧生死的救她嗎?”
黎翊炎依舊冷酷的說道:“不管什麼理由,都不行。”
寧雲筱爲這樣的黎翊炎感到有些無奈,又有着濃濃的感動,但還是好笑的罵道:“炎你是笨蛋嗎,陌漓什麼時候做過無謂的事情,除了在意的人,又怎麼會犧牲這麼大,而且他又不是有龍陽之好,要是有,喜歡的也是你,不會是那個上官海棠。”
“我可沒有不良嗜好,”黎翊炎撇撇嘴道,突然,腦海劃過哦一絲亮光,忙道:“你的意思是,上官海棠她……”
寧雲筱點頭,表示你想的是對的。
黎翊炎哈的一聲笑出來:“上官海棠居然是女子,那麼陌漓這般的重視與她,是喜歡她嘍。”
寧雲筱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樣子,道:“上官海棠的身份還需隱秘,若是透露出去,只怕會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
黎翊炎曉得事情的嚴肅性,點了點頭。
“說來,上官家目前的局面跟我脫離不了關係。”寧雲筱輕輕嘆氣道。
“跟你怎麼會有關係呢,你不要多想。”黎翊炎知道此言不假,但還是安慰道。
“你相信我不知道寶藏的下落嗎?”
黎翊炎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的道:“相信。”
寶藏與他並沒有一絲的吸引力,之所以對她窮追不捨,不過是因爲這寶藏不能落入黎瀚宇的手裡罷了,如今,黎瀚宇已死,寶藏的下落如何,他並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