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
殺了此女!
“雲楚!”
就在這關鍵時刻,雲楚的衣袖裡,忽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藏在她身上的赤炎金猊獸。
也不知道爲何,它藏在雲楚的衣袖裡。感覺到此地的靈氣,源源不斷的狂涌入了她的身體。
赤炎金猊獸猛地揚爪一揮,劃開了數道攻擊。將雲楚的身子,護在了自己身後。
什麼?!
這不是上古十大凶獸之首的赤炎金猊獸嗎?!
這雲楚怎麼會這麼好命。連如此上古異獸,都能收服?
南域五宗和兩大仙家的修士大能們吃了一驚,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攻擊,被赤炎金猊獸揮出的強橫力量擋住了。
他們雖然強橫,但邁入凝神期的修士,卻並不多。以赤炎金猊獸的能耐,竟以一獸之力,將數百道法術擋在身前。
“雲楚,快去!”
這時,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此刻,桃花眼裡滿是肅然,流花猛地揮出法寶,助赤炎金猊獸一臂之力。
這一次的太經出世,尊上本打算讓他來爭奪太經的。卻沒想到,雲楚這女人的丹修天賦,竟然還甚於他。
尊上吩咐,讓雲楚去奪太經。而他,自然會傾盡一切的去幫助她!
雲楚不由的一怔,聽出了來人的聲音!
既然,流花出現在這裡,必然是夙凌師兄吩咐的!
“我拿到了!”
看着爲自己拼盡全力的赤炎金猊獸和流花等人,雲楚雙足猛地發力,纖細的素手碰觸到了祭壇之上的石臺!
無盡的黑色光華,籠罩了這一方天地。一種說不出的詭譎之感,由着那石臺竄上了雲楚的心尖。
這個感覺……好生怪異!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該死的!太經被她拿了。快殺上去!”
“太經!太經竟然被一個築基期拿到了。”
“這仙道是屬於我的,我的!殺了她!殺了她!”
眼睜睜的看着雲楚的指尖,碰觸到那上面的太經。南域的強橫修士們,一個個被刺激的不輕。
這一刻,每個人都雙眸猩紅,用充滿了殺意的眼神盯着雲楚。
殺殺殺!
殺了她!殺了覬覦太經的人!殺了他們!
雲楚碰觸到石臺的動作,彷彿成了一個無聲的號角。使得黑色祭壇上的所有修士們,陷入瘋癲之中。
大家的目中已經不復清明,不知不覺間,無盡的殺意取代了最後一絲理智。
雲楚霍然轉身,看着陷入了癲狂中的數千修士,正在不斷的自殺相殘着。
更有不少的人,眼裡盯着她手中的黑色經文,向她猛衝了過來。
“不!不對!這不是太經!”
雲楚猛地清醒了過來,因爲曾經接受過明經的傳承。碰觸了這經文之後,她就知道這並非是真正的太經。
而其他人的詭異模樣,更加佐證了她心裡的猜想!
“桀桀桀!雲楚,我可要多謝你了。”
就在這時,一個詭譎幽魅的嗓音,突兀的響了起來。緊接着,一個詭異的殘影,強行衝破了雲楚的乾坤儲物袋,飛掠到了黑色雞湯之上。
元嬰鬼臉!
竟然是被姬玄夜封印在日鏡裡的元嬰鬼臉!
“怎麼是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看到很久不曾出現的元嬰鬼臉,雲楚大吃一驚,不由的驚呼道。
“桀桀桀桀桀,雲楚我真的沒有看錯人。多虧了你,將我帶到我古氏一族的邪仙羽化之地。否則的話,我殘魂合二爲一之日,可真是遙遙無期呢!”
蟄伏了許久的元嬰鬼臉縱聲狂笑,猛地搖身一轉。那在黑色祭壇中游蕩的萬千死氣,竟然源源不斷的向着它狂涌而來。
“這石臺之上,根本就不是太經。而是,使得墮入殺戮的魔魘。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你的另一半元魂,就存在於這一方天地之中?!”
雲楚睜大了黑眸,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的道。
“沒有錯!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找上你,你是身懷日鏡,又練了明經上的功法。呆在你身邊,你早晚有一天會自己來到古氏宗地!”
事已至此,那古弈邪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它費盡心機,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刻,如今它殘魂合一,又吸收了這裡的無盡死氣。
死而復生、扶搖直上皆唾手可得!
“原來,那姬玄夜真正合作的對象,是你!我自以爲聰明,以心機設計之,讓他和我合作。其實,我又何嘗不是被他所設計,他真正想要合作的人——是你!”
雲楚看着縱聲狂笑的元嬰鬼臉,俏臉染上了一抹蒼白。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
這元嬰鬼臉,當時可是被姬玄夜以封魂之法,封印在了日鏡之中。
可現在,它竟然暗中籌謀了這麼多。
也就是說,當初姬玄夜所謂的‘封魂之法’,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騙取她信任的幌子。
而她還以爲,自己佔盡了主動。原來,在算計人心的不止是自己,還有那姬玄夜!
“沒有錯!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那個能耐,算計到姬玄夜。我本是打算藉助自己的手,把你推向姬玄夜。如此一來,我們也算多了一個幫手。誰知,你對夙凌的感情,比我們想象中都要深。死丫頭,差一點可就着了你的道了。”
那元嬰鬼臉不斷的吸收死氣,漸漸的出現了身軀和四肢,就連臉龐五官也開始逐漸清晰。
這一刻,它彷彿真的成了一個人。
“好了。現在,你該問也都問了。交出手中的日鏡和明經,乖乖赴死吧。”
那元嬰鬼臉看着雲楚雪白的俏臉,暗黑妖邪的臉龐上,顯得猙獰而得意。
“我要以你們這些活人之血,祭奠我邪之一族先祖之靈,令邪仙復生!哈哈哈哈哈!你放心吧,等你死了,也該輪到夙凌了。今日,誰也活不了!”
他和姬玄夜合作,各取所需。他要找回一半冤魂,奪舍復生。再利用這羽化之地的死氣,將這些修士生靈煉化,光復邪之仙道!
而姬玄夜,則是想利用太經做誘餌,引來夙凌那廝,將其徹底除之!
什麼?!
難怪這邪仙羽化之地,竟然絲毫不設禁制,一下子就吸引了南域無數的修士。
這元嬰鬼臉,竟然存瞭如此逆天的念頭!
“雲楚,我受制於你這麼久。如今,也該要算清這筆賬了。受死吧!”
那元嬰鬼臉的氣息,在短短几個呼吸間,變得極其強橫。它猛地揮出手,強烈的殺意溢於言表!
“赤焰焚城——!雲楚快退!”
就在這時,赤炎金猊獸猛地揮出小爪兒,使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擊。
此時的小赤赤,滿眼怒意的看着元嬰鬼臉,但它心裡卻想着,在來青湖的路上,夙凌那廝在它耳邊所說的那句話。
那時,它躲在雲楚的衣袖裡,看着夙凌親密無間的抱着她。心裡的憋屈,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然而,就是那時,夙凌那廝竟然給它傳音了。
他說。
不管在傳承之地中,發生了什麼,都絕不要離開雲楚的身邊。
那個時候,它心裡還很不以爲意。心想,他還在邊上呢,它肯定不會離開雲楚,一定會好好盯着這混蛋。
可現在再想起,卻覺得夙凌當時的那句話,似乎暗含着什麼深意。
彷彿,他早就知道這青湖之內,會發生重大的變故一般。
那個心深似海的男人!
“小赤赤!”
雲楚聞言,毫不遲疑的後退,心裡卻竄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這一片羽化之地中,似乎還存在着什麼。
“哼!赤炎金猊獸,你當我古弈邪還是當初的殘魂?我會怕你?真是不自量力!”
看着晉入了凝神期的赤炎金猊獸,那元嬰鬼臉卻一聲冷笑,倨傲又冰冷的道了一句。
隨即,它揮出了以死氣凝聚成的手臂,可怕的力量化爲了一道颶風,向着赤炎金猊獸直撲而去!
怎麼辦?!
雲楚的心頭被不安所沾滿了,她忽而黑眸一凝。對,她還可以吸收此地的仙之靈氣!
危機關頭,她徹底的不顧一切了。體內修爲急速的運轉,八枚靈晶在靈臺中不斷往返。
這一瞬間,她全力催動着全身的經脈,越來越大的澎湃的轟鳴聲在她體內迴盪。
越來越多的靈氣狂涌入經脈,最終進入了丹田,直接形成了修爲。她的周身,被無數靈氣組成的風刃包裹其中。強大的力量,不斷的涌了她的身體。
這幾乎不再是吸收,而是——強行的在掠奪!
“該死的!這些靈氣都是屬於我的!屬於邪仙先祖的!快給我停下!”
感覺到了雲楚的舉動,那元嬰鬼臉被氣的半死。發狠的揮出了幾道法術,重重的打在了赤炎金猊獸身上。
赤炎金猊獸的境界,比之現在的元嬰鬼臉有些不如。再加上它不斷的吸收死氣,被它如此強攻,頓時落入了下風。
它不顧一切的直奔着雲楚而去!揚手揮出了毀天滅地的一擊!
這個該死的女人!
它要她死!
“楚兒。”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雪白身影,出現在了雲楚的面前。夙凌神容仙姿的俊容,被死氣染上了絲絲妖邪。他優雅的伸手,強行接住了古弈邪的可怕一擊。
“夙凌師兄!”
雲楚感覺到那謫仙玉人的到來,心頭不由的一緊。這裡已經不再是邪仙羽化之地,已然變成了一片死地!
“夙凌,今天我看你還能如何脫身!”
一道暗黑的身影,鍥而不捨的追着夙凌而來。狹長的紫眸裡,毫不掩飾的凌厲殺意,正是姬玄夜。
“楚兒,記得本尊說過的話。”
夙凌精緻的妙目,溫淡的看着雲楚蒼白的俏臉,薄脣微動,他淡柔的道了一句。
什麼?!
雲楚只覺得,他冷清的嗓音刻在心尖,令她心神爲之一震!
“夙凌,你快想辦法。這元嬰鬼臉已經瘋了,姬玄夜也瘋了。再不想辦法,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赤炎金猊獸想到開始夙凌所說過的話,不由的抖了抖一身軟毛,急急的道。
這一刻,它也顧不得和夙凌的敵意了。
不管如何,論心智謀算,這個心深似海的傢伙,當無人能出其右。
“看樣子,你還很閒啊?”
姬玄夜冷冷的道了一句,修長的身體宛若利箭般飛掠而起。手中的銀刀,更掀起了可怕的勁風。
“古弈邪,先殺了夙凌。只要他死了,這些人都不是問題。”
紫眸半闔,姬玄夜凌厲的揮出絕強的殺招。這邊,又淡淡的對着元嬰鬼臉道。
“好。我也很想試試,南朝高高在上的右仙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殺了他!”
古弈邪原本就沒把雲楚放在眼裡,對雲楚它更多是泄恨。但是,對於夙凌這個傢伙,那可是間接限制了它八十多年的自由啊!
要不是這個男人,以它的能耐,早就找到辦法脫身了!光復邪之仙道大事,又怎會拖延到了今時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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