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兒個找我這師侄要人的還真多呢。”美婦舔了舔嘴脣,將目光放在江雲鶴身上,目光中充滿了——興致。
兩座山頭的衆人又看向江雲鶴。
又是搶他的?
還是別的什麼人?
只見天邊火雲滾動,三艘紅色大船從雲中鑽出,上面站滿了穿着統一裝備的修士。
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與一白衣女子站在其中一艘的船頭,正冷冷看過來。
蘇小小眼睛笑的彎成月牙,款款上前幾步。
“這你也找我要人,她也找我要人,人就一個,要不你們先打一架?”
衆人聞言頓時明瞭,果真是找江雲鶴的。
這個只有涌泉境的小修士在衆人眼中頓時被迷霧籠罩,這麼多人搶他,女人搶,男人也搶,還都不是一般人。
莫非裡面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事?
比如說這小子其實不是人,而是什麼人形天材地寶?
許多人審視江雲鶴一圈,就連紅花老祖幾人也忍不住看上一眼。
在確定他確實是人之後。
許多人的目光從高山仰止轉爲歎爲觀止。
今兒真是長見識了。
尤其是山腰諸多來長見識的修士,都覺得不虛此行,兩道論劍還沒開始,就這麼精彩了。
計元和執月都是一愣,互相朝對方看了一眼。
執月則是微微蹙眉,不知道這朝廷的人要做什麼。
不管對方想做什麼,她絕對不會放手,看向江雲鶴,與其對視一眼,揚聲道:“人,我一定要帶走!”
計元倒是沒太多想法,畢竟他主要就是找回這個場子。
江雲鶴是蘇小小從自己面前帶走的,若是自己不將人帶回來,以後如何帶兵?日後,朝堂之上也容易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另外江雲鶴潛力很高,日後也是個好幫手。
不過這丫頭是紫宸宗的執月吧?她要江雲鶴做什麼?
計元瞬息之間心思百轉,還是先將江雲鶴帶回來,問明事情原委,若是他與執月有舊,那倒是無所謂。
感受到斜後方投過來的一道饒有深意的視線,讓他微微皺眉。
事關自己顏面,更是事關朝廷顏面,此時平白讓給執月,卻是不行。
當即不理會執月,看向蘇小小,冷聲道:“你我總要做過一場,免得你張狂妄爲,小覷了天下人。”
“那咱倆做過一場,這人我是給你呢,還是給她呢?”蘇小小不慌不忙調笑道,扭頭瞥了一眼江雲鶴:“你還挺吃香的,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啊!”
江雲鶴:背鍋俠再次上線!
“給我!”執月和計元同時道。
兩座山上衆人:……
“你要跟誰走?”執月和計元又同時看向江雲鶴。
江雲鶴:……
他現在最恨的就是自己沒學什麼假死之術。
好在背鍋俠蘇小小及時上線。
“要不,直接劈成兩半,你們一人分一半,好不好?”蘇小小及時拉過仇恨。
“不用說風涼話,你我先做過一場!”計元乾脆不理會其他,劍眉揚起,踏空而行,數百火鴉尾隨其後,一隻只與他融合到一起。
不過此時他不便露出自身原身,便用了另外一個法子。
其手掌、面頰等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浮現出一隻只鳥眼。
蘇小小眼珠子一轉:“怕你不成。若是你贏了,我就把人給你!”
同樣躍上空中,手中銀線結成天羅地網朝着計元罩過去。
“萬千!”
計元身上亮起無數紅點,那一隻只鳥眼中噴出紅色火焰,頓時火焰漫天。
然而此時一條白龍朝着計元吞去,竟然是無數符紙組成,哪怕被火焰燒到也只不過有些許位置發黑。
“她是我的。”執月咬牙道:“此次乃是我紫宸宗之事,閣下不要插手。”
右手出現一把散發着寒氣的奇形長劍,在空中連點三次,一抹幽藍寒冰順着銀絲往蘇小小手指上蔓延。
“事關朝廷,你紫宸宗莫非要與朝廷爲敵?”計元身形一動,躲過符紙龍,手中火劍順着紙龍腹部剖了下去,那紙龍頓時化作一團火焰。
“你倆廢話真多!誰贏了,人就是誰的。”蘇小小肆意大笑着,身後幽光透出,將那漫天的火焰一掃便掃掉大半。
指尖銀絲更是根根斷裂,成爲無數利刃朝着執月射了過去。
執月舞動長劍,先是彈飛那截截銀絲化成的利刃,無數符紙再次朝着計元捲去。
又是一指蘇小小,無數符紙在她頭頂形成一座紙山。
“重!重!重!”執月連喊三聲。
那紙山猛的砸下去,蘇小小連忙用背後幽光向上一掃,將紙山頂住。
可看蘇小小那吃力的模樣,這紙山恐怕比真山還要重上許多。
而那邊計元已經放出數十火鴉阻擋符紙。
執月見此,暗暗咬下藏在舌下的藥丸,一股澎湃的靈力涌入體內,肆意橫掃着。
她都能感受到體內每一處都在發出呻吟,卻絲毫都沒在意。
若不用此法,就算有師傅賜下的寶物,也僅能對付一人。
如此雖然兇險,但也值得。
“風旗!”
另一隻手拋起一面青色小旗,頓時狂風捲起,捲動那一身白衣,秀美中帶着十足的英氣。
又向空中扔了個牌子。“雨令!”
轉瞬之間大雨傾盆,兩山之間的氣候竟然全變了,陷入突如其來的****之中。
這一場風雨交加,連計元都受到不少波及。
“冰封!”
深寒從奇形長劍上散發出來,以執月爲中心,漫天大雨化作漫天冰針……
……
空中三人打成一團,下方衆人一個個看的眼花繚亂。
江雲鶴眨眨眼睛,怎麼又變成亂戰了?
執月竟然這麼厲害?一個人壓着兩個人打?
嘶……
上次蘇小小怎麼抓到她的?
還是她從師門帶了什麼寶貝出來?
現在怎麼辦?
計統領、蘇妖女你倆能不能給點力?
再這麼下去,我就得被人抓回去當壓寨“夫”人了。
“唉,月仙子這是拼命了。”童青川發出幽怨的聲音,扭頭看了眼江雲鶴,又搖了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月仙子和蘇小小竟然會爲了搶這麼個人打起來。
“拼命?怎麼?”江雲鶴心中疑惑。
“就算月仙子踏破那一步,打通紫蓋,內外交聯,成就元門,也難以生成如此威勢,何況月仙子還沒踏出那一步。怕是用了什麼激發精血的藥物,才能激發這幾樣法寶。”童青川嘆口氣道。
“雖說日後也能修養回來,卻也要費不少功夫。”
說完話,拍了拍江雲鶴的肩頭。
江雲鶴愣了愣,擡頭看過去,只見漫天風雪,執月那一頭青絲都被染白,長裙隨風鼓動。
雙眼銳氣十足,神色清冷,氣勢逼人,讓人只能遠觀,而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江雲鶴神色複雜。
“哈哈哈哈,蠢女人,你要拼命,我可不陪你。今天是你紫宸宗寶物厲害,人就給你了,不過你可要小心了,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又去搶回來。”蘇小小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身體化作一團黑霧,朝着遠處遁去。
連山頭都不回,直奔詩和遠方,看樣子是不準備回來了。
江雲鶴:……
蘇小小果然是打定了主意。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江雲鶴可以肯定,蘇小小沒出全力。
最起碼那星沙她就沒用。
雖然他也不希望她用星沙,那東西太歹毒了。
不過江雲鶴還是覺得自己被她坑了。
又飽含期冀的看向計大統領。
漫天星星點點的火焰成了通天徹地的火焰龍捲,將其圍在中央。
外面的風雪不斷消磨着火焰。
只見下方地面上已經成了一層堅冰,一些突出的石塊更是完全沒了蹤影,就知道這風雪的威力,並不僅僅是看到的那麼簡單。
計元傷勢本就未愈,堅持了半刻鐘便再也壓制不住,嘴角滲出血跡,沒過片刻又噴出一口血,惱怒低喝道:“紫宸宗!”
若不是我傷勢未愈,又跌落境界,還不能顯露真身,自縛手腳,怎麼會如此?
計元心中暗恨。
整個人化作一團火光朝着遠處船上遁去。
“完了!”
江雲鶴長嘆一聲。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夕陽下的奔跑,還有那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