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陸祺天,你能做到嗎?啊哈哈哈哈哈!”江雲鶴坐在車轅上聽到一陣狂笑聲,聲音很稚嫩。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是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女孩兒將腦袋從脖子上摘下來,又放回去,再摘下來,又放回去。
在她身前的是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兒,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看着她在那耍寶。
“哈哈哈哈哈哈,你做不到吧?你這個笨蛋!還得看我的!”那小女孩兒繼續狂笑挑釁,將頭拋上拋下。
然後就看到被稱作陸祺天的小女孩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她的腦袋,狠狠一腳踢上去,人頭劃過一道弧線。
沒了頭的身子慌忙跌跌撞撞去找頭,沒跑幾步就直接撲地上,弄了一身泥。
陸祺天還一手搭在眼睛上方朝遠處眺望一眼,露出一抹笑意。
然後朝着天空看了看,和上方的江雲鶴對視一眼,再次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
“你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麼?”江雲鶴好奇問道。
能將腦袋摘下來,很厲害啊,上次見到過這樣的,是那個神道雕像。
不過人和雕像不一樣,他剛纔已經確定了,這兩個小女孩兒是人,實力還不弱,竟然有着氣海境的實力。
“小女孩兒你都不放過?”車廂內傳來蘇小小帶着濃濃不可思議的聲音。
江雲鶴:……
隨後才響起蘇小小的大笑聲。
江雲鶴猜測這兩個小女孩兒應該背景不凡,這周圍看似無人,說不定就有人在暗中保護,當即駕車再次朝着前方前進。
鹿車的速度不算快,周圍不時有人飛過,有騎着葫蘆的的赤腳大肚漢,也有踏空而行的冷峻青年。
有孤身一人的老者,也有三三兩兩嘻嘻哈哈的少年。
一側天空上出現一道彩虹,並且不斷向前伸展,彷彿一個看不見的畫筆不停在天空塗抹,不時畫出一個圓。
一個綠衣少女發出歡笑聲,動作輕盈的在彩虹上滑行。
另一側後方趕來一個花轎,十六個藍衣擡轎人,前方還有八個花童,手中提着花籃一把一把的撒着花瓣,還有個紅衣男子站在前方高喊:“紅花老祖,前方避讓。”
相比起來,蘇小小這青銅棺材車就一點都不起眼了,江雲鶴琢磨着前面得換成九條龍,才能壓住所有人。
江雲鶴正琢磨間,就看到個好玩的,空中飄浮這一個巨大的泡泡在朝着前方滾動,而泡泡中還有個人在不停的往前跑。
耳邊突然傳來蘇小小軟糯的聲音:“離那紅花老祖遠一點兒,那老妖怪很麻煩。”
江雲鶴立刻降速,朝着一邊兒躲去。
蘇小小都說很麻煩,那一定很麻煩。
躲過紅花老祖,花了點時間接近前方的石林,那是一個個聳立天地間的石柱,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
直徑在三十米左右,高兩百餘米,表面風化出一個個孔洞。
每一根都筆直衝天,每一根都是同樣的高度,最頂端則是一個個平臺,平整的彷彿是用刀切出來的一般。
這奇特的地貌讓江雲鶴覺得很神奇,然而用真實視界一掃,卻發現這些石林竟然是木頭,只是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石化了,其代碼中還有許多樹木的殘破數據。
也就是說,奇特地貌曾經是一片巨大的樹林,在百餘米處被人給砍斷。
這個發現就讓江雲鶴真的覺得有些驚悚了。
稍微幻想一下,無數年前這裡有一片數百米甚至更高的通天巨樹,然後一個巨人在此,一劍掃過,所有巨樹全都斬斷。
蘇小小的聲音傳入江雲鶴耳中,給他指點方向。
又飛了片刻之後,石林逐漸消失,江雲鶴看到相對而坐的兩個饅頭型山峰坐落在那,山峰上方還有一個凸起,看起來彷彿是祭壇一類。
“那就是無崖山?”江雲鶴問道,不知道無崖這名字是誰取的,一點都不貼切。
叫乃頭山、神乳山之類的更適合。
“當年有個無崖上人在此成道,所以叫做無崖山。”蘇小小在車廂內道。
“成道?成仙了?”江雲鶴心中有着濃濃的好奇。
“被雷劈死了。”
江雲鶴:……
這叫成道?
這TM叫修行死路一條!
“然後其門人弟子在此日日祭拜,還在這裡建了個小國,國人都信奉無崖上神。天長地久之下,那無崖上人卻成了香火神道,從這點上看,他也算成道了,只是此無崖非彼無崖。”蘇小小的聲音懶洋洋的。
隨着蘇小小的話,江雲鶴也注意到地面上雜草之間大片的殘垣斷壁,幾乎被雜草所湮沒,可見蘇小小所說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之後呢?”
“被仙雍國所滅,無崖上人也成了一枚血精,成就了仙雍國當時的三皇子,號稱覆地聖子,鎮壓一方。”
覆地聖子,鎮壓一方,聽這名字就能想象當初的仙雍國是何等強橫霸道。
說話之間,兩人鹿車已經奔着其中一座山頭去了,
山頭沒有一根樹木,而是有一個巨大的祭壇,除此之外都是平地,很多人便落在平地上找個位置。
而在山腰上也開闢出一塊塊平地,有許多人便在那裡停留,人數比山頂的還要多上許多。
按照蘇小小的指點,在山頭找了個角落落下去。
不遠處有個頭髮如血般鮮紅的男子坐着,一把刀橫放在膝蓋上,雙目微閉,哪怕有其他人到來,他也沒任何反應。
不過江雲鶴卻聽到了“砰!砰!”的心跳聲,而心跳聲的來源正是男子膝上那把刀。
“不想惹麻煩,就別盯着他的刀看。飲血宗的人都是瘋子。”蘇小小從車中鑽出來打了個哈欠說道,聲音不小,不過那飲血宗男子仍然眼皮都沒擡一下。
然而蘇小小的出現卻吸引了不少其他人的目光,其中帶着敵意的不是一道兩道。
江雲鶴閒着無聊,往周圍張望一會兒,又往另外一座山看去。
那邊可比這裡熱鬧多了,許多人在攀談閒聊,喝酒大笑,完全不像這邊。
江雲鶴覺得那邊兒可能更適合自己。
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到來,江雲鶴這邊山頭上也熱鬧了許多,一些人與相熟的人偶爾攀談幾句。
而對面已經開上了篝火晚會。
江雲鶴坐在一個石頭上侃侃而談:“我手相可是一絕,從一個人的手相,我就能看出他上輩子的身份。”
“真的?”一個二十餘歲的妖媚女子一臉狐媚,故作不信道。
“讓我給你看看,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江雲鶴笑道。
“咳咳,我來試試,咳咳,給我看看。”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伸出手掌,這一會兒的功夫他都咳了有一升血了。
血落到地上就是一陣青煙,眼看地面都被腐蝕了。
江雲鶴掃了一眼:“你上輩子是個富家翁,胖死的,所以這輩子這麼瘦。”
“那我呢?”狐媚女子嬌媚道。
“你這個看起來比較麻煩,看起來你上輩子也不是普通人,我一眼竟然看不出來。”江雲鶴自然的抓起對方的手,在手心輕輕撓了幾下。
狐媚女子一陣嬌笑。
江雲鶴裝模作樣的握着對方的手看了半天。
“你上輩子……嘶,失敬了!竟然是月上仙子,起了凡心,被打落到凡間。”
那癆病鬼少年一口血差點兒吐江雲鶴身上:“呸,我是胖死的,她就是仙子?”
蘇小小坐在青銅棺材上看着不遠處與七八個各宗弟子侃侃而談的江雲鶴,頗不順眼。
這小子,還真是在哪都能混的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