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六、那我呢?

聽拓跋鍾說要帶着自己的軍隊加入救世軍,檀邀雨的確有一瞬間的心動。

以拓跋破軍當初的權勢,留給自己獨子保命的東西還能差了?邀雨絕對相信那會是一支身經百戰、忠誠無比的精銳之師。

檀邀雨甚至都不用擔心這隻軍隊的花銷,拓跋鍾能在如此混亂的北方平安長大,必然是有足夠的錢糧在養着這支軍隊。

可心動之後,卻是理性的審視。

“加入之後呢?你的條件是什麼?”

拓跋鍾是打聽清楚了檀邀雨急缺人手的消息,才冒險前來的。沒想到檀邀雨聽見他要加入,卻並未見有多欣喜。

“條件?自然是要稱霸北方。難道師父的目的不是這個?”

檀邀雨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坦言道:“我並不想說謊,若時機成熟,我並不排斥一統北方。可這並不是我的目的。況且,你若加入,這北方一統之後,是奉你爲主?還是以我爲尊?”

拓跋鍾大約是沒想到邀雨會問她這個,不過也沒怎麼猶豫就答道:“我與師父並不衝突。如今拓跋燾在北魏也尊寇謙之爲天師。我完全可以效仿他,甚至給師父更高的地位……”

檀邀雨擡手止住拓跋鍾繼續往下說,“你我追求並不相同,今日之事,我便當你沒有提過。”

拓跋鐘沒想到會被邀雨直接拒絕,便有些急了,他忙道:“師父您聽我說,我的軍隊絕不是盧水胡那幫蹩腳蝦可比的!加上我拓跋氏的名字,師父要與北魏開戰不僅有理有據,更有必勝的把握!”

檀邀雨不知道拓跋鍾這幾年是怎麼被拓跋破軍的屬下帶大的,可她十分不喜歡拓跋鍾捧一踩一的說法,特別是這踩的還是已經被邀雨視爲子民的盧水胡人。

檀邀雨漸漸冷下臉,“盧水胡人可能的確不如你爹留給你的軍隊那麼能征善戰,但他們的頭領卻很理智。不貪心更不妄想。不會因自己的私怨就拿自己的族人去冒險。他們所追求的只不過是能夠安身立命、繁衍生息的家園,並不是那堆在屍骨上的皇位。”

拓跋鐘的表情瞬息萬變,交雜着失望和遺憾,最後漸漸平靜下來。他伸手入懷,又取出了一個很小的盒子,隨意地搖了搖,隨後又嘆着氣,將那小盒子放到了案桌上。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即便師父不願與我合作,我同師父多年未見,也合該好好飲上一杯。莫讓這些瑣事傷了我們的師徒情分。我可是聽說,師父是此處的常客,您今日可要好好給我推薦幾道菜,讓我也見識見識這建康城裡的銷金窩如何了不得。”

檀邀雨雖然想說拓跋鍾年紀太小,在這種地方吃酒不大合適。不過想想他說得也對。雖然他們二人所求不同,可曾經的情分不是假的,何苦在此時講些大道理掃了興。

於是檀邀雨叫來了管事娘子,隨口點了幾道建康特色的菜餚,不過爲慎重起見,她並沒有點酒。

沒過一會兒,點的菜便被一一端了上來,只是邀雨沒想到,禾依竟然也跟着進來了,裝成上菜的女婢,走到邀雨的面前,背對着拓跋鍾,邊爲邀雨上菜,邊用口型問她可否無恙?

檀邀雨極輕的點了下頭,示意她自己沒事兒。禾依這才放心地起身,一面躬身退出去,一面又好奇地嗅了嗅鼻子。

房裡再次只剩檀邀雨和拓跋鍾,邀雨給他簡單介紹了菜品,又隨口問道:“你的劍法練得如何了?”

拓跋鍾邊吃邊答:“當初母親雖得了師父給的劍譜,不過她畢竟只能教我些皮毛。後來又……”

拓跋鍾頓了頓接道:“我就只能跟着屬官們學些粗淺的劍法。

打仗還能用上些,卻不敢在師父面前班門弄斧。說來,我倒是白白做了您的徒弟。”

檀邀雨卻認真道:“你骨架頗大,軍中用的那些大開大合的招式其實更適合你。武功這東西,雖然也的確有高低之分,可面對千軍萬馬時,依舊都是螳臂當車。”

否則以行者樓的武力,就算滅不了北魏、劉宋這種,滅幾個小國還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行者樓,便想到五學館。曾經邀雨也動過心思,想將拓跋鍾接來五學館讀書,誰知錯過一步,再見已是陌路人一般。

拓跋鍾吃了幾口後,就有些不耐煩似地用筷子不停撥弄盤中的菜,又掃了眼方纔被邀雨推開了的窗戶,心不在焉地問道:“師父你方纔說,你不嫁給我爹,是因爲不喜歡他。”

檀邀雨又差點兒被自己口裡的菜噎到,這話題怎麼又轉回來了?

“那我呢?”拓跋鍾淡淡地問。

那他呢?什麼那他呢?檀邀雨一臉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知道拓跋鍾在問什麼?

“師父可願意嫁給我?”拓跋鍾追問。

檀邀雨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嫁?嫁誰?嫁給你?”

見拓跋鍾沉默着望着自己,在等自己答覆,檀邀雨就有些生氣了,“你莫不是來到建康,水土不服, 吃壞了腦子?”

拓跋鍾卻有點兒鍥而不捨的架勢,他咬着牙道:“我那時最希望爹娶了師父,我開始以爲是我想讓你做我娘,照顧我。可後來跟母親相認後,我才意識到,我是不想跟師父分開。我今日之所以會提出加入救世軍,也有此方原因。可我沒想到,師父竟然一口回絕我。既然您不願意我加入救世軍,那你可願意嫁給我?”

檀邀雨張嘴就想罵一句你腦子是不是被秦淮河灌了,就發覺自己舌根發苦,舌尖發麻,一開口竟是發不出聲音,反倒是直喘粗氣。

檀邀雨立刻懷疑菜裡被下了藥,可又很快否認了這想法,她相信禾依不會害她。

拓跋鐘的動作很快,他怕邀雨弄出動靜,搶先一步將邀雨的手腳都按住。

邀雨的眼神有些失焦地在廂房內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案桌上擺的小木盒上。方纔拓跋鍾將它拿出來時,邀雨就有些生疑,結果被拓跋鍾一打岔就給忽略了。

拓跋鍾見檀邀雨撐着身子盯着那小木盒,不知怎麼就生了氣,“師父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嗎?這叫日醉。當初母親就是用它送前魏皇去了長生天。這東西神奇的緊,連點燃都不用,就能發出催情的香氣。我當初雖同母親要來,以備不時之需,卻未想到這麼快便用在了師父身上。”

拓跋鍾垂頭將臉貼在邀雨臉上,“你說你與我所求不同。您可知道我真的所求爲何?父親、母親,包括師父你,都有自己的所求。那我的所求呢?我只是想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你們爲什麼都丟下我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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