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荷苑以前是侯夫人沒出嫁前的住處,太子殿下對侯夫人恩重如山,可她卻忘恩負義,殺害了身邊的婢女,誣陷小公子,奴婢猜許是雅荷苑死過人,管家才爲小姐換了清溪殿住着。”
死過人,那可不好玩了!
蒲白桅極信鬼神一說,頓時感覺背後陰風陣陣。
今晚,還是不要住進雅荷苑。
且在園子裡等着葉管家吧!
“讓小姐久等了!”
不一會兒,葉管家捧着一條潔淨的巾子,還有換洗衣衫,從小徑上轉出來。
“老奴忙得頭暈腦脹,小姐且將這衣衫和巾子送去紫竹苑,老奴這就派人去收拾清溪殿。”
搞了半天,他還沒收拾啊?
這樣被忽視,讓她頗有些氣悶,但一想到與其住進雅荷苑那處鬼屋,被怠慢便怠慢吧!
紫竹苑是太子府的禁地,沒有太子的允許,幾乎沒有婢子可以進去。
蒲白桅只好充當一回婢女,捧着衣衫和巾子,一路越過竹林,她剛要跨上寢殿的臺階,聽到屋子裡傳來凌霄打抱不平的聲音。
“主子爲了娶鳳蘇,絞盡了腦汁,更不惜被猛獸所傷來延遲婚期。”
凌霄聲音裡夾着幾分怒意:“主子爲鳳蘇着想,鳳蘇卻不願意來見主子,屬下這就去鳳府將她擒來。”
“胡鬧!”
西陵冥淵冷斥凌霄一句,然後悵然道:“以前鳳蘇在本宮身邊時,讓她受盡了委屈,甚至讓父皇以爲斷袖,派人一次一次追殺她。她恢復了女兒身,卻因爲本宮的身份,再次讓她受委屈。
她心高氣傲,和這京城的世家女子不一樣,再說,因爲鳳家多有忌憚,本宮婚期將近,怨不得她。”
蒲白桅捧着衣衫和巾子,站在亭廊下,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什麼?
鳳二小姐,竟是以前太子哥哥身邊的侍從鳳蘇?
她就說,太子一向不近女色。
鳳家小姐再特別,怎麼會突然對她感興趣?
原來,她和太子哥哥,從很早,很早已經開始了……
蒲白桅深知西陵冥淵的武功高深,這竹林裡遍佈龍澤衛,自己偷聽了他的秘密,躲也躲不過。
乾脆捧着衣衫和巾子,一個箭步躥上臺階,直直撞開門。
“太子哥哥,葉管家讓我送換洗衫子……”
西斜的陽光,將西陵冥淵赤着的背脊,照得一清二楚。
她能看清楚他手腕上被猛獸抓傷的地方,結了血痂,一片觸目驚心。
因爲離得近,他背上的一道舊傷,更是格外顯眼。
讓她心莫名的抽痛一下,連呼吸都停滯了!
“將衣裳放下,馬上在本宮面前消失。”
西陵冥淵臉色陰雲密佈,一聲厲喝後,蒲白桅將手上的衫子和巾子往前一拋,捂着臉一溜煙跑了。
替陵冥淵擦澡的凌霄,也顯然沒有想到蒲白桅會突然破門而入,一臉尷尬舉着扭得半乾的帕子。
“愣着幹什麼?繼續。”
西陵冥淵臉色幽寒入骨,冷冰冰道:“以後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她再踏進紫竹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