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騎在馬上的恆王眼看要撞上了,急忙飛身下馬把前面的姑娘拉離原處。扶穩後,觀她之容,眼裡滿是驚豔。畢竟是見過大世面之人,很快就回過神,面帶微笑溫柔詢問:“姑娘受驚了,是我魯莽,我把姑娘送回府上,請個大夫給瞧瞧怎麼樣?”怕嚇到她,“本王”兩字都改爲“我”了。
好好賞個風景,無端被人攪了,夏紫嫣心裡有點不爽。聽到說話,冷冷地看過去,原來是“前未婚夫”,這世界還真是小。
“不用,我挺好。”夏紫嫣清冷的聲音響起,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恆王第一次見到這般美女,清麗脫俗,有如仙女下凡,楊柳細腰,不盈一握,恨不得立刻據爲己有:“冒昧請問姑娘是哪府上的小姐,過後我一定去拜訪賠禮給姑娘壓驚。”
原來恆王並沒認出自己,也難怪,以前的夏紫嫣臉上慘不忍睹,衣服又暗淡廉價,跟此刻反差太大,認不出來也好。
夏紫嫣現在不想與此人有什麼交集:“這位公子,我既沒受驚也沒受傷,不用麻煩。就此別過。”說罷轉身離去,清冷挺直的小身板令人想擁入懷中,只是這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
恆王招招手:“來人,去跟着,看看是哪家的。”
“遵旨。”一人領命而去。
恆王翻身上馬,俊美的外貌、挺拔的身軀,親民的行事,引來衆多讚賞的目光。策馬前行,圍觀的百姓看到他身後跟着的大箱小箱紅綢議論紛紛。
一個掌櫃站在自家店前疑惑:“這不是恆王大駕嗎?後面這麼多箱子像是要下聘啊,難道要跟那傻女成婚了?”
一旁的青衣男子說道:“你消息太不靈通,聽說傻女已經被退婚,恆王這是要向相府大小姐下聘。”
一個看起來有些正直的書生說道:“雖說那二小姐癡傻醜陋,但自三歲便如此,此時再悔婚好嗎?對姑娘的清譽有損吧?”
“不算悔婚。當初太后口諭是相府嫡女嫁與恆王,大家默認了恆王和二小姐。後來相府變故,當時的丞相夫人忽然撒手而去,夏丞相擡了側室爲正妻。所以這大小姐現在也算是嫡女。正妻換人,那嫡女自然也要換人了。”
“有道理。”
“說起來,那相府二小姐不但癡傻醜陋,而且見到美男就邁不動腿,有如跳樑小醜。真要嫁與恆王,只怕會成爲另兩國的笑柄。而相府大小姐溫婉賢淑,知書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恆王更是相貌人才一流,兩人真是郎才女貎、天作之合。”
“聽說那二小姐三歲之前聰明過人,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傻了呢?”
“這可難說,但即便不傻,也沒人肯娶,聽說長得極爲醜陋,能把人嚇得食不下咽。”
“那二小姐也是可憐之人,又醜又傻,以後可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你肯娶嗎?”一人取笑道。
“哈哈,如果夏丞相肯奉上大筆嫁妝,不要聘禮,我也可以勉爲其難。”
“哈哈!”百姓鬨笑起來。
兩旁百姓的取笑之聲一字不落的落入夏紫嫣之耳,她僅是冷冷瞥了一眼。市井百姓,道聽途說,無須置氣。時日還長,他日,必將成爲他們仰慕之人。
“拜見恆王!”丞相早已率家人在府前恭候。
“丞相不必多禮。”
恆王率領衆人來到客廳:“夏丞相,這是給二小姐的退婚書,雖說先前僅是太后口諭,但也要正式一點,以免以後落人口實。而這個,是給大小姐的聘書及聘禮。來人,把禮單呈上,請夏丞相過目。”
“王爺,聖旨已到,定於今年十月初六完婚。”丞相笑道。
恆王點點頭:“來之前,父皇已告之本王。”
大家落座,管家連忙命人上茶。夏紫語親自執壺爲恆王斟茶。恆王之前見了那天人之姿,此時再看夏紫語,只覺庸脂俗粉、寡然無趣,對於婚事感覺過於魯莽了。心裡寄掛着美人,想着以後一定要收到府上當側妃,側妃似乎太委屈她了,要擡爲平妻。
無心欣賞夏紫語精心描繪過的妝容,隨意應付幾句,恆王起身找了個由頭就走了。
夏紫嫣走走逛逛,並沒有刻意甩掉後面的尾巴。午飯隨便進了個乾淨的酒樓,但是酒樓因爲她的到來,頓時食客爆滿,掌櫃高興得沒有要她銀子。臨走,她又要了只雞和幾包糕點,自己兩隻手提的滿滿的。啾啾一直跟在她身邊,有時在天上飛舞,有時落在她的肩頭。
不到一天,整個京城就傳遍了:“京城來了位小姐,美若天仙,身體如弱柳扶風,七彩神鳥伴她左右。”
下午,夏紫嫣加快腳步穿梭於巷間,一些普通人漸漸被甩沒了。後面的尾巴越來越少,最後只有四五個。
行到一個巷子,幾個地痞正在調戲一個粉衣女孩。女孩見有人來,拉着胸口的衣領急忙喊到:“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