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弦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符錄術竟然失靈了一般,這麼久了,也沒有招來肖以歌。
一邊看了看百里玄夜,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下一涼,或者百里玄夜是有備而來的。
只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契約還在,卻招不來人。
真的急得要命了,現在是走也走不了,打也打不過,又招不來幫手,東離弦整個人都不好了。
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還在償試着招喚肖以歌,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失望了。
只能恨恨甩手,找空,急速後退。
他不想落到百里玄夜的手裡,上一次他就要與自己同歸於盡了,想來,他是真的要殺了自己了,他們之間的那些舊情義根本不算什麼了。
當然東離弦自己也知道當年做的太過了,現在已經是衆叛親離。
卻是沒有回頭路了。
“追。”百里玄夜沒有動,冷笑一下,大喝一聲。
立即有大批的兵將四面八方的包圍向東離弦,他的修爲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東離弦一邊用法術攻擊,一邊快速後退,他要找地道離開這裡,絕對不能落到百里玄夜的手上,他不想就這樣輸了,他不甘心,他還要再回來。
雖然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可他還相信自己能行。
他想要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白青白澤,去抓他回來。”見兵將們不是東離弦的對手,百里玄夜對着身邊的白青白澤吩咐道:“你們也應該有點長勁了吧。”
他們入修行界也有些日子了,而且北冥玉封還親自指點過他們二人,想來二人聯手對付東離弦,不會輸的太慘。
這也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鍛鍊的機會。
“是。”白青白澤應了一聲,立即跳下馬,飛身而去。
東離弦對這個皇宮的地理位置十分熟悉,所以他想要從這裡逃跑,真的是一如反掌,當然,若百里玄夜親自來追,他就有些吃力了。
當然只要給他一點點時間,能進到地道口,他就能成功的離開這裡了。
所以此時,東離弦也不戀戰,逃命要緊,他只是不顧一切的逃命。
白青白澤也緊隨着東離弦,不斷的對他發動法術攻擊,想要讓他的速度慢下來,他們不能辜負了這次大好機會。
要知道遇上這樣強的對手,是提升修爲的一種方式。
“大哥,怎麼回事?”百里玄月和北冥玉封趕了過來,他們聽說了今天要逼宮東離弦,所以直接來了這裡。
“月兒,你回來了……”百里玄夜也僵了一下,這丫頭明明在生悶氣,怎麼無緣無故的又回來了?真讓人想不通,女人的心思真難猜啊。
“嗯。”百里玄月也點了點頭,嘴角緊抿:“以歌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這突然出兵讓百里玄月有些還疑了。
“以歌……”百里玄夜欲言又止,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眼睛看了看遠處。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東離弦讓以歌對付你們了?”百里玄月最怕的就是東離弦用符錄術控制肖以歌了。
“東離弦,他如何能讓以歌對付我們?”百里玄夜有些懵,他似乎沒有聽懂百里玄月話中的意思,畢竟肖以歌也已經與東離弦恩斷義絕了,怎麼也不會聽他的命令了。
隨即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卻真的無話可說了。
“以歌現在在哪裡?”百里玄月也顧不上生氣了,焦急的說着一邊說一邊跺腳,她真的要急瘋了。
“東離弦在催動契約。”北冥玉封也狠狠皺眉,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
“可是以歌不在。”百里
玄夜終於明白了什麼,終於也知道肖以歌一直在忌憚什麼了:“你們爲什麼不早說?大家一起想辦法……”
“他不想成爲大家的負擔。”百里玄月也嘆息一聲,她也不想讓肖以歌有太重的負擔,現在的肖以歌真的很慘淡的感覺。
一切都沒有了,師傅也不認他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百里玄月,若不是肖以歌將龍戒渡給了自己,他還是那個隻手能遮天,翻雲覆雨的閒王爺。
百里玄夜搖了搖頭:“其實以歌去了黑暗森林。”
“什麼時候去的?去黑暗森林做什麼?”百里玄月無法淡定了,低喝一聲,更是臉色鐵青,根本來不及聽百里玄夜的解釋,轉身就要走。
“月兒,不要衝動,以歌是去救夜離了。”百里玄夜忙攔了百里玄月的去路,一臉認真的說着:“或者他的師傅們會有辦法的,剛剛東離弦一直都在召喚以歌,卻遲遲不見人影。”
百里玄月氣的直跺腳:“肖以歌是找死嗎?他的師傅們明明不要他了,他還敢回去救人,他的修爲與那幾個老傢伙相比,相差太多了。”
一邊說一邊縱身便走:“不行,我去看看以歌怎麼樣了……”
“月兒……”百里玄夜無奈了,這種時候不能衝動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北冥玉封也緊隨其後,與百里玄月向黑暗森林向方而去。
卻在黑暗森林的邊緣邊碰到了一身是血的夜離,三個人看着對方,還僵了一下。
“以歌人呢?”百里玄月直接開口問道:“怎麼你一個人出來了?”
一邊焦急的向夜離的後方看去,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夜離也有些氣惱,他沒想到肖以歌會留在那幾個人身邊,他也想讓肖以歌與自己離開的。
“他不回來。”離夜只能這樣說道,面色有些難看,似乎隱忍着什麼:“蘇夏怎麼樣了?是不是傷的極重?”
北冥玉封點了點頭:“傷的有些來得,得休養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受到什麼刺激。”
百里玄月卻沒有心情去管蘇夏,咬了咬牙:“以歌怎麼這麼傻。”
聽到百里玄月這語氣,夜離覺得不對勁了,輕輕皺眉:“月兒姑娘,到底出什麼事了?”
“以歌一定是答應了他師傅什麼條件,不然他們一定不會放你出來的。”百里玄月氣的咬牙切齒:“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如何能糊弄過去那幾只老狐狸!”
隨即又改了口:“幾個老傢伙,罵他們老狐狸,都是侮辱了狐狸。”
她本身就是狐狸精的女兒,當然不能隨便貶低自己了。
看着百里玄月,夜離也無奈了,這個丫頭竟然在糾結這個問題,只是他也擔心起肖以歌來了:“我們回去。”
“你還是不要去了,傷的這麼重,只會添亂。”百里玄月也不怎麼將夜離放在眼裡的,她自從來到這裡,就沒在意過任何人。
北冥玉封暴汗,想說什麼,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太直來直往了一些。
“你回去好好照顧蘇夏吧,這裡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百里玄月擺了擺手,她其實擔心的要死了:“都怪我,爲什麼非要計較那麼一點小事。”
一邊說一邊縱身而起,向着肖以歌幾個師傅所在的方向飛身則去,北冥玉封緊隨其後。
夜離看着兩個人消失在眼前,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嘆息一聲:“以歌,原來是我誤會你了。”
一邊握了握拳頭:“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助你們的。”
他現在還是不放心蘇夏,所以必須得回去一趟了。
皇宮裡,白青和白澤纏着東離弦不放,一時間東離弦也無法從地道口出去,急得滿頭是汗。
更是恨恨瞪
着白青白澤,這兩個人竟然也能將自己困住,他一直都沒將白青白澤放在眼裡,此刻此時才覺得自己真的太輕敵了。
這兩個年輕人就能攔了自己的去路,別說後面還有百里玄夜。
自己先被他們耗掉大半修爲,百里玄夜再趁機出手,那麼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抓住他。”白澤閃了一下身,猛的閃到了東離弦的眼前,伸手欲要抓他,卻被東離弦一掌拍了出去,口吐鮮血。
與此同時,白青一掌拍上了東離弦的後背,也拍得他口吐鮮血。
只是一掌得手後,白青沒有繼續,而是縱身去扶白澤:“白澤,你有沒有怎麼樣?白澤……”
白澤的傷勢有些重,其實這是東離弦有意的,他不這樣,根本無法脫身。
趁着白青抱着白澤的當兒,東離弦快速閃身離開,一眨眼消失在地宮裡。
“快,攔住他……”白澤此時有些狼狽,嘴角的血不斷的溢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卻努力的擡手指着地宮的方向。
見此白青只能放下白澤追了出去,可是直到出了地宮口,也沒有見到東離弦的影子。
上一次,東離弦就被百里玄夜困在了地宮口,這一次他學聰明瞭,弄了幾處地宮的出口,看百里玄月能堵住幾個。
在地宮出口堵了一陣的百里玄夜也覺得不對勁了,立即派人去看白青白澤的情況。
不多時,已經昏迷不醒的白澤被擡了過來。
百里玄夜一看,心道不好,快速翻身下馬,開始給白澤療傷,雖然白青白澤曾經是他的暗衛,可現在已經是百里玄月的手下了,他不能讓他們有事的。
不然自己的妹妹可會不依不饒的。
又追了一會兒的白青不多時也返了回來,一臉的懊惱,到底讓東離弦給跑掉了。
“你扶白澤回王府,這裡不用你了。”百里玄夜也有些大意了,吃一塹長一智,東離弦那個人也聰明的緊,當然不會再在這地宮裡栽一次了。
自己早些出手,或者不會讓東離弦跑掉的,他也輕敵了,以爲給東離弦來甕中捉鱉,卻讓鱉跑了。
還真是讓人氣憤了。
“是。”白青也沒有問什麼,扶了已經緩過臉色的白澤縱身回了鎮南王府。
王府裡,夜離正站在蘇夏的牀上,此時蘇夏也攆着夜離讓他去救肖以歌。
南月錦華一直都在照顧着蘇夏,此時站在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些個癡男癡女,都太過太意對方了。
不過,自己何償不是呢,現在她還在擔心百里玄夜呢。
見白青白澤回來,南月錦華忙過去問道:“王爺人呢?怎麼沒與你們一起回來?”他知道白青白澤是百里玄月手下的,一臉的隨和。
“王爺去追東離弦了。”白青實話實說,白澤還在昏睡着,所以他得讓白澤好好休息一下。
“什麼?讓他跑了……”南月錦華的面色一涼,轉身就走。
東離弦能跑掉,想來一定是用了什麼詭計,所以她也擔心起百里玄夜了。
夜離見南月錦華也離開了,不放心蘇夏,所以趴在牀邊遲遲沒有動,一臉的心疼。
“小夜我真的沒事,你快去找月兒姑娘。”蘇夏又催促了起來:“雖然月兒姑娘的修爲高深,可是以歌的那幾個師傅也相當的了得,他們一旦打起來,怕是月兒姑娘要吃虧的。”
“我……”夜離卻不捨得離開,他就是擔心蘇夏。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蘇夏也有些惱了:“以歌是爲了救你纔會回去的,我們不能這樣自私,你快去救他,快去啊。”
夜離也嘆息一聲:“我知道,我們欠以歌的。”
一邊又深深看了蘇夏一眼,才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