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不知,他們心中的憂傷也是相似的。
都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
忘了是怎麼收起這份心情安安靜靜地閉上眼。
都以爲,對方已經入眠。
夏君兮平靜的外表下,震盪不已的內心多麼渴望時間停駐在這一刻,沒有人能夠完全理解此刻他的心情,沒有人!
人生最美好最珍貴的時間回憶要結束了嗎?他深深地預感到了。
果然,上帝是要收回這一切本就不該屬於他的美好。
夜晚在朦朦朧朧中結束。
歐陽淺沫身着一身男裝,揹着一個行李包,猶豫地向前行走。
時不時轉回頭看向屋裡看似在沉睡中的夏君兮。
她要走了,但她卻害怕跟他告別,她不敢對着他那張無比溫柔俊美的容顏說再見,她更害怕聽到他會挽留她,她怕到時候自己會不忍心!
但她不得不走,想要看到夏君墨的心情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就是那麼的強烈!
她要見他,她必須要見他!她要問清楚這一切的一切,甚至,不說其他的,單單是想見到他一面的情緒就已經過於強烈了。
儘量邁着小聲的步伐,歐陽淺沫悄悄走出了竹林。
住屋內,絕美的容顏上不再掩飾任何悲傷的情感,恐怕,也是忍不住了。
手裡緊緊握住一張紙條。
夏君兮,他從來就沒有睡着過。
眼睜睜地看着歐陽淺沫從竹林裡走了出去,眼睜睜地看着歐陽淺沫從他的世界走了出去!
“小瑤……”充滿留戀卻又無力的叫喚,“這是我最後一次能夠這麼叫你了,是嗎?”
苦笑着看着手中的紙條,波光流動的雙眸不知何時滴落點點晶瑩。
自從那日集市之後,從淺沫失魂落魄的神情中,敏感如他,早已感覺到了。
他也早料到小瑤會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出去,這麼快……
難道她就一點都不留戀這段時光?
永別了,夏小瑤。
再見了,歐陽淺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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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竹林子,歐陽淺沫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去哪裡,但心裡的膽怯卻逼迫她不得不停住腳步。
左右爲難。
“請問,去墨王府要往哪邊走?”這已經是歐陽淺沫第N次問路。
“就在前面了。”
順着路人手指着的方向,歐陽淺沫看到了那個對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墨王府。
這麼快就到了,明明一路問着路人的時候還覺得很遠很遠。
墨王府。莊嚴而肅穆的牌匾牢牢地掛立在裝模壯大的王府大門上。
都離開這兒這麼久了,那次出行之後至今纔來到了這兒,對她而言似乎久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他,在府裡嗎?
墨王府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守衛的人,記憶中以前本來是沒有的。
歐陽淺沫艱難地移動步伐,向墨王府門口走去。
“請問,可以幫我通報一下王爺說有人有要事找他嗎?”門口的是幾張陌生的面孔。
幾個守衛看了此刻扮成男子的歐陽淺沫,上下打量,似乎是覺得她有些貴氣,終於說道:“您請稍等。”
說罷,便進了門向夏君墨通報。
不久之後,那個進去通報的守衛出來了,說道:“王爺今日有事進宮了,您有什麼重要事情?”
進宮?歐陽淺沫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太后華麗雍容的樣子。
她早就覺得一切事情都很不尋常了,恐怕那次殺害和太后也有些關係,但郡主當時爲何要說謊?她明明就沒有要傷害王妃。
她們明明是那麼好的朋友。她爲何要這樣做?!
或許,找到王妃問清楚些是條正確的捷徑。
“那,請幫我向王妃通報一聲,就說……”歐陽淺沫有些猶豫,這一次她必須要和王妃見面,“歐陽淺沫在外等候。”
守衛古怪地盯着歐陽淺沫看了許久,再怎麼新來的人也都應該知道這歐陽淺沫便是墨王爺曾經的側王妃,只不過據外界傳是行刺王妃失敗,逃跑後不知去向。甚至可能死亡。
歐陽淺沫被他們盯得渾身不對勁,怒氣一來,再也不客氣地大聲喊:“快去!這事情可不是你們擔待的起的!”
守衛無可奈何,只得照辦。
這一次的等待許久。
終於,守衛出來了,恭敬地朝歐陽淺沫作揖,“側王妃請您到大廳去,側王妃她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側王妃?側王妃不就是她自己嗎?
難道夏君墨早已另立側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