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歐陽淺沫滿臉悠閒地哼着一首莫名的曲子大搖大擺的走了起來。
此刻的她,沒有了平日裡一大堆煩人禮儀的約束,完完全全的恢復了當初在現代私下裡的行爲舉止。
探頭探腦的看着眼前離自己沒多少距離的一座精緻的玉白色亭子,歐陽淺沫耐不住好奇外加興奮心想要飛奔過去。
慢着,亭中好像已經坐着一個人。
歐陽淺沫慢慢走近。
亭中的人一身白衣,衣角飄逸的垂落在地面,長髮屢屢,有些散亂開來,纖長的背影恍若仙子。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臉龐,歐陽淺沫轉身急着欲走,卻又努力放輕聲音。
仙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地轉過頭,“你要幹什麼?”
充滿磁性的熟悉聲音響起,歐陽淺沫尷尬的擡起頭,望着這張絕世美顏,嘿嘿的傻笑着。
心裡後悔着怎麼自己偏偏就挑中了這座亭子,今天在路上發生的一系列令她耳紅心跳的事件讓她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夏君墨。
話說,她好不容易如此害羞一次啊!
歐陽淺沫眼睛不停地亂轉,似乎是在尋找一處可以定下神的東西。
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眼珠子終於塵埃落定,直直盯着夏君墨所坐的玉椅旁的圓形玉桌上。
緩緩走了過去。
“夏君墨,這是什麼?”手指指向玉桌上精緻的杯子。
夏君墨望了眼她所指的東西,保持着一貫的冷漠,毫無情緒的答道:“‘黑夜’。”
“‘黑夜’?”這算是什麼怪名字,黑夜?那白天咧?
想是這麼想的,可歐陽淺沫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好奇心驅使她毫無意識地走向玉桌旁,然後緩緩伸出手不受控制的端起這杯名爲‘黑夜’的杯子,放至脣邊抿了一口。
明明就是咖啡!
‘黑夜’入口後,這是歐陽淺沫的第一反應。
一直靜坐在玉椅上像極了一尊完美的神的雕塑的夏君墨眉頭突然微皺了一下,那是他飲用的杯子,他喝的也是那一邊……
心裡,有種極爲異樣的感覺在心中亂串,這種感覺讓他微微有些惱火。
“放下。”語氣不再同於平時的疏遠淡漠,似乎有了點熱度,可惜,是比平時的冷淡外加嚴厲的熱度。
“哦。”歐陽淺沫有些心驚,他難得有點情緒就威嚇她,什麼意思嗎?
可惜了她沒有能力去反抗他,只能乖乖聽話,不然,要他好看!
極不形象地抹了把嘴巴,手才擦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着石化。
她剛纔做了什麼?
是喝了他喝的‘黑夜’?
也就是說,剛纔她同他共用了一個杯子?
她瞬間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偷偷地瞄向夏君墨此時的面孔連帶着那杯‘黑夜’。
手指摸着自己的脣,緊張的心情中突然摻和進一些莫名的欣喜,只是一想到夏君墨微微不悅的臉色,欣喜頓時煙消雲散,她喝了一口他剛剛用過的杯子,有這麼令他厭惡嗎?
氣餒不禁襲來。
表面上,歐陽淺沫卻突然裝作一臉輕鬆地樣子。
他不讓她這麼做,她偏偏就要!
於是,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冒出,歐陽淺沫快速伸出手端過杯子,豪邁的端起來咕嚕咕嚕喝起來。
不一會便飲盡了杯中的‘黑夜’,然後重重地將杯子放回玉桌原處,大聲的說:“不錯,這味道,本小姐喜歡。”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夏君墨,臉微微向他湊近,“還有不?”
“沒了。”
夏君墨也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歐陽淺沫向他湊近的臉龐,剛纔的冰冷薄怒早已不見,此時狹長魅惑的目光中流動着令人難懂的流光。
身經百鍊的她臉皮已經算得上有些厚度了,可每次面對夏君墨,一切就會完全不同,曾經的那些修爲也會頓時化爲烏有。
她們倆人前世一定是冤家,而且,她肯定還欠了他什麼,否則,她這一世也不至於這樣。
歐陽淺沫有些窘迫,立刻擡頭轉移視線,接着再次大手大腳的擺動起來走出亭子,一路還不忘了唸唸有詞的說道:“本小姐累了,去其他地方逛逛。”
累了?
夏君墨一挑眉,他可不記得她有做什麼大耗體力的事兒。
歐陽淺沫茫無目的的走在這片近乎自然草原的地方,一段時間的行走,令她有些厭倦這綠茫茫的一片。
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還不知道如何從這裡走出去,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
她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無力地倒坐在草地,四肢已經不想再做任何動彈了。
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她都不管了,她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