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如感覺到風聲,霎時轉移身子,想要躲過去這個偷襲。可是爲時已晚,她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霎時便倒在了地上。
有身影自暗處走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用蒼老的聲音道:“哼,不自量力。”
熟料,地上的百里清如突然睜開了眼睛,將手中的銀針準確的刺入男人的穴位之中,哼了一聲,道:“還沒到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得意的,太早了吧。”
說着,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形勢就在瞬間反轉,被制住一動不能動的男人,眼中泛着兇光盯着面前的百里清如,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明明佔着上風,卻突然就被襲擊了。
“丫頭,你若是識相,就放開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男人目光陰沉的看着百里清如,沙啞着聲音說道。
百里清如藉着昏黃的燭光打量面前的男人,他年紀約是五十左右,着一身玄衫,鬢髮已經有些泛白,面目帶着些煞氣,卻還混合着酒色的氣息。
她微微皺着眉,面前的這個男人,着實叫人喜歡不起來。是以,她索性滑出一根銀針,將他的另一個穴道也給封了起來,道:“我還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背後伏擊人,你實在是不討喜的很。”
卻不想,暗道深處卻在此時傳來了一些聲響。
百里清如心內一緊,聽得那隱隱傳來的人聲,暗自叫了一聲不好。
面前的男人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音,他面上一喜,卻苦於自己不能發聲,遂以眼神威脅起了百里清如。
百里清如見狀,將眉眼轉了轉,拖拽着面前的男人,就拽到了一旁的石室之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着男人的說話聲:“咦,周大人方纔還在呢,這會兒去哪裡了?”
聽了這話,百里清如更是屏住了呼吸,只是心裡,卻忽然明白了面前男人的身份。
想不到,她今夜之行不但釣到了魚,且還是一條大魚。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找尋的河南撫院,周倉。
方纔周倉襲擊她的時候,上面怕是沾了藥的,她雖然事先服用過藥物,可到底不是對症的,這會兒到底有些暈眩的感覺。
見她這般模樣,周倉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鹿死誰手,果然還未可知呢。
來人的腳步匆匆很快便尋到了石室之外,百里清如猛然將她頭上的銀簪拔下,抵到了周倉的脖頸之上,預備着隨時出手。好歹自己面前還有一條大魚,她就算是打不過這羣人,也能拿着這條大魚威脅他們了。
感覺到脖子上有冰涼尖銳之物抵了上來,周倉頓時慌了幾分神色,想要開口說話,卻苦於穴道被封,不能言語。
被燭光拉長的身影顯現在地面上,百里清如握着銀簪的手越發的用力了起來。
忽聽得外間傳來一聲短促的叫聲,繼而,一個身影便重重的倒下。
那雙眼睛還睜着,瞪大了看向石室內,看起來越發的恐怖。
有男人踏過這身子,走了進來。
一襲月白衣衫,眉目間帶着青山綠水的閒適,笑道:“丫頭,我來接你回家。”
正是祁承璟。
百里清如手裡的銀簪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
祁承璟將她帶離地道之後,便見大批的官兵涌了進去,而百里清如就被祁承璟攬在懷中,不得動彈。
祁承璟臉上雖含着淺笑,可只有百里清如能感覺到,他握着自己的手都帶着幾分顫抖。果然,今夜雖然他穩操勝券,這只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戲,可是,他心裡還是害怕的。
而這份害怕來自於百里清如的以身犯險,這是不是代表,他的心中,自己的位置其實是很重要的?這麼想着,百里清如心中便暖了起來。
剛出了宋府的大門,便見鳳籬落快步走了過來。待得看見二者相攜的手,這才放緩了腳步,帶着幾分的笑意,道:“看來,我今兒又遲了一步。”
祁承璟嗤笑一聲道:“你何止遲了一步?怕是,好多步吧。”說着,還佔有性的將百里清如攬的更加緊了一些。
他近乎於小孩子的動作讓百里清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她很享受這種感覺,被男人在意的感覺。
鳳籬落聳聳肩,道:“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祁承璟搖頭:“你的確來晚了,唔,也不算晚。大魚,跑了。”
聞言,鳳籬落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快步走過去,將被侍衛控制着的男人一把拖起,揪着他的頭髮,待得看清楚這男人的長相,頓時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老狐狸。”
百里清如愣了愣,不解的看着鳳籬落的動作,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妥麼?”
祁承璟摸了摸百里清如的頭,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這個不是周倉,而是他的弟弟,周進。”
“可是,我明明在石室內聽見有人說周大人啊。”百里清如頗爲不解,難道這人還能瞬變不成?
不過,百里清如也不是傻子,想了一瞬,霎時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這周倉乃是河南撫院,就算是八百萬稅銀的事情很重大,可也沒重大到讓他以身犯險,尤其是,徵南將軍康泰還不與他一路同行的時候。
俗話說,薑是老的辣。這老狐狸怕是早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早已偷偷溜之大吉了。
祁承璟扯着百里清如的手,笑道:“無妨,鳳籬落既然已經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就好。”
百里清如乖順的點了點頭,隨着祁承璟的腳步,緩緩地向着鳳鳴山莊走去。
鳳籬落是祁承璟的好友,這點是百里清如萬萬沒想到的,一隻狐狸跟一隻驕傲的孔雀,怎麼看都是要打起來的節奏,怎麼可能還做了朋友?不過,看到兩個人見面就掐架的姿態,倒也像是相愛相殺的模樣。
那麼問題來了,鳳籬落和祁承璟究竟誰攻誰受呢?
這廂的百里清如正在腦洞大開的想着這些,那廂的葉漣漪卻在房中來回踱步。
晚上百里清如出去的時候,恰巧被她看見,她是不敢去跟着的,只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內等着她回來。
院門便在這時候吱呀一聲打開了,葉漣漪聽到聲響,忙得將房門打開,一臉驚喜的看向門外。
百里清如的確是回來了,只不過,還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一個身材高
大,容顏俊逸的男人。
看着在自己房內,穿戴整齊的葉漣漪,百里清如有一瞬間以爲自己是走錯房間了。她看了眼屋內的擺設,含笑道:“漣漪,你怎麼這個時候還沒睡覺?”
葉漣漪神色暗了一暗,勉強勾起了一個微笑,道:“我睡不着,來看看清姐姐。”只是,那一雙眼還有意無意的瞟向了一旁的祁承璟。
百里清如見狀,看了看身邊的男人,還是決定從實招來:“唔,漣漪,這個是我夫君。”
這話一出,祁承璟的脣角立刻勾出了一抹笑意,他看了眼葉漣漪,問道:“這就是你撿到的小丫頭?”
百里清如微微露了一抹黑線,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很自然的形成一個無形的圈子,將一切外人都隔絕在外。旁人看來,便是親密無間,可是看在葉漣漪的眼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想着,她又換上了幾分笑意,道:“唔,清姐姐,這位公子,天色不早了,你們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施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祁承看着她的背影,略帶思索的挑眉道:“這丫頭,似乎對我有些敵意?”
百里清如嗤笑一聲道:“你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她是這幾日對我依賴的很了,怕我被壞人拐走而已。”
“說起來壞人,今夜我明明安排的是讓你進院落,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進地道的?”提起來這個,祁承璟又將一雙好看的眉頭鎖了起來。
本來,他的計劃中是沒有這一部分的,可是,百里清如卻自作主張的進了地道。看到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那種感覺,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
地道的一切事情,他都再也清楚不過,只是,他只能等最佳時機。是以後來除掉那個侍衛的時候,他纔出手那麼的狠辣。
祁承璟將舊事重提,百里清如頓時有些郝然,她的確是想幫他的。只是,提前沒溝通好,現下,祁承璟狐狸貌似要秋後算賬了吶。
想着,她頓時轉移話題,道:“唔,你看,今晚月色不錯吶。”
這話題轉移的太過牽強,是以,祁承璟輕輕笑了一笑,忽而擡起了她的下巴,道:“是了,月色的確不錯,且,還秀色可餐。”
這話說的,卻是另有所指了。
百里清如頓時紅了一張臉。面前的男人太過妖孽,那一顰一笑,竟然比女子還要禍國的很。
映襯着月色之下,女子的脣微微的張合,無聲的邀請人前來品嚐。祁承璟是男人,且是正常男人,面對如此的美色,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看着面前女子輕輕合上的雙眼,他再也忍耐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如觸電一般的感覺,帶着酥麻的微癢,讓百里清如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男子的脣帶着不可思議的輕柔,觸碰着她的脣,誘導着她,直到,她情不自禁的將櫻脣輕輕開啓。
有月光透過窗子撒了進來,將月影清輝鋪滿了地面,也打在了這一雙璧人的身上,構成了一副最美好的畫面。
祁承璟加深了這個吻,又一把將懷中的女子打橫抱起,走向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