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祁承雋閱女無數,與瑾妃的苟且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可每每見到她這般模樣,都忍不住慾望升騰。這世間,有一種女子天生就是狐媚子,生來便是勾人的。
念着,他心裡的鄙夷越發的濃重,女人,不過就是用來暖牀的工具罷了。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被面前的女人再次勾的心內上了火,慾望也隨之染上了眼角。
見他眼內的慾望之色,冷沁雪乖覺的一笑,嗔道:“呆子麼,怎的光看着我,莫不是傻了?”
聞言,祁承雋的眼角霎時惹上了幾分邪肆的笑意,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道:“自然是傻了,來,讓我這個傻子好好疼愛你可好。”
冷沁雪聽罷,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如同銀鈴般的笑聲頓時灑滿了整個房間,而她也順勢盤繞在祁承雋的背上。
如此軟香玉肌,年輕氣盛的祁承雋怎會受得了,當下寬厚的手掌便已覆上冷沁雪嬌嫩柔荑。
“唔,口口聲聲說要疼愛我,卻不知你這話是真是假。”冷沁雪的聲音柔媚入骨,仿若要用聲音將這眼前男子融化掉。
“是真是假,本王讓你即刻便知。”
說着,祁承雋迅速翻過身,反受爲攻地將冷沁雪壓在自己身下。
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許久未曾沾染男人的冷沁雪禁不住溢出一聲嬌喘,媚眼如絲的笑望着祁承雋。祁承雋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些時日因着家裡的側妃漣漪病了,他又嫌棄府內其他女眷都是庸脂俗粉,好些時日都沒碰女色了。
此時被冷沁雪一勾引,積攢的雄風頓時重振,面色微紅,呼吸微重,眸子裡盡是對原始之情的渴望。
只是,他卻沒有急着下一步動作,似是在剋制,又似是在好好審視身下的美人。
終於,當冷沁雪難耐的吟哦着,將玉臂繞在他頸間的那一刻,二者頓時雙雙沉溺在慾望之中。
一室的春色旖旎自然是傳不到外間的。而那被清冷月光照耀的未央宮門口,卻在此時迎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月色照在這些不速之客的身上,將他們金色的盔甲染得越發的亮了起來,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數十人不是別人,正是御林軍。按着規矩,除非有聖上宣召或者緊急事件,否則,御林軍夜裡是不許進入後宮的。
見到這些人後,職守太監心中立刻打起了鼓,快步上前將這些人攔下,喝問道:“站住,你們是哪個宮裡的,竟敢擅闖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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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來人卻二話不說,直接捂住值守太監的嘴巴,強行將他拉倒了一邊。
值守太監手腳拼了命的掙扎着,卻在望見他們身後之人時,霎時便停止了掙扎,只將一雙眼瞪得大大的,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成了紙色,眸子裡更多的卻是絕望。
能讓他絕望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
只見他面色森冷,身後一衆人亦是面色凝重。一行人來到未央宮前並未停下,而是徑直穿過廳堂來到了內室。
期間沒有人傳喚,更沒有人敢阻止。
偌大的未央宮中如同空了一般的寂靜,內室中,唯有女子吟哦的聲音不時傳出,明明是極爲香豔的女聲,聽在衆人耳中,卻彷彿惡
鬼索命一般的可怖。
牀上的帷帳並未放下,藉着高燃的宮燈,鸞鳳大被上的情景清晰可見。
忽聽一聲珠簾響動,被劇烈扯動的珠簾霎時便散成了一顆顆的珠子,嘩啦啦的在地上來回滾動。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冷沁雪蹙眉看向外間,忽然便恐懼的張大了眼。她眸間的春潮還未曾退去,襯着此刻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了幾分奇異的貼合。她帶着滿眼的慌亂,忙忙的將錦被扯過來遮着自己的身子,一雙妙目也完全失去了神采。
祁承雋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頓時便萎靡了下去,他一個踉蹌便從牀榻上跌了下來,卻將自己渾身赤裸的模樣曝光在了衆人面前。
一時間,偌大的內室裡,竟然安靜到落針可聞。可是衆人心內都清楚,這纔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兆。畢竟,皇子與後宮嬪妃苟且,乃是犯了天大的忌諱,如今又被皇帝當場捉姦在牀,在場的人經了此事,怕是不會有活口了!
念着,屋內衆人頓時自危了起來。
被面前的場面震住了心神,皇帝顫着身子抖了半日,方纔緩過神來,吼道:“逆子!賤婦!”說着,登時抽出身後侍從的佩劍就朝祁承雋刺去!
這世上最大的無非九五之尊,可是,他這個堂堂天子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扣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皇帝只覺得滿身的氣血都在這一刻涌上了頭,滿眼狠辣,揮劍的力道也用了十成十!
在場衆人頓時呆若木石,恐懼的望着那離安王越來越近的劍尖,卻是無人敢攔。若是這一劍刺下去,安王定然會當場斃命!
而在暴怒之下的皇帝又哪裡會顧及面前的男人是他的兒子,在他眼中,這個渾身赤裸的男子,是叫自己顏面蕩然無存的逆子,該殺!唯有殺了他,方能挽回自己一絲顏面!
眼見皇上手中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方纔呆愣的祁承雋忽然反應過來,頓時顫聲喊道:“父皇,饒命!”
他的聲音,非但沒有叫皇帝手中的劍停下,反而越發的兇狠了起來。
便在長劍即將刺上他身子的那一瞬間,祁承雋一把將牀上還在呆滯狀態的冷沁雪扯了過來!
“不!”
只聽的一聲淒厲慘叫劃破靜夜長空,冷沁雪應聲而倒。
長劍直直的穿透了冷沁雪的身子,被染紅了的劍尖則透過她的後背,險險的劃破了祁承雋的肌膚,將二者的血融到了一起。
見那長劍刺進了冷沁雪的身體內,皇帝一時有些愣怔,面前女子哀婉的模樣,與昔日那個死去的身影重合,叫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鮮血泊泊自冷沁雪體內狂涌而出,染紅了她桃紅的抹胸,而她的身子也直直倒在了祁承雋懷中。她沒有看向皇上,而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祁承雋。
眼神裡透着失望與絕望。
果然,她最終還是死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是麼?自始至終,她都知道,自己是一個棋子,然而,她卻還幻想着,從他嘴裡說出的話,會有一點點的真實性。可是,原來這些也是奢侈,果然,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了啊。
長劍準確無誤的刺進了她的心臟,疼痛已經使她無法再開口說話。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曾經的種種在腦海像是翻書一樣迅速被翻過。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的草長鶯飛,她被御花園的小蛇咬傷了小腿,跌倒在花叢中。
是他將血盡數吸出來,又揹着自己回了未央宮。
那時,她曾問,我和你並無交集,你爲何救我?
他說,因爲,我第一眼便愛上了你,所以我要保護你。
呵,罷罷罷,最是情話不可信。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受傷的心臟漸漸停止了跳動,她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閃着寒光的長劍此時已染滿了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地上,聲音微小的不足以讓人聽到,卻輕易的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祁承雋愣怔的看着懷中漸漸變得僵硬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也只是一瞬,便又化作了滿眼的恐懼,將衣衫不整的冷沁雪拋到一邊,拼命的在地上磕頭,痛哭道:“父皇,孩兒知錯了,都是這女人勾引孩兒的啊!”
皇帝原本有些飄忽的心緒被祁承雋的告饒重新拉回了現實。他目光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祁承雋,他此刻滿身鮮血,臉上涕淚橫流,匍匐在地上像個小丑一般求自己原諒。
那是他曾經驕傲的兒子,可如今,卻如此的教自己失望!
“你這個逆子,朕沒有你這樣不忠不孝的兒子!”皇帝指着祁承雋,滿眼都是憤恨與失望,他手中的劍此刻正緊緊地插在死去的冷沁雪身上。可是祁承雋卻覺得,皇帝根本就無需拿武器,他的眼神,就是那淬了毒的刀劍,正一刀刀的將自己凌遲!
忽聽外間的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隨即便聽到一個女子急切的喊道:“陛下,求陛下寬宏大量,放過咱們的孩兒吧!”
隨着這聲哀婉的女聲傳來,便見一名身着月白色中衣的女子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來人正是祁承雋的生母,劉貴妃。她本來已經睡下了的,聽得未央宮這邊出事了之後,她連收拾都沒顧得上,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畢竟,那可是關乎她唯一的兒子!
許是跑的匆忙,此刻的她,釵環散亂,臉上更是脂粉未施,那眼角的皺紋避無可避的顯露了出來。
見到這般模樣的劉貴妃,皇帝的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隨即冷哼了一聲,道:“你跑來做什麼,滾回你的賢靈宮去!”
他心中怒氣極甚,是以連劉貴妃的面子也懶得顧及,張口便罵了起來。
聽了這話,劉貴妃眼中神色一暗,心中的怒氣也有些壓制不住。這未央宮的賤蹄子勾引自己兒子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的,只不過念着這蹄子有些用處,遂留着她的性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誰知道,她如今竟然害了自己的兒子!
念着,她頓時四處打量着,想要揪出冷沁雪大罵一通。可誰想到,她剛想要開口,卻忽然瞥見牀腳死去多時的冷沁雪,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尖利的女聲劃破夜空,驚起滿院的風聲,呼啦啦的吹響了窗臺。
皇帝見狀心內越發的憤懣,不知想起了什麼,猛然拔劍指向祁承雋,狠狠道:“逆子,你別以爲有人來了,你就可以無事了,今日,朕定要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一同黃泉作伴!”
說着,便揮劍向祁承雋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