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殘,跟他玩迂迴!”我扯開嗓門朝林殘吼了一句。
按規矩是兩人單挑,又沒說別人不能出聲,這年頭沒人在乎經過,人家看到的只是結果,反正最後捱罵的也是我,跟林殘沒有半毛錢關係,想通這點我嗓門更加嘹亮喊叫:“林殘,踹開他!”
“無恥啊!”
“就是,還帶幫架的...”立時間周圍幾個熱血的圍觀者不樂意了。
“勇子、小天!看看剛纔誰說話的,拉到後衚衕捶一頓!”我側頭看了眼幾個逼逼叨叨的傢伙,反正已經無恥了,不在乎再無恥一些,謝澤勇和陳御天還有瘋子揪着幾個嘴欠的傢伙就拖到了“帝王樓”旁邊的巷子裡。
吵吵嚷嚷的叫罵聲戛然而止,剩下圍觀看熱鬧的人也很自覺的跟我保持了距離...
聽到我呼喊後的林殘,自己可能也意識到越打越吃虧,兩手摟住高鵬的脖頸“喝...”的一聲將他扳到旁邊,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高鵬的腦袋上踹,高鵬原地一個“驢打滾”躲避開。
“林殘,讓他攻擊你,你就防守!”張勝利兩手攏成喇叭狀朝着場上吼叫了一嗓子,臨了纔看了我一眼小聲嘀咕“方法明明是我想出來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張勝利有時候確實跟個小孩似的。
場上林殘跟高鵬的較量如火如荼,得到提醒後的林殘基本上不再主動進攻,而是用各種難聽話挑釁高鵬,氣的高鵬張牙舞爪的朝他遞拳頭或者踢腿,他就圍着原地來回轉圈子,消耗高鵬的體力,勝利的天平已經朝我們這邊越來越傾斜...
“好熱鬧啊,武鬥大會麼?”這個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丁銘帶着王飛揚還有八九個馬仔大搖大擺的推開圍觀的人,往這個方向走來。
“有多遠滾多遠,這兒不歡迎你!”王行伸手指向丁銘,我們的人也紛紛湊了過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嗯?老子是來要說法的,宋康...前幾天你帶人砸了我下面一間洗腳城,這事兒怎麼處理?”丁銘吐了口唾沫,賤笑的問道我。
“砸了就砸了唄,你想怎麼處理?笑!”我們此刻將近三十多號兄弟,而且現在是在西城區,之前收的那些混混現在歸瘋子罩着,瘋子將他們都分在附近的場子裡看店,吆喝一聲立馬將他們幾個包圍。
“好牛逼,好霸道啊!那我想砸了你的帝王樓行不行?”丁銘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
“
你試試!”我一字一頓的朝我昂起下巴,我們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中間就差一個拳頭的距離,身後林殘和高鵬的單挑仍舊繼續,只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人再圍觀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馬上肯定要有大事。
“好啊,試試就試試!”丁銘歪頭看了眼旁邊的王飛揚,王飛揚掏出手機喊了一聲“都出來吧!”從東城區的方向浩浩蕩蕩的開過來七八輛麪包車,車裡全都是二十多歲,穿黑衣服拎着砍刀的清幫份子,差不多能有百十多口子。
“瘋子,喊人!”我側頭瞟了眼瘋子,瘋子點點頭,打了個尖銳的流氓哨,瞬間從周邊的各個夜場裡跑出來一大夥奇裝怪服的小混混,人數將近也能有小二百號,只不過不管是從服裝還是氣勢上來看,我們都被對方壓一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游擊隊碰上了正規軍。
“二公子,就是這羣人砸我場子的!”從一輛麪包車裡跑下來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壯漢赤裸着身體,胸口一大片護心毛,兩條胳膊上紋着青色的狂龍,赫然正是被我踹過褲襠一腳的灰熊。
灰熊掃了我一眼,直接指向周凱“草泥馬周凱,老子到大寧去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你,原來你躲在這兒!”灰熊罵了句周凱後,朝丁銘吼了句“二公子,我收拾周凱!”
不等丁銘出聲,灰熊像是一陣風似的就撲向了周凱,周凱一頭霧水,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幾分鐘前他還躲在人羣裡偷笑,估計是看到我被丁銘圍攻,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狗日的自己也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被拖下水。
“這頭蠢熊!”丁銘咒罵了一句,顯然他喊灰熊來的目的不是周凱,看兩人已經打到一起,丁銘橫着臉面向我:“宋康,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
“說啥?幹唄!”我冷笑一聲,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丁銘的眼眶上,想打這逼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拳頭把他捶倒下後,我騎在她身上揍兒子似得“咣咣...”就是一陣狠捶。
王行他們也紛紛衝向對面的清幫成員,將近三四百人的混戰就此展開,“帝王樓”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個“丁”字路口,這麼多人羣毆頓時間顯得特別擁擠,一時間叫罵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混了這麼久,打過多少架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但是規模都很小,往常碰上個三四十人的惡戰都算是大場面,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三四百人聽起來沒多少,可是當你身臨其境的時候,就會發現一點不亞於電視上那種宏達的戰鬥場景,四目望去
全都是人。
“二公子?在我眼裡你他媽就是二傻逼!二廢柴!”騎在丁銘的身上,我一拳接着一拳往丁銘的臉上招呼,想要把自己心中的憤怒全都發泄出來,從走上這條社會路開始,我就處處受阻,到處被打壓,這其中最大的壓力就是來自清幫。
“宋康,你他媽敢打我...”丁銘兩隻手胡亂撲騰着,手上的指甲劃破了我的面頰,我不管不顧依舊朝着他的臉上下拳頭,而且卯足了勁兒一下比一下力氣大,丁銘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冒出個血跡,鼻孔、嘴上、眼睛...而且越流越多,他的掙扎也變得越來越小...
這種混亂的場面,人比動物不會強太多,全都面紅耳赤的廝打,清幫的人少,但是戰鬥力強悍,我們這邊雖然都是一羣遊勇散兵,但是勝在人多,二打一、三打一的局面,這種事情街頭混混都愛做。
眼瞅丁銘掙動的力氣越來越小,王行和謝澤勇滿臉是血的拽開我“康子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警察來了!”被他倆強制拉開,我才意識到周圍的混混全都在玩命的逃跑。
不遠處七八輛警車,正一邊閃着警燈,一邊響着警笛堵住了前面的路,黑壓壓的一大片警察實槍荷彈的握着喊話器朝我們吶喊。
“老子贏了!廢物,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這個時候猛地聽到林殘的咆哮聲,回頭看去高鵬滿臉是血的暈厥在地上,勝負一目瞭然,當然林殘勝的並不輕巧,他的臉完全腫了,兩隻眼睛腫的已經完全睜不開,嘴角、身上洋洋灑灑的也全是血跡。
“雙手抱頭蹲下!”對面的警察對我們嚎叫。
仰頭看了一眼,此刻兩邊的人也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受傷跑不了的,滿地的血跡、砍刀、鐵管扔的哪哪都是...
再有就是像我們這樣的頭目,我們沒辦法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丁銘半死不活的蜷縮在地上直哼哼。
“全都蹲下!”我衝着兄弟們喊叫一聲,這種時候不能再裝大尾巴狼,敢跟國家作對,那真是活膩歪了。
一羣警察慢慢朝我們挪動過來,將我們幾個按倒在地拿手銬反手鎖上,然後準備推向路邊的警車,猛不丁聽到林殘從我們身後發出一聲悲吼“瘋子,瘋子!快他媽救人啊!”
我們回頭望去,只見高鵬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握着一把滴血的片刀,瘋子痙攣似的癱倒在地上,肚子上破了一個血洞,紅血往外“突突...”直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