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我也不太相信!昨天王飛洋約我一起吃飯,期間把覃盟凱喊過來了,直接當着我面商議晚上到狼羣KTV的事情...”文錦點了點頭。
“等等,我有兩個疑問!”我打斷文錦的話,凝視着他的臉出聲道“第一王飛洋爲什麼會那麼相信你?第二覃盟凱讓人死、人就死?這個有點說不通吧?”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和王飛洋總在一起閒扯,說過以後要聯手幹番大事業,還一起背後罵過你很多壞話,他其實也不一定是真信我,或者只是想要通過我的嘴,加深你的恐懼,畢竟有些事情別人說不害怕,但是聽說就變成另外一種味道了!”文錦苦笑的抹了抹下巴。
這個時候老闆正好也端着一盆香噴噴的“小雞燉蘑菇”盛上桌,老闆娘惦着腳尖把一瓶濃香的“自釀酒”放到旁邊,然後倆人就跟避瘟神似得又逃回了廚房,估計是被文錦的“殺手”身份嚇到了。
“那昨晚上的事情呢?覃盟凱手下的民工那麼聽話?讓死就死?”我給文錦倒上一杯酒,自己也滿上半杯,夾了口雞腿肉就往嘴裡塞,被丁銘折騰了一宿,現在我渾身真是又疼又乏。
“被捅死那小子是個癌症晚期,覃盟凱答應給他十萬安家費,其實那幾個傢伙都是民工,我還以爲那羣矬逼你一眼能夠看出來呢!”文錦也低頭抿了一口酒。
“昨天真是忙暈了,看到那幾個傢伙總覺得有點奇怪,一時半會也沒想到哪裡奇怪,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那幫傢伙雖然打扮的跟土豪似得,骨子裡的土味兒怎麼也掩飾不掉,我說進包房的時候爲什麼果盤吃的一片不剩!”我腦海裡思索着昨天晚上包房裡發生的一切。
“沈曼和行哥還在警局裡,王飛洋他們的後手是啥?”我抓了抓後腦勺問向文錦。
“就是死咬住人是在狼羣KTV失蹤的,其他好像沒有,其實王飛洋自己也知道這麼整玩不起你,就是純粹的爲了噁心人和嚇跑場子裡的小姐,夜場沒小姐,場子不就自己死了麼!”文錦唾棄的搖了搖腦袋冷笑道:“以前沒有發現這小子這麼陰險!”
“怪我,當初在老家如果直接廢了他,其實就沒有這些事情了,我放他走是顧念兄弟情誼,看來他是徹底恨上我了!”我無奈又無語的嘆了口氣。
正說話的時候,文錦的手機響了,他朝我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快速接起了電話“喂,大哥!我在小飯館吃點東西,行行行...馬上就回去!
”
掛斷電話以後,文錦苦笑的看向我道:“我得回去了,清幫在閔行區的勢力分佈很簡單,集中在北橋附近,那片有家三流的電影公司,我現在的老大主要幹盜版和小電影!最近天門在跟清幫撕逼,清幫沒有時間出手動你的,你也儘量繞開他們。”
“我昨天被清幫的幾個人化裝成警察帶走了,差點讓弄死。”我跟文錦又講了講被丁銘綁架的事情。
“二公子丁銘,這傢伙是清幫龍頭的二兒子,挺不好惹的,你儘量避下他吧!”文錦好意提醒道我。
“避不開了,我把他手給剁掉了!”我欲哭無淚的回答。
“啥?”文錦的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幾乎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這下完犢子了!我想想...”文錦“蹭蹭”的撓着頭皮,站起來來回走動了兩圈後,看向我道“這段時間你儘量都躲在酒吧路別出來,跟林殘他們商量好,清幫如果進攻你,讓他們隨時接應,清幫那頭有啥消息,我想辦法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話的過程他的手機一直不停的響,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跟我擺擺手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飯館。
等文錦走了差不多能有五六分鐘以後,我喝了口酒,愜意的朝着廚房的方向吹了聲口哨“行了,別裝了!人都走了...”
老闆和老闆娘這才挪揄的走了出來,不等我說什麼,老闆娘已經率先表態,諂媚的笑着搖頭道:“小宋,我們啥話也沒聽到,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口子的嘴最嚴,誰問都什麼也不會說。”
“得了,信不過你們!我就不會到咱家飯館來吃飯...”對於老闆娘的保證,我一笑了之,他們兩口子就是普通人,也不會接觸到社會上的打打殺殺,所以根本不怕出去亂說什麼。
跟文錦的一番對話,我心裡的壓力瞬間變得巨大,招呼老闆和老闆娘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老闆神經大條一屁股崴到了我旁邊的椅子上,老闆娘拍打了老闆兩下,也怯生生的坐了下來。
兩口子坐下以後,我們仨人邊閒扯邊喝酒,突然感覺到上海以後,好像就只有在飯店打工的那兩個月過的最輕鬆也最快樂,特別是從拿下酒吧路,我就變得有點迷失自己,一直都想要竭力的往上爬,可是卻根本找不到自己攀爬的理由是什麼。
幾杯白酒下肚後,我稍稍有些醉意,“蔡哥,你說什麼叫幸福?”我苦惱的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老闆遲疑了片刻,漲
紅着臉看了眼旁邊肥嘟嘟的媳婦憨笑道:“我覺得幸福就是餓了有肉吃,醒了有錢花,有個喜歡你和你正好喜歡的媳婦,閨女漂亮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在乎的人在身邊陪伴你!”
“那你幸福麼?嫂子總是欺負你。”我樂呵呵的看了眼這個在家裡總是扮演“受氣包”的東北男人。
“幸福啊,她咋不去欺負別人?因爲我是她家爺們,我不包容她誰包容?你嫂子雖然長的不漂亮,但是對我實實在在的好,當初我狗屁沒有的跑到上海打工,你嫂子可是上海本地人,一毛錢彩禮沒管我要,帶着一牀被子、兩件歡喜衣服,就跟我領了結婚證!我驕傲...”
老闆喝的也有點高,眼神迷瞪的看向我道“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生活肯定也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刺激,但是哥哥給你一句忠告,不管是媳婦也好、生活也罷,不要挑最好的,只撿合適的...”
“不要最好的,只撿合適的?”我小聲喃呢重複着這句話。
“是啊,和在乎的人睡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都覺得比蜜還甜!”老闆是徹底喝多了,說着話“哇...”一下嘔了出來,老闆娘從旁邊一邊拍打他,一邊埋怨“死樣子,不知道自己腸胃不好還喝那麼多酒,敢說老孃不漂亮,等你酒醒了再說...”
我掏出二百塊錢放到桌上,悄悄的站起來,慢慢退出飯館,不想打攪屬於他們的溫馨時光。
朝着閔行區警局的方向走去,路上我憑藉記憶給黃書記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沈曼和王行的事情,當然只是說我們被人胡攪蠻纏的鬧場,關於死人的事情隻字未提,黃書記痛快的答應我會給林胖子去個電話讓他放人,電話裡還若有所指的提示我應該跟妖刀幹一架。
我自然口口稱是,心裡卻不住的罵娘,眼下這節骨眼我特麼還敢再去招惹妖刀,光是清幫和煙鬼估計都能把我給玩廢了,想歸想、生活還是得繼續,喊了輛出租車來到警局門口,我打算接王行和沈曼一起回家。
百無聊賴的蹲在警局旁邊抽菸的時候,一個黑影很突兀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笑呵呵道“應該是叫你寶哥呢,還是康哥?”
我回頭看去,居然是那個開車撞死棺材的覃盟凱,“騰...”一下站了起來,剛準備伸手掐他的衣領,猛地想起來要是這樣做,不就是不打自招承認文錦給我通風報信麼,想了想後強壓住怒火,擠出個微笑望向他“怎麼叫都無所謂,你喜歡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