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宋寶寶!吃飯啊?”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後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口啤酒還沒咽喉,直接就被嗆的吐了出來,回頭看去只見是沈曼站在我身後。
沈曼今天穿的挺正常的,粉色的連帽外套,地下配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雪白的登高鞋看起來古靈精怪有點像個高中生。
“好巧啊,走哪都能碰上你!”我尷尬的朝她擺了擺手,趁機擦了擦剛剛從鼻孔裡噴出來的液體。
沈曼搖了搖頭,朝我壞壞的一笑“不是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剛纔到大廳問過服務生了,說你在吃飯,所以專程跑一趟!”
“呃,有事嗎老妹兒?”我有些意外的朝她擺擺手招呼“坐,吃飯沒?”
沈曼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好看的梨花酒窩,一屁股坐到我旁邊,撇撇嘴道:“你這傢伙咋這麼摳搜呢?從免費的自助餐廳請我吃飯,一對誠意都沒有。”
“我也沒打算請你吃飯,就是隨便客套客套!”我弱弱的撓了撓側臉,往旁邊挪了挪椅子,這妹紙的性格太奔放了,明明才見過兩次面,就整的好像認識很久似得。
沈曼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不鬧了!跟你說件正經事,你昨晚上不是說會在洗浴多住幾天麼?”
“是啊,怎麼了?”我裝作茫然的樣子望向她,心底頓時一陣竊喜,看來沈曼是遇上困難需要幫助了,只要我今天答應了她,下次我開口的時候,她總不好意思拒絕了吧。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姑娘說着話臉龐居然紅了。
我自然不能太過痛快的答應她了,不然她真把我給當成凱子來釣了,裝作爲難的樣子,低着腦袋思索了好半天后才輕聲道:“先說事,能不能幫忙咱們再議。”
“待會兒陪我去趟醫院...”沈曼話都沒說完,臉龐再次變得緋紅一片。
我誇張的長大嘴巴道:“咋地了?你有了?”
“有屁有,跟我去醫院見我爸一趟,我爸最近老是張羅着幫我找對象,你也知道我幹這種事的,怎麼能隨便處對象?萬一介紹的人要是跟我做過生意,那不是丟大人了,所以想求你...”沈曼特別可愛的雙手合十的朝我作揖。
我兩隻眼睛頓時瞪大,舔了舔嘴脣道:“裝你對象?”
沈曼羞澀的點了點腦袋,在我的概念裡,一直都覺得幹她們“這一行”的人臉皮都應該挺厚的,不會害羞纔對,沒想到今天還碰上個異類。
“問題是,我這歲數是不是有點小了?姐...我不瞞你說,下個月我纔剛滿十八歲,真
心的!”如果是別的忙,我可能裝個兩三分鐘的逼就答應了,見父母這種事情,打死我也不敢胡亂答應。
“沒事,我爸白內障特別嚴重!你就算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看的清楚你,待會到病房的時候,你儘量少說話,往我後面湊都行,就一會兒!十分鐘都不用,拜託拜託了!”沈曼一臉祈求的朝我拱着手,那副模樣讓人根本就不忍拒絕。
“這...”我猶豫的捏了捏鼻子尖,沈曼一把摟住我的胳膊搖晃道“幫幫忙吧,就佔用你十分鐘,完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三個條件!”我伸出三根手指頭。
“你可真貪心,三個就三個吧!”沈曼這會兒也是病急亂投醫,顯然並沒有把我說的話當成一回事,忙不迭的點了點腦袋。
“那行吧,你到夜總會的大門口等我,我去換換衣服,咱們十分鐘後見!”我邪笑的在她前胸後臀貪婪的瞟了兩眼後,比劃了個OK的手勢,朝着洗浴大廳裡走去。
從吧檯借下紙和筆,我寫了個小紙條,讓服務生轉交給王行,這才慢絲條理的衝了個澡,換好衣服,晃晃悠悠的邁出了“王朝夜總會”,早早守在門口的沈曼,急的腦門都冒汗了,有些埋怨的掐了我一把,嬌嗔道“你不說十分鐘麼?這都快半個小時了!”
“大姐,我一緊張就想上廁所,這麼大的事情,這輩子沒遇上過,還不許人家緊張一下了?”我一臉委屈嘟囔道。
“行唄行唄,懶驢上坡屎尿多!”沈曼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推着我走進車裡,她很是親暱的坐到我旁邊,摟住我的胳膊道“待會知道應該說啥不?”
“姐,這就開始入戲了啊?”我茫然的望向她。
“別打岔!我跟你說,待會如果我爸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就回答做工程的,問你是哪的人,你就說是南方人,問你以後什麼計劃,你就說結了婚後打算帶着我到南方發展,聽明白沒?”沈曼一臉認真的看向我。
“南方人?我說話口音也不像啊?”我爲難的吐了吐舌頭。
“裝?會不會裝,你咋這麼笨呢?”沈曼有點着急了。
我翻了翻白眼,輕哼道“你要是再埋怨我,我立馬下車!”
“木嘛!對不起了,小寶寶...姐姐脾氣有點大,不要生氣哈!”這姑娘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正說着話的時候,突然就朝着我臉啃了一口,弄得我頓時尷尬了。
“哈哈,現在的小青年兒...”出租車司機估計也把我倆當成一對了,透過反光鏡哈哈大笑了兩聲。
“剛纔跟你說,記住沒?”沈曼輕輕推了推我胳膊。
我臉紅脖子粗的點了點頭“嗯。”
到達醫院後,沈曼緊張的替我整理了下衣領,反覆交代道“待會你可千萬別演砸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你就別吭聲!我幫着你打圓場,聽見沒?”
“嗯。”我木訥迴應道。
接着沈曼親熱的挎住我的胳膊,就朝醫院裡走去,坐電梯的時候,我腦子裡還在不斷的祈禱千萬不要碰上熟人,我們倆剛剛下電梯,正好從對面走過來一個染着黃頭髮、打扮挺非主流的小太妹,我和小太妹幾乎是面對面擦着身子走過去的。
這期間那小太妹一直眼盯盯的看着我,我也覺得她挺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不想起來到底從哪見過,來不及深想,沈曼就已經牽着我的手,推開了一間病房門。
沈曼的父親住的還是個單人的病房,此刻病牀上正半躺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半閉着眼睛,手裡握着個小型的收音機,搖頭晃腦的在聽戲。
“爸!”沈曼拽着我走到牀邊輕聲喊了對方一句。
“小曼,你來了!”中年人頓時樂開了花,伸手輕輕撫摸着沈曼的胳膊“今天沒有上班麼?”
“嗯,今天輪上我休息!特意帶宋寶來看看你,宋寶就是我以前跟您說的那個跟我處了兩年對象的男朋友!”沈曼晃了晃我胳膊,使眼色道“喊人啊!”
“叔叔好,您的身體沒有大礙吧?”我故意捏着聲音朝中年人問好。
“年輕人要少抽點菸,你看嗓子都啞了!”沈曼的爸爸,沒有睜眼,而是朝着我的方向微笑的說道。
“嗯嗯,最近總有應酬,以後我一定注意!”我趕忙應承道。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知父莫若女,果不其然這都還沒完全熟悉呢,沈曼他爸就已經直奔出題,朝我詢問起來。
“我是在南方做工程的...”我一着急說錯了話。
“南方做工程啊?在哪座城市?”沈曼的父親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我趕忙推了推旁邊沈曼的肩膀,老爺子不按套路。
“爸,小宋是在國企單位乾的,全國各地哪都跑!你具體問人家哪座城市,他哪能回答上來啊...”沈曼慌忙替我開脫道。
“對對對,我先上個廁所!待會就回來...”我摸了摸腦門子上的冷汗,就門外走去...
離開門的一剎那,好像聽到他爸說什麼“腎虛,肯定身體不好...”之類的話,我懸一點一頭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