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位於東瀛和歌山縣東北部的高野山!
兩道身影立在一處石峰之上。
千葉芳子恭敬的立在葉辰身旁,看着四周的風景緩緩介紹道:“主人,這裡就是高野山了!”
葉辰負手而立,極目遠眺之下,只見羣山環繞,古木蔥鬱,地形猶如蓮花開放一般。
他不禁讚道:“景色不錯,倒是一處值得遊玩之地。”
“主人,高野山擁有1200年的歷史,早在十幾年前便被lián hé guó等級爲世界文化遺產,堪稱我東瀛三大神山之一!”
千葉芳子侃侃而談道:“準確的說,高野山相當於我東瀛的佛教的兩大重鎮之一,因爲它是我東瀛佛教分支東密的本山。”
“佛教聖地?”
葉辰不jìn kàn向她。
“不錯!”
千葉芳子點頭道:“我東瀛佛教分東密,唐密,其中東密是由我東瀛弘法大師空海奏請嵯峨tiān huáng賜地高野山所創下的金剛峰寺。”
“與之對應的唐密是京都市的比叡山,比叡山是由傳法大師最澄自唐朝天台宗取經回國後所創下的,所以比叡山與裡高野被譽爲我東瀛兩大佛法重鎮。”
“而這兩大重鎮秉承佛法,降妖除魔,濟世救人,被喚做法力僧!”
說到這裡,她不禁小心翼翼的看向葉辰:“主人爲何要奴婢帶您來高野山?難不成主人也信奉佛教?”
她心中着實不解,一大早葉辰就讓她帶着自己轉轉,結果就轉到了裡高野,在她看來,葉辰是屠盡蒼生的人主,與佛教不殺生的理念完全衝突。
“來找我的一個老朋友。”
葉辰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
妖刀村正與其說是逃走的,不如說成是被他故意放走的,因爲夜魔的下落只有三大式神才知道,倘若將它們盡數殺個乾淨,線索也就斷了。
不過令葉辰不解的是!
他留在妖刀村正身上的印記消失了,那便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有大能幫助妖刀村正強行除掉了他留下的神識印記,而是妖刀村正死了。
葉辰寧願相信是後者。
不過他可以肯定是,自己留在妖刀村正身上的神識印記便是在這高野山之內消失的。
他正思索間,千葉芳子心中卻是越發的好奇了。
找一個老朋友?
難不成主人的朋友在高野山出家了?
“走吧!”
葉辰擡腳緩緩朝着山中的金剛峰寺走去。
……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成功抵達了山中的寺廟,與其說是一個寺廟,倒不如說是一處聚集了無數寺廟的山間小鎮,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寺廟。
葉辰立在一間最大的寺廟之前,擡眼打量面前的兩座石碑,上書:“高野山真言宗,攜本山金鋼峰寺!”
是用漢字書寫的,筆鋒虯勁有力。
“奇怪了,高野山向來每天都有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前來,瞻仰佛法,今天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千葉芳子打量着四周,只見寺廟以及各大庭院靜悄悄的,一片寂靜:“就連一個僧人都沒有看到。”
“很簡單,因爲有人在等我們!”
葉辰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意,隨即上前一步,淡淡的道:“huá guó葉南狂,路過貴寺,故而前來拜會!”
他的嗓音蘊含着一絲奇妙的意境,華字剛出口的時候,一旁的千葉芳子聽得還很正常,可當國字一出來,便化作一道雷音在其耳中炸響。
緊隨其後的每一個音都如驚天炸雷一般。
“噗!”
到最後即便是她用雙手捂住耳朵,依舊感覺耳中轟鳴不止,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滿臉駭然。
“轟!”
滿地的落葉炸雷聲中紛紛起舞,如同勁風無比狂暴的掠過一般,又好似無數蝗蟲盤踞在上空。
待得雷音落下,一陣腳步聲緩緩自石階的盡頭傳來,隨後只見兩位身穿白色袈裟,頭戴斗笠,手拿禪杖的僧人走了下來。
領頭的僧人在距離葉辰不到五步之遙時,緩緩停了下來,施禮道:“見過huá guó第一人以及東亞第一人葉南狂,我寺住持明王早已恭候多時!”
“請!”
兩人齊齊示意,隨後轉身走去。
葉辰閒庭若步一般跟上,一行人上了石階,穿過長廊,最終在一間略顯莊重的大殿門口止步。
兩個僧人道:“葉南狂閣下,住持就在裡面,你儘管進去便是,不過這位女士卻是不行,不符合寺規。”
“你就在這裡等我!”
葉辰看了千葉芳子一眼,推開大殿的門一步踏了出去,與此同時那道門緩緩再度合上。
大殿約莫兩百來個平方,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自立着一條燙金大柱,柱上刻着各種鳥獸蟲魚,而四周則是擺放着各種神案,佛像。
大殿正前方立着一座高大三丈有餘的佛像,佛像莊嚴,好似一位憐憫世間的佛陀一般。
而在佛像下方的pú tuán之上,有着一位身穿白色僧衣的白眉老僧。
幾乎是在葉辰看向老者之際,白眉老僧也順勢轉身笑道:“貴客遠道而來,還請入座!”
話音落下!
一個pú tuán無風自動,徑直奔向葉辰。
待得葉辰盤腿坐下之後,又是一張桌子飄飄而來,桌子之上放着一副茶具,茶香四溢。
“這是我高野山特有的香茶,閣下不妨一嘗!”
葉辰也不拒絕,伸手拿起那杯茶輕輕聞了一下便一飲而盡,笑道:“苦而不澀,沁人心脾,倒是好茶!”
“貧僧法號明王,現爲高野山金鋼峰寺住持!”
白眉老僧神情恬淡,以一口極爲純正的漢語道:“想不到近日來風頭最盛的東亞第一人會降臨我高野山!”
見他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葉辰淡笑道:“你等僧侶,向來不是久居山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嗎?又如何會關注當今世界局勢?”
“非也非也!”
明王微微搖頭,一雙慧眼彷彿能看穿整個世界:“我等修的是心,心爲何物?在貧僧看來,心是世界,既然修的是世界,爲何不關注世界?接近世界?”
“既然你等關注世界,那想來也知葉某近日來的所作所爲!”
葉辰擡眼,定定的看着他:“按理說,葉某入你東瀛,殺戮無數,你等應該憎恨,仇視我纔是,爲何你卻邀我進來,深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