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冷雨淵因爲情緒失控在空地上哭泣,從而驚擾了妖兵,還有體內那股強大的能力似乎在燃燒一般,幾乎灼傷了她的身體,捂住胸口趴在地上,此刻的她就像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除了心底的痛還有身上的痛,到處亂竄的靈力幾乎讓冷雨淵感覺到身體要炸開一般,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妖界的巡邏兵抓住了。
又是陰暗的地牢,冷雨淵披頭散髮的被禁錮在地牢中,卻沒有反抗,每每想起那一晚的場景,冷雨淵就不住的自責,都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玄冥妖,害死這一生最愛的男人。
對,就是最愛的男人,她愛上他了,愛上那個高高在上的殿下了。
“大王子……”地牢外,幾個妖兵齊聲的朝一身黑色的男人恭敬的行禮,來人一身黑色披風,黑色的毛貂,長長的黑髮被婠起,一雙劍眉濃黑,陰冷的神情讓人忍不住顫慄,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聽說你們在花圃裡抓到個異族的女人?”
“是的,大王子!”幾個妖兵急忙跪地,顫抖的低着頭,根本不跟擡起頭,直到那個大王子再一次開口,“妖界守衛森嚴,怎會有異族的女人潛入皇宮,你們都是怎麼看守的,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大王子饒命啊!大王子饒命啊!”
幾個妖兵不停的哀求着男人,後者只是陰冷的勾了勾脣,“那個女人在哪裡?”
妖兵瑟瑟的指着後面陰暗的地牢,“大王子,就在後面的地宮裡!”
“帶本王子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如此本領?竟然可以不動聲色的潛入皇宮。”男人的聲音似乎很耳熟,冷雨淵固然傷心,卻不會拿命來玩,這個男人的語氣明顯是來者不善,大王子?
看來就是銀鷺那傢伙的好哥哥,冷雨淵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斗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只是現在還不是放手一搏的時候……
如果這個時候讓那個男人認出自己,只會對自己不利!
冷雨淵死死的低着頭,透過餘光可以看清那個男人腳上的黑色靴子,逐漸朝自己邁近,那沉穩的步伐,不禁讓冷雨淵對這個男人多了一分敬佩,從他的步伐中便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不禁心思縝密,還頗有心計,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策劃着,絕不會冒險,而且還很有野心,那穩健的步伐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野心和自信,冷雨淵挑了挑眉,這個男人似乎給自己的印象不是這樣的?
“你就是潛入皇宮的女刺客?”男人那冰冷的聲音隨着他那撲閃的黑色翅膀,一股強大的黑風朝自己的襲來,冷雨淵靈敏的躲開,同是陰冷的聲音,“難道妖界的大王子就是以這種方式待客的嗎?”
“呵!你認識我?”
冷雨淵壓低了聲音,“呵!不認識!”
“你……”那個男人本就不是省油的燈,掌下的風無比凌厲,冷雨淵的斗篷一下子就被吹落在地,男人的餘光掃到女人的臉龐時,頓時氣的牙癢癢,手中的拳頭也逐漸捏緊,指節泛白,咯咯作響,“是你?”
冷雨淵見那個男人認出自己,也沒有必要僞裝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
“當然是我,難不成還會是別人嗎?”冷雨淵輕蔑的勾起脣,她要麼就收起鋒芒,要麼就展露鋒芒,如今這種形勢,她根本沒有必要退縮,更何況她曾經在凰獸蠱毒林讓這個男人吃癟,甚至還侮辱了他的名聲,目光落在他的翅膀上,不禁嘖嘖道:“怎麼?大王子還是這麼當鳥人的?”
男人陰沉着臉,咬牙切齒的盯着冷雨淵,“你找死!”男人的妖氣很強,變幻莫測,冷雨淵不能催動精神力,更不敢肆意的提起真氣,這個時候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激發魔性,所以在較量下,冷雨淵自然而然就處於下風,不出兩招,身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朝牆壁飛了過去,重重的落在牆壁上,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全身,冷雨淵咬住下脣,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就這點本事嗎?”
“放心,本王子會讓你嘗試到對本王子不敬的下場!”
“來人!”
男人朝門外怒吼一聲,幾個妖兵立刻跟哈巴狗似得的衝了進來,“大王子有何吩咐?”
“去取蝕骨粉來。”
幾個妖兵聽到蝕骨粉立刻嚇得臉色蒼白,顫巍巍的看了一眼男人,又同情的望了一眼嬌滴滴的女人,不錯,在他們男人的眼中,冷雨淵這粉嫩的臉蛋的確看上去是嬌滴滴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蝕骨粉,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蝕骨的毒藥,凡是中了此毒的人渾身都會像被螞蟻啃咬了一般疼痛,起初的三四天只會起紅斑,而在最後的兩三天就會開始變色,從紅色開始,等蔓延到紫色的時候,就會七竅流血,內臟被腐蝕而死,世上無藥可解,也就是說凡是中了此毒的人,哪怕是大多神仙前來也無能爲力,中了蝕骨粉的人壽命相當於只有十天左右,十天過後就是忌日!
幾個妖兵的速度很快,誰都知道,妖界的大王子爲人狠毒,冷酷無情,手段很辣,凡是得罪的他的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可如今,竟然需要用到蝕骨粉?而且妖界的蝕骨粉是加了妖毒的,比凡間的蝕骨粉毒上百倍!
顫巍巍的將蝕骨粉遞給男人,哪知男人臉色一沉,喝到:“怎麼?難不成需要本王子親自動手不成?”
冷雨淵退後一步,防備的看着那血紅的粉末,似乎又有點像蟲子?
“這是什麼?”
“只要你服下它,本王子就可以既往不咎,放你離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瑟的笑容,怎麼看都是一副噁心的嘴臉,他走上前,伸手捏住冷雨淵的下巴,“嘖嘖,瞧瞧,多麼精緻的臉蛋,可惜了!”說着就只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
“去……”
冷雨淵疑惑,去什麼?身子突然一僵,一個小蟲子從她的耳朵裡爬了出來,冷雨淵頓時臉色蒼白,“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放心,你不會死的那麼快,至少還可以活十天!”
“放開她。”銀鷺一身玄袍加身突然出現在地牢裡,深邃的眸子冷厲的盯着一身黑衣的男人,那幾個妖兵驚愕的看着一身玄袍的銀鷺,心裡暗道,這個人是誰啊?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命令我們大王子。”爲首的一個妖怪冷傲的揚起下巴,不屑的看着銀鷺,後者冷眼一掃,伸手將那個妖怪的手腕抓住,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那人就被摔到地上,銀鷺的眼底燃燒着戰鬥的火焰,摸了摸脣,“今天總感覺體內熱血沸騰呢?”
“銀兒,那是妖怪血統的本能!”
不過,銀鷺的母親本是凡人,只是在臨死之際,妖王捨不得便將她變成了妖怪,還用自己血給他的母親的喝,如今眼前這個看起來風韻猶存的女人正是妖界的王后,幾個妖兵一看到久居禁地的王后突然出現,頓時嚇得跪地,“王后饒命,王后饒命啊!”
“都起來!”
清冷的聲音很是好聽,似乎可以動人心絃,黑衣男人詭異的一笑,餘光狡黠的睨了一眼玄袍男人和一臉清冷的女人,頓時輕笑道:“呵!竟然是你?小賤種?你還有臉回來嗎?”
這個廢物他一向不放在眼裡,不過剛纔的氣勢還真是讓他嚇了一跳,本以爲是哪個高人,不想卻是銀鷺這個廢物?
“我的大哥,這裡可是本王子的家,我又如何不能回來?”
“是嗎?你確定這裡是你家嗎?父王馬上就要傳位了,到時候本王子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男人的眼底閃爍着濃濃的恨意和不甘,一千年了,這個廢物不但沒有死,反而還回到了妖界,他好不容易讓那個妖王寵幸自己的母后,即使只是一隻烏鴉,他也要飛上枝頭,可如今?
誰都知道妖王一直寵溺眼前的女人,一千年前,這個廢物被放逐了,那個女人就死心的住進了禁地,一直一個人過了一千年,可是現在,她竟然出山了?
難道是想要替這個廢物討回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