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啪嗒一聲,接着是翻滾的聲音,上官麟低頭一看,是水月手中的畫卷掉落在地,然後卷軸滾動,慢慢地展開,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赫然出現在上面。
上官麟看着上面的絕色女子,站起身子,再次拿起來細細品酌,果然很美,比水月還要美,再看了看下面的落款,什麼都沒有。
這是誰送來的畫像?
看到上官麟對着畫中人癡迷的樣子,水月眼中劃過厲色,隨即笑語嫣然地說道:“這女子恐怕不適合殿下。”
“哦?你認識她?”上官麟轉頭問她。
“自是認識的,就是不知道何人那麼大膽竟然敢將她的畫像呈獻給殿下。”水月說道。
聽到這話,上官麟眯起眼看她,問道:“她到底是誰?”
水月淡然一笑,道:“殿下應該聽過蘇家大公子曾經爲博美人一笑,在清陽湖邊舉辦一場百年難見的琉璃燈會,也該聽說過蘇家公子十里長街,極盡寶石美玉下聘於安遠候府小小庶女,也該知道皇上特許蘇公子一介商人身份以親王規格大辦婚禮,迎娶侯府庶女雲七小姐。”
“殿下,能讓蘇家大公子如此傾心以待的女子豈是平凡之人。?”
上官麟恍然大悟,說道:“她就是安遠候府的雲七小姐,蘇家的少夫人?”
水月笑着點了點頭:“所以月兒看到她的畫像,怕殿下誤會,想要將它悄悄地拿走,誰知還是讓殿下發現了,是月兒逾越了,請殿下懲罰。”
她盈盈一拜,柔聲說道。
上官麟上前握住她的手扶起她,笑道:“本皇子怎會怪你,你都是爲了本皇子着想,就是不知是哪個可恨之人竟然將有夫之婦的畫像送了過來,實在可氣,若是本皇子知道那人是誰,嚴懲不怠。”
水月順勢跌進上官麟的懷中,眼中盡顯狡黠的詭異之色。
然而,美人在懷,上官麟亦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那畫中美人,同時他也知道,那畫中美人他動不得,可明知得不到,卻更加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只能在心中暗自焦灼難耐。
大街上,上官麟應着水月的要求要去白雲寺上香祈福,他身爲皇子,出入都城唯恐暴露身份,便也不便大張旗鼓,只是僱了一輛素雅舒適的馬車帶着水月一同出城。
這時,聽到外面一陣騷動,他掀開簾子一看,與之同行的是一輛十分奢華的馬車,而周圍的百姓亦是看到馬車議論紛紛。
“咦,你們看,這不是蘇府的馬車嗎?”有人說道。
“果然是富貴人家,出個門都是這般奢華陣仗,嗞嗞嗞。”有人連連搖頭,羨慕不已。
蘇府?上官麟眼中泛起冷光,對於蘇家人他是恨極了,幫着上官煜與他作對,讓他吹了多少虧?而他如今落魄至此,只能收斂鋒芒、韜光養晦,暫避風頭,也是全部拜太子和蘇瑾所賜。
哼,早晚有一天他捲土重來,登上皇位,定要蘇家人滅盡九族,以泄心頭之恨。
上官麟憤恨地想着,剛要甩下車簾,便聽到對面的馬車裡傳出女子溫婉清亮的聲音,手中一窒,隨即看到車簾被一隻玉手掀開,從裡面探出一張絕美姿容的面孔。
這是一張極爲熟悉,是那畫中人,安遠候府的雲七小姐。
他怎樣都沒想到會以這般形式見到這個女子,可是更沒想這名女子竟是比那畫像中人還要美,或者說畫中人也不過只畫出她的三分美貌而已。
車簾只是被她掀開看了一下,很快便落了下來,消失在上官麟的眼中。
上官麟緊緊盯着車窗,久久不能回神。
水月脣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譏笑,目露冷光。
直到出了城門,兩輛馬車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水月這才說道:“殿下,月兒看您的魂兒都被勾走了呢。”
上官麟轉頭看了看水月,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怎麼?月兒生氣了?”
“月兒不敢,只是月兒看到殿下這般求而不得,心疼罷了。”水月勾着眼角,雙目含情,魅惑動人。
上官麟一把將她撈入懷中,狠狠地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道:“那是本皇子錯怪了月兒。”說着,手不規矩地探入她的衣襟之中。
不一會兒,車內傳出輕喘的嬌吟聲以及男子的低吼聲。
……
自從蘇瑾假扮封晏事件的風波過去,顏夕便逐漸的好轉起來,每天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她不能只顧着自己,也要顧着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的名字她和蘇瑾商量好了,不論男女都叫封暖瑜。
而她,也要儘快適應沒有封晏的日子,和蘇瑾安安心心的生活。
想開了,心情自然也就慢慢地平復下來,她會好好的生活下去,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因爲她知道,封晏並沒有走遠,他就在她的身邊,在蘇瑾的心中,亦在她的心中。
迴廊之中,裴辰星攔在蘇瑾身前,目光堅定不移地看着他,問道:“王爺爲何會離開?”
雖然現在已是九月,但是還未到王爺沉睡的時間,爲何這次提前了?
蘇瑾看他不語,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一掌打死,能活下來算他命大。
但是現在,他的心境早已變了,不再是那個恨不能抹殺封晏所有存在的那個蘇瑾,封晏亦是如此吧。
瑾瑜匿瑕。
蘇瑾沉下眸色,良久說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封晏更希望夕兒能夠幸福,他是爲了夕兒才選擇離開。
他的心是如此感受到的,只是他卻如法做到,因爲他有夕兒的愛,而封晏一無所有。
愛而不得,與其陪在她的身邊,讓三個人都痛苦,還不如選擇離開。
這,就是封晏的選擇。
“王爺,還會再出現嗎?”裴辰星似乎明白了什麼,聲音微微顫抖。
“也許不會。”說完,蘇瑾越過裴辰星離開。
裴辰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沉痛卻又無比堅定。
王爺,七人將以及邊關所有的將士都在等你回來,一年也好,十年也罷,您都是東陵的戰神,亦是我們心中的永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