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燕風背靠着一塊大石,身子浸泡在清澈的溪水之中,仰首望天,心中有着說不出的寧靜。
自從遇到她開始,日子不再那麼難熬,除了每日固定時間練功外,她都在他身邊,照料他的一切,陪他聊天解悶,聽他講述一些江湖趣聞。
每日午飯過後,她都會揹着他來到這溪水中浸泡洗浴,而在此期間,她會去採摘野果或打獵一些小動物,剝下的皮毛給他做鋪蓋。
事無鉅細,她總是考慮地面面俱到,她,不像他的徒弟,反而更像他的女兒。
他這一生,與親人聚少離多,又困在這深谷多年,孤獨無依,比任何人都渴望溫暖。而她就像是秋日的陽光一般,不是那麼炙熱,卻能一點一滴溫暖人心,她的笑容溫和親切,慢慢減緩了他心底深處的刻骨仇恨,燃起了他對生活的嚮往。
如果她是他的女兒,如果他有像她這麼優秀的女兒,那該多好,他這一生也沒什麼遺憾了。
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又轉變爲苦澀的笑,他想起他那苦命的兒子,不知道現在他是否知道他的師傅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一直很後悔當時的衝動,他應該將妻子和兒子安全接出去,再和周天攤牌,是他當時太沖動了。
“師傅,你洗好了嗎?”清脆悅耳的聲音遠遠傳來,打斷了燕風的沉思,目光閃爍了下,他想起了一直疑惑在心的事。
用雙手撐起,使用內力讓自己離開溪水,用布擦乾全身,穿好衣服後,他纔開口道:“我洗好了,過來扶我起來吧。”
很快,蕭幻月拿着手巾含笑向他走來,溫柔地扶起他坐好,然後拿着手巾溫柔地擦拭着他的長髮。
擡起頭,瞥了眼那充滿溫度的笑容,燕風又緩緩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情緒。
“好了。”滿意地看着已經擦乾的長髮,蕭幻月收起手巾,正要起身之時,感覺到一陣勁風向她襲來。
似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一般,就在燕風出手的同時,蕭幻月也出手襲向他,近身搏擊是她的強項,幾招過後,她已扼住燕風的咽喉。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靜止了,兩人互相望着,蕭幻月冷冷地看着他,而燕風在:“望”向她時,感覺到她在剎那間顯露出的深寒,不由驚得怔住了。
很快,蕭幻月那雙明眸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剛纔的冷酷和殺氣似乎只是一時的幻覺,嘴角邊再次噙着親切溫和的笑,她收回手離開他,在較遠的地方緩緩坐下,笑嘻嘻地望着他,“師傅,你這是在做什麼?測試我的武功嗎?”
燕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要將她整個人看透,片刻後,忽然得意地大笑起來:“呵呵,果然是如此!”
蕭幻月也不吃驚,瞭然地笑了笑,眨了眨眼,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好徒弟,你雖然掩藏很深,但我畢竟比你多活幾十年,再加上經歷過生死磨難,早就將一切都看透!”燕風看起來似乎更加得意,可以用得意洋洋來形容,“我與你相處一載有餘,親如父女,誰又能想到你對我的信任體貼下,是一直的提防和戒備,所以你纔會輕鬆應對我的襲擊。溫柔是表象,親切掩藏着你的無心冷清,其實你比誰都冷靜、冷酷。”
蕭幻月靜靜地聽着,緩緩斂起笑容,冷冷地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什麼時候都是對的。我不會招惹任何人,但若是有人惹上我,我必將十倍回之。”
“我知道,剛纔我的襲擊若是帶有一絲的殺氣,恐怕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了,你還真是一點不留情面!”燕風面上沒有憤怒卻有着一絲的悲憫:“整日帶着溫和的面具,掩飾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你到底經歷過什麼?爲什麼如此不相信人,時刻戒備着身邊的人?”
“背叛你的人往往是你身邊的人,這個世上,值得我信任的人並不多。”燕風臉上的悲憫和憐惜讓蕭幻月冰冷的雙眸泛起一絲波瀾,她揚起輕鬆真心的笑,與平日親切溫柔的笑容截然不同,更多的是絢麗多彩,她的笑,讓見到的人從內心感到愉悅,“你不用可憐我,我不會和自己過意不去,也不會掩飾自己的真性情,我只是比別人多了份清醒而已。”
“丫頭,我現在算是值得你信任的人了?”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溫暖,燕風欣慰地笑了。
“不要叫我丫頭!”蕭幻月皺皺眉,很鬱悶地抗議着。
“呵呵,我還是喜歡叫你丫頭。”蕭幻月的無奈讓燕風笑得更歡了,也讓她更加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