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落影國與其它三國的戰幕已拉開將近一個月,四國上百萬大軍聚集各國的邊境,衝突不斷,卻並未爆發大的戰爭,唯一引起天下關注的只有落影國和青嵐國在長亭的一場戰鬥,青嵐國傷亡了數千人,此仗落影國略勝。
百萬之衆的軍隊對峙,牽連進龍翔大陸實力最強的四國,卻並未爆發全面的戰爭,戰爭各方好似都有所保留,究其原因,落影國實力雖爲四國之首,但面對三國聯手卻不得不慎之又慎,尋找機會;而其餘三國明義上聯手卻心不齊,都希望它國能衝在前面,而自己不願面對強國落影。
戰爭就在各國遮遮掩掩、推推阻阻的狀態下持續着,正當人們均以爲事態會如此持續下去時,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件發生震驚了天下:南仁國忽然起兵發難,在短短三天時間打敗了毫無準備的沉璧國十萬大軍,坑殺了四萬俘虜,並直逼沉璧國京城。
一時間,天下所有人的目光從落影國轉到了南仁國,便是落影和青嵐兩國也停下了所有衝突,不約而同地向與南仁國交界處增兵,警惕地監視着南仁國的一舉一動,各自靜觀事態的發展。
南仁國三十萬軍隊大舉壓境,亡國的陰影籠罩着整個沉璧國,朝堂亂成了一團,主戰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開交,但已失去十萬精銳軍隊的沉璧很難在段時間內阻止敵**隊的步伐。
萬般無奈之下,國王東方破派使者求和,南仁國提出了苛刻的條件,非但索求大量金銀珠寶和美女,還提出要沉璧每年向南仁進貢,並要東方破親自來南仁覲見,這無疑是要沉璧國淪爲南仁的附屬國。
東方破雖是萬般不願,但面對強敵也只能無奈接受,求得一刻的喘息,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郝然的野心,他要的不是附屬國,而是整個沉璧國。
郝然在接受了東方破帶來的金銀美女之後,毫不猶豫地殺死了他,並在同時,命令大軍繼續西進,不費吹灰之力攻下沉璧國京都,沉璧國滅亡!
四大強國之一的沉璧國竟然在不到一個月內亡國,舉世震驚!
一直密切關注着格局變化的南宮殘王位高坐,冷笑道,“郝然真是好大的胃口!”
“看來郝然早有吞併南仁國的野心,如今南仁滅了沉璧,兩國實力合二爲一,不可不防!”南宮清覺得世人都小看了郝然,他不認爲郝然的野心只有一個沉璧國,他擔心下一個目標會是落影國,所以刻意提醒南宮殘。
“郝然乃短視之人,不足爲俱!”卻未想南宮殘只是冷笑,根本未將郝然放在心上,不屑道:“若不相信,孤可以和你打賭,南仁國必然會在不久陷入內憂外患之中,此時滅掉沉璧國,不但自找麻煩,而且還會引起其它國家對它的警惕,真是愚不可及。”
“皇上思慮周詳,高人一等,臣弟遠遠不及!”南宮清低頭想了片刻後,方纔恍然,拱手欽佩地回道。
“對落影國威脅最大的,始終就只有青嵐國!”南宮殘冷眼微眯,眼中冷光一閃而逝,只要想到青嵐國,他就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秦華,便會恨之入骨。
一個多月了,他猶如身處地獄之中,隨着她的離去,他的心也隨她而去,每日裡如行屍走肉,不過數十天而已,對他來說便似過了幾十年,無論身心都已憔悴不堪。
這時有密報送來,南宮殘展開看了一眼後,猛然站起身,臉上表情古怪,不知是驚是喜。
“皇上,出了什麼事嗎?”南宮清一邊觀察着他的表情,一邊微皺着眉頭,即使在得知沉璧國被滅時,皇兄都沒什麼反應,難道發生了比這個還驚人的事?
南宮殘緩緩坐下,沉默地將密報遞給他,然後陷入沉思之中。
南宮清好奇地打開密報,只見上面寫得是已經辭官的丞相柳文洛的行蹤,如今和他在一起的是神醫秦風,兩人正日夜兼程的趕路,方向爲青嵐國。
青嵐國?南宮清心中一驚,在這種敏感時期,一個剛剛辭官的丞相卻趕往正在交戰的敵國,難道他……他擡頭望了一眼皇兄,見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不由心中更加肯定他的想法。
“皇上,柳文洛他……”他試探性地詢問着南宮殘,他一直都覺得皇兄和柳文洛之間好似有什麼默契,他很不解,爲何柳文洛會忽然辭官,又爲何皇兄會答應他的請求。
南宮清這一開口顯然打斷了南宮殘的思緒,他看向他這位皇弟,知道他心中所想,搖搖頭緩緩道:“孤不認爲他是去投敵,如果說他要趕去和什麼人匯合倒還說得過去,還有那個秦風,他們竟然會在一起。她不在了,秦風離開,柳文洛辭官,爲什麼這一切如此巧合,難道……”
南宮殘剛開始是在回答南宮清的疑問,但後面顯然是在自言自語,他本就絕頂聰明,這份密報竟然讓他猜出些端倪。
“難道……難道她……”想到一種可能,南宮殘又是忐忑又是狂喜,他再也坐不住了,再次站起身,聲音顫抖地對身旁侍衛道:“擺駕月陵!”
月陵原本叫昭陵,是南宮殘登基後爲自己建造的陵寢,是他百年之後沉睡之地,因他登基不久,所以昭陵也剛剛起建。
蕭幻月“死”後,他將她的棺柩暫時停放在昭陵附近的冰晶宮,改昭陵爲月陵,等待着月陵建好後,他將與她合葬其中,永不分離。
來到月陵,來到冰晶宮,南宮殘屏息看着那厚重奢華的棺木,伸出手輕柔着撫摸着棺木,暗暗在心中祈禱着他的猜測是對的。
“開啓棺柩!”咬了咬牙,穩定了下神,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棺槨,在心底害怕着,很艱難地說出這四個字。
他已經歷太多的絕望,很清楚那種希望破滅的感覺,他很怕這是命運給他的捉弄,很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很怕給了他希望又再讓他絕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
他的這個命令讓所有跟隨的侍衛怔住了,都以爲自己聽錯了。死者爲大,棺柩一經封上便不能再開,何況棺柩裡面是皇上冊封的皇后,誰都知道她是皇上最愛的人,爲何如今皇上會下如此命令?
“開啓棺柩!”南宮殘雙拳緊握,冷冷地瞪着衆人,又重複了一遍。
衆侍衛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聽,忙上前撬動棺釘,開啓棺槨。
隨着棺木徐徐被推開,南宮殘的心也被提到了最高,他屏息等待着、祈禱着,希望這是一座空棺!
果然,一切就如他所預料的那般,棺槨被打開,裡面沒有屍體,只有一些散碎的石塊……
“果然……她沒有死,沒有死……”南宮殘幾乎是癱倒在棺木旁,一眨不眨地癡癡盯着棺中的碎石,不住地喃喃自語。
“皇上,你沒事吧!”匆忙趕來的南宮清看了眼那個空棺,便猜出其中一二,走上前輕輕扶起南宮殘。
南宮殘緩緩轉過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緊緊握住他的胳膊,激動道:“清弟,她沒有死,沒有死!我要去找她,不管她在哪裡,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她!”
此時的南宮殘不再是高傲至尊的君王,而是一個爲愛所困的普通男子,猶如孩子一般的茫然無措,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懂,不知是哭是笑,直到現在,他仍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他需要確定,需要有人很確實的告訴他,這不是他自己的幻想。
“她還活着,皇兄,你一定能夠找到她!”看到南宮殘冀盼的目光,南宮清很肯定地點點頭。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此時兩人均沒用君臣之稱,對彼此的稱呼就好似他們都是皇子時一樣,其實,在他們心中,這份兄弟之情始終未變,並不會因爲他們的身份改變而改變。
得到南宮清的肯定和鼓勵,南宮殘這才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自從失去了蕭幻月,他再也沒有笑過,他失了心,失去了笑的能力。
如今笑容從回了他的臉上,這讓一直爲他擔憂的南宮清鬆了口氣,看來,這個世上也只有她能讓一向睿智冷靜的皇兄完全改變。
笑容在南宮殘的臉上沒有停留多久,他再次沉下臉,面色憂慮地問着南宮清,“你說她會原諒我嗎?她詐死,費勁心思想要逃離我,一定不想再見到我,我該如何才能挽回一切?”
“金誠所至金石爲開,皇兄,只要你讓她看到你的誠意,她早晚都會接受你的,你要有耐心!”
“不錯,你說得很對,只要有耐心和恆心,我一定能獲得她的原諒!”南宮清的一席話讓南宮殘如撥雲霧見到青天,他豁然開朗,整個人也似恢復了生氣。
“回宮!”他說完這話,似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目光中透出決然和堅定,轉身離開冰晶宮。
回到宮中,他迫不及待地寫了兩份聖旨,一份讓內侍昭告天下,另一份直接扔給了南宮清,然後輕鬆地笑着說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清弟,從今後,你就落影國的新國君!”
“皇兄,你……”聽到南宮殘的話,南宮清接着聖旨的手微微發顫,他猛然擡起頭,想要勸說卻被南宮殘搶先一步阻攔。
“我意已決,清弟不用再推辭了!我要放棄一切去找尋自己的幸福,你我兄弟情深,你也希望爲兄能幸福吧!”
南宮殘不容他拒絕,將一切安排好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王宮,他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思念和激動,迫不及待地趕往青嵐國,他知道只要跟着柳文洛他們,他一定能夠見到她!
經歷了失去更加懂得珍惜,這一次,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他會以全新的面目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