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可不是呢,爲了對付落影國,青嵐國大將軍肖楚官復原職,親自領軍上陣,素有戰神美譽的他善於以少勝多,何況今次卻佔盡優勢,肯定必勝無疑。”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認爲落影國毫無勝算,有亡國之虞。
“那南宮殘也真夠殘忍,據說將送嫁至落影國的公主送還給青嵐國,那位公主被裝在一個大甕中,已被斬斷四肢,雙目失明,舌頭和鼻子都被割掉,真是慘不忍睹,青嵐國君主一見愛女成了這樣子,勃然大怒,誓要滅掉落影國爲公主報仇。”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心下駭然,半晌,纔有人開口問道,“竟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不知道這位公主哪裡得罪了他?”
“弱女子?呵呵,這位青嵐國公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人問必然有人回答,那回答的人見衆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說得更是起勁,“大家還不知道吧,這位公主殘殺了南宮殘最愛的女人,讓他一夜白髮,他恨不得將這位惡毒的公主挫骨揚灰,如此對她,可想而知,他的恨意之深。”
“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一國君王爲愛成狂?”
“這你都不知道,當初青嵐、南仁兩國同時送嫁公主到落影國,此事可是轟動一時,那南宮殘所愛的人正是那紅顏薄命的南仁國公主。”
“既然南仁國公主死於青嵐公主之手,那爲何此次南仁國會同意聯合青嵐國對付落影國呢?”
“國家之間的事誰又說得清,都從各自利益出發,只要有利可圖,犧牲個公主又算得了什麼?”這小小酒館中,果然是魚龍混雜,竟然有人能說出如此簡單卻深奧的話。
“真不知那位南仁國公主是如何的國色天香,能讓南宮殘這樣的人如此傾心,不惜爲她挑起戰爭?”國與國之間的紛爭並非他們這些小人物能左右,人們更感興趣地是南宮殘與這兩國公主的感情糾葛。
“這個我可知道!我剛從落影國過來,那裡的人將這位公主傳得天下無雙、世上少有。”說話的人吊起大家胃口後故意停了下來,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衆人都催促他說下去,他這才放下碗,得意道:“這位公主在到達落影國的那天,曾無意間被風吹起面紗,據說她的美貌當時震驚了所有人,見到她的人全都說不出話來,只能癡癡地看着她,恨不得自己能多長一雙眼睛……”
那人誇誇其談,將這位公主描述得絕世傾城、無以倫比,若世上真有天仙恐怕也要略遜一籌,直聽得在場的人無限神往,遺憾自己沒有眼福,不能親眼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美人。
“紅顏雖美,可惜卻是禍水!”在酒館的角落處,有個看起來好似是個落魄書生的人,冷冷道:“當今雖然戰事不斷,但幸得均是小國之間的糾紛,四大國之間保持着微妙平衡,如今南宮殘爲一女子不惜打破這種平衡,引起天下大亂,可以想象天下蒼生將如何險難,百姓何辜?黎民何苦?”
他的這番話頓時讓整個小酒館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他們有的是走南闖北的商人,一路上見到戰爭所引起的大量難民,真是慘不忍睹;也有這些年被戰爭所苦的人,他們深知戰爭的巨大破壞力,而最後最慘的還是普通百姓……
“幸虧那位冰心公主死了,否則還不知會怎麼禍亂天下呢!紅顏禍水,哼……女人就不能生得太美,就應該在家相夫生子,不見外人……”
這個世界男人們本從心底裡鄙視不屑女人,如今更是找到了依據,頓時將本無辜的冰心公主批得一無是處,甚至有人還嫌她死得太晚……
面對小酒館內衆人的議論紛紛和對女人的詆譭和誤解,蕭幻月再難保持沉默,她將酒壺重重地放下,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後,低聲曼道:“紅顏非禍水,英雄亦可惜。千憂惹是非,皆因塵俗起。”
要不說曲弄花的易容還是很有成效的,將她化成滿臉橫肉的壯漢,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人,她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瞥,卻讓所有人都噤聲不語,低頭不敢看她,唯恐她會找自己的麻煩。
一羣欺軟怕硬的人,這樣也算是男人?也配瞧不起女人?蕭幻月不屑地撇撇嘴,不再開口,低頭專心吃食。
對她而言,衆人口中的冰心公主已死,更與她無關,衆人所談論的事,在她看來和在談論不相干的人一般,只是受不了這裡男人對女人的評價,纔出言開口的,但是,她自己內心是否真得如她所表現出來的淡然,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而知道一切淵源的夜驥影則始終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只有在有人咒罵冰心公主死得太晚時,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一縱即逝。
只有一無所知的曲弄花聽得津津有味,湊上前小聲道:“不知道那位公主是如何的國色天香,沒能見上一面,真是可惜啊!”
“怎麼?你對她很感興趣?”蕭幻月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讓他頓時收起了神往的表情。
“呵呵,沒有,沒有!”曲弄花假笑了幾聲,滿臉的諂媚,湊到她面前,賠笑道:“花花只對月月感興趣,眼中也只有月月,別的女人,無論是美是醜,我都不會看上一眼的……”
“去!說這麼噁心的話,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曲弄花諂媚的表情、阿諛的言語逗得蕭幻月莞爾一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他推離自己,而一旁的夜驥影,冰眸中也閃過一絲笑意……
酒足飯飽之後,蕭幻月他們在大街上溜達,想着如何弄些銀子出來。
這是個不算小的城鎮,卻百業蕭條,大白天的,竟有不少店鋪大門緊鎖,而唯一熱鬧的地方竟然是賭場,在這兵荒馬亂、人心惶惶的年代,生存艱難,很多人今日不知明日事,都想要來賭場賭一下自己的運氣,當然也爲了緩解他們壓抑的心。
盯着人來人往、裡面不斷傳來吆喝聲的賭坊,蕭幻月眼睛閃閃發亮,那表情就猶如看到了銀子,而且是源源不斷的銀子。她想做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別想了,我們現在連賭本都沒有,就算能進去也只能幹看着!”一旁的曲弄花懶洋洋地開口,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想要潑滅她不切實際的想法。
未想,聽了他的話後,蕭幻月非但沒有沮喪,反而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賊賊地偷笑着,“山人自有妙計,不過……得委屈一下花花你了,爲了銀子,你就暫時將就一下吧!”
曲弄花開始並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很快便知道了,在她的:“淫威”下,他被逼穿上了她的舊衣裙,看着她不斷圍繞着自己,修改着並不太合身的衣服,他有一種想要去撞死的感覺。
報應還真是來得快啊,他將她易容成彪形大漢,也就一頓飯時間,她就逼着他穿女裝、化裝成女人,報復,她絕對是在報復他之前的舉動!
不過,她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看着她不時露出的賊賊笑容,他始終覺得頭皮陣陣發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很快應驗了!一進賭坊,在蕭幻月的授意下,夜驥影便點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他大怒,剛想破口大罵時,卻發現自己不但無法動彈,而且連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他真得是無可奈何,只得任人宰割,看着她笑嘻嘻地不斷穿梭在各個賭桌間,他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他就不信她會賣了他。
顯然他已經忘記,她早就賣過他一次,反正一次也是賣,第二次也是賣,第二次再賣更加的輕車熟路,如今爲了銀子,她還真得是什麼都幹得出!
穿梭了所有的賭桌,蕭幻月不滿意地搖搖頭,招呼着夜驥影拉着曲弄花向裡屋走去,卻在門口被人攔下。
“裡屋都是貴賓,閒人止步,這位爺要玩還是在外間吧!”攔下她的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他們三人,見他們衣着普通、舉止古怪,並不像大富之人,所以說得雖還算客氣,但也很直白,直接將他們擋在門外。
“小子,沒聽說人不可貌相嗎,今日就讓爺來告訴你這個道理!”蕭幻月裝起彪形大漢來竟然有模有樣,不見她身上有一絲女子的矜持和文雅,而是掄起衣袖,挽過對方的頭,有意無意地亮了下拳頭,那樣子活脫脫一個地痞流氓。
那人一愣之下便想使力想要掙脫她,卻談何容易,無論他使了多少力,都動彈不得分毫,而對方卻好似什麼都不知道般,笑嘻嘻地望着他。
“閣下果然是深藏不露!”那人臉色很是難看,可在賭坊多年,多少有些識人的本事,知道對方只深不淺,於是乎乾笑了幾聲,低聲問道:“不知我們源福賭坊有何處得罪閣下,閣下竟來此鬧事砸場子!”
“呵呵,你又搞錯了,我們無怨無仇,我爲何要來鬧事?”蕭幻月放開他,掃視了周圍停下手中盅骰看熱鬧的人,淡淡道:“我們來這裡當然是要賭了,只是……這裡賭資太小,不合爺的胃口!”
她的話一落,立即引起所有人的喧譁,將十個人拉出來,也會有十個人認爲他們是窮光蛋,如今對方竟然口出狂言,他們倒想看看對方能有多大的賭資,是在吹牛還是確有實力。
就在雙方爭執之時,裡屋掀簾走出一個身穿錦服、滿臉堆笑的中年人,在之前攔住蕭幻月的那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衝衆人一笑,又回到裡屋。
那人似是得到了這中年人什麼指示,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開口道:“這位爺既然想賭,我們源福賭坊自然不會阻攔,若進裡屋,可以,但需要先和小的賭一場,賭注大小閣下說了算,若能贏過小的,小的立即親自恭迎接爺進屋。”
這次他的語氣和態度恭敬了許多,面上帶笑,對蕭幻月不住地賠笑行禮,不敢怠慢分毫,顯然是剛纔那中年人說了什麼,才讓他態度轉變了這麼多。
“好,就這麼定了!”蕭幻月也不計較,大笑幾聲後,豪邁地揮揮手,隨着那人來到一賭桌之前,卻在若有若無之間,目光撇向了那間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