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奶孃哄不住小包子,一臉惶恐地看着夜非白。
夜非白無聲地嘆息,聲音微沉:“給本王吧。”
夜非白將孩子抱了過去,孩子果然就不哭又不鬧了。
奶孃們還從未見過這樣事,當下都覺得十分詫異,剛出生孩竟開始認人了。
夜非白沉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夜非白命令一下,所有奶孃都退了出去,輕手輕腳地將門給關上了。
夜非白低頭看着這小小一團,聲音輕柔又略帶沙啞:“怎麼哭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想娘了?”
小包子自然是聽不懂他說什麼,心滿意足地窩他手彎裡,似乎是睡過去了。
夜非白見他睡着,就想將他放牀上,沒想到他嘴巴扁了扁,似乎又要哭出來。
夜非白無可奈何,只好重將他抱起來,牀邊坐下。
夜非白看着他這副模樣,只覺得自己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出修長手指颳了刮他小鼻子:“你啊真難伺候,不知道像誰。”
夜非白伸出指腹輕輕地他臉上撫了撫,他眼眸中堅冰一點點融化,滲出絲絲溫柔:“寶寶,你知道不知道你孃親去哪兒了?你很想她對不對?我也也好想她。”
他微垂下眸子,俊美臉上浮現起一抹不易察覺憂傷。
夜非白雙眼盯着自己寶貝兒子,聲音中帶着一絲恨意:“影兒,你真就這麼狠心!連兒子都不要了嗎?”
小寶寶吃飽了奶,之前又哭累了。
他抓住了夜非白手指,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夜非白有些哭笑不得,他小心地將小包子放到牀上,自己躺身邊,撐着頭看着他。
他看着它雙目緊閉睡得香甜,心中有一種奇怪感覺涌起,這就是血緣關係吧。
影兒生下他一定很痛很痛,不知道她現哪裡,過得好不好。
夜非白睡到半夜,見孩子睡得熟了,將凌風召了過來。
凌風身影悄然無息地出現房間內,神色畢恭畢敬:“王爺有何吩咐?”
夜非白眼眸微眯:“綠痕傷勢如何?”
“回王爺,綠痕肩膀上傷勢極其嚴重,還昏迷當中,不過經過大夫診治已經並無大礙。”
“等她醒了,就將她帶過來。”
凌風抱拳道:“是!”
凌風剛要退出去,就聽到躺夜非白身旁孩子又哭了起來。
他腳步一頓,回頭見到夜非白將孩子抱懷裡,有些無措地哄着。
凌風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他認真地說道:“王爺,小世子可能是需要換尿布了,屬下去叫奶孃過來。”
“算了!”夜非白皺了皺眉頭,這個小傢伙等一會又要哭得沒完沒了。
夜非白將小包子放牀上,掀開尿布看了一下,就這個時候哭聲突然頓住。
緊接着一股水柱從小包子兩腿之間射出,然後澆了他自己臉上,自然也有一小部分落了夜非白身上。
夜非白頓時石化,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包子就被自己尿嚇住了,張開嘴巴就嗚嗚嗚大哭起來,哭得無比響亮。
夜非白噗嗤一聲笑出來,伸出手來不輕不重地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小笨蛋!”
他派丫頭去端了溫熱水來,親自給小包子弄乾淨,又給它換了乾爽尿布,將他重裹好。
以前,他哪裡伺候過別人,而如今他做起這些卻甘之如飴。
夜非白隨意地換了一身衣服,發現小包子自顧自地哭得可憐。
“是不是又餓了?”夜非白看着他這張哭得紅彤彤小臉,無奈地伸出手來捏了捏他鼻子:“還是替孃親報仇,所以誠心折騰爹爹?”
夜非白讓凌風去隔壁請了奶孃過來給小東西餵奶之後,他還是不肯睡。
夜非白只好抱着他房間裡走來走去,他量讓自己腳步放輕。
站外面守着凌風聽到裡面動靜,小聲地說了一句:“王爺,屬下聽說給哭鬧小孩子唱小曲,小孩子就會被哄住了呢。”
夜非白被小包子哭得抓狂,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給他唱小曲。
幸好這個小傢伙很給他面子,聽到他哼歌,哭聲就漸漸停下來了。
夜非白哼着哼着,輕聲地將歌詞唱了出來:“你是我眼,帶我領略四季變化……因爲你是我眼睛……這個世界就我眼前……
他腦海裡突然想起那個冬夜,她穿着厚厚斗篷,月光下撫琴,只爲向他尋一個真相。
如果那時候,他迴應她,一切是不是不一樣?
夜越來越沉寂,夜非白哄着寶寶,和它一起沉沉睡過去。
過了兩日,剛剛甦醒過來綠痕被凌風帶到了夜非白麪前。
綠痕頭埋得低低,根本就不敢擡起來,她感覺一道凌厲視線落她身上,她雙腿幾乎都要軟了下來。
“你們一直就住那個小院裡?”夜非白問了一句,聲音比想象中得要柔和得多。
綠痕微微愣住,她稍稍擡頭,就見到夜非白將裹得嚴嚴實實寶寶抱懷裡,大手時不時地輕拍着他身體。
綠痕之前對夜非白還有一些偏見,此時見到他這樣疼愛孩子,心裡也掠過一絲暖意,她並不準備欺瞞,低低地說了一句:“是!”
夜非白眼眸微眯,確定了之前綠痕被蘇影逐走都是一場戲:“影兒這半年來過得可還好?”
綠痕聽到夜非白問話,心中閃過一絲詫異,王爺提起小姐時候,聲音分明帶着一絲繾綣柔情,他心裡還是裝着小姐。
綠痕遲疑地回答道:“小……王妃這半年來過得很好。”
“她都做了一些什麼?”他很想知道,沒有他日子裡,她會做些什麼。
“王妃極少出門,每天曬曬太陽,院子裡散散步,偶爾和奴婢們一起玩牌……”
夜非白漆黑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她離了他照樣能夠過得很好、很愜意。
“影兒懷着這個孩子是不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