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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幾百上千個小偷啊?那屋頂瓦片從城東翻到城西啊,能是人力做到嗎?再說了,就連咱們府裡也有傳聞。聽說昨晚咱們府裡有人經過荷花池,結果眼睜睜地看着河裡爬出來水鬼,把他嚇得當場暈厥過去了,早上醒來時候,連話都講不利索了。”
“咳咳咳——”蘇影沒想到自己昨晚竟然把人嚇暈,忍不住想笑,牽引到心肺,忍不住咳嗽出聲。
綠痕趕忙上來,扶蘇影起來,另一邊紅波早已準備了靠墊讓她舒適地歪牀頭。
“小姐,你沒事吧?”兩個丫頭一臉關切地問。
“沒事,不過昨晚事你們就不要提了,記住了,誰問也不要提。”蘇影神情有些嚴肅。
昨晚那個神秘男人可以頃刻間調動那麼多黑衣刺客,可見他身份背景之厚不是她所能想象。
他佈置天羅地網下,她必須每一步都小心謹慎,不然極有可能被他追捕。
難以想象,被那樣強勢霸道男人追捕到手後,會有怎樣禁錮等待着她。
一連過了幾天都沒人找上門來,蘇影這才慢慢鬆了口氣,心情一好,跟着病也就好了。
這一日,蘇影帶着綠痕給蘇夫人請安。
到時候,裡面傳來清脆歡笑聲。
能笑如此歡,自然是蘇鸞無疑。當蘇影進去時候,蘇鸞果然膩蘇夫人懷裡,蹭來蹭去地撒嬌。
而蘇岫則坐小繡墩上,一下一下乖巧地給蘇夫人捶腿。
幾個人相處和樂融融,氣氛很是融洽,而蘇影彷彿是個外人,格格不入。
蘇影給蘇夫人請了安,孫鸞見了她,微微擡眉,似笑非笑,“二姐姐,可恭喜你了呢!”
“我怎麼聽不懂妹妹這話了?”蘇影一臉茫然。
大姐蘇岫一臉含笑,步步生蓮地走來,她親熱地拉起蘇影手,道:“還沒恭喜妹妹呢,母親對姐姐可真好,替妹妹尋了那麼個好人家,妹妹往後做了王妃,可不要忘記姐姐哦。”
王妃?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影是真不解:“姐姐說什麼呢?什麼王妃?誰要做王妃了?”此刻,蘇影心中已經暗生警惕。
蘇岫就笑着對蘇夫人道:“母親您看,二妹妹還害臊呢。”
蘇夫人穩穩地放下茶杯,慈眉善目地對蘇岫溫和道:“此事你二妹妹還不知情,既然你如此有興致,不如你說給她聽。”
蘇岫點點頭,笑得異常親熱:“二妹妹,你還不知情呢?這回母親可真真是爲你着想,你猜猜母親將你許給了誰?”
沒人察覺蘇影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她故作茫然,一臉天真。
“妹妹竟猜不到?哎呀,你可真真是走了大運了,母親將你許給了淮王殿下!”蘇岫誇張地提高音量,“你一嫁過去,就是堂堂正正王妃,地位比一品誥命夫人還高呢哩!”
淮王?蘇影眼底閃過一絲瞭然。果然,如果是個好,蘇夫人又怎麼可能將這麼好機會讓給別人?
淮王,整個京城那可是赫赫有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淮王夜非白,京城裡但凡提起他,無不惋惜地搖頭嘆息。
淮王殿下……三歲能詩,五歲能畫,七歲時,一手武藝就已經出神入化。
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以爲,淮王殿下會是將來太子,當仁不讓太子。
但是,就他八歲生辰後,淮王殿下卻大病一場,此後十年,他都淮安府裡養病,足不出戶。
他已經消失大家視線裡,但是,京城卻依舊流傳着他傳說。
據說淮王殿下從小到大訂了七門親,但是每一門親事都訂下不久之後,女方卻突然瘋了傻了或是意外身亡了,從無例外。
以至於,淮王又有鬼王之稱。
天下適齡女子見他如同見鬼,誰都不敢將自家女兒許給淮王。
蘇影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她們以爲自己久居宅院,對外面消息不通,所以就不知道淮王名聲?這邊要賣了她,竟還要她幫忙數錢,當真是欺人太甚。
蘇影面上不動聲色,淡淡一笑:“既然大姐這般羨慕,那這門親事就讓給大姐了,如何?”
蘇岫一聽,臉上有片刻僵硬,她擠出一道不自然笑,忙着推辭道:“妹妹說哪裡話,這門親事是父親和母親好不容易爲你求來,姐姐又豈能搶了你?絕對不行。”
蘇影又一副很善良寬容表情:“無妨,既然姐姐喜歡,那就讓給姐姐吧,再說,哪有姐姐沒定親,妹妹先訂下道理,這不合規矩呢。”
蘇岫頓時愣住了,這小丫頭片子平日裡好糊弄很,今日怎麼這麼難纏?她深怕這門親事真落到自己身上,急忙道,“妹妹你就別謙虛了,好好準備做你娘子吧,往後做了王妃,多照應着點姐姐就是了。”
蘇岫很明白,對於蘇夫人來說,兩個非她親生女兒,犧牲哪一個都無所謂,只要她自己親閨女不受委屈便可以了。
然而,蘇岫哪裡知道,早早十年前,就有上面神秘人給蘇夫人打了照顧,要她“特別”照顧蘇影,這也是當年事件不久,二小姐原身死去蘇影甦醒過來原因之一。
所以,如果蘇岫和蘇影當中選一個人去死話,第一人選不然會是蘇影。
蘇夫人享受着丫環垂肩,舒服地半眯着眼,慢條斯理擺手:“不必爭了,淮安王是誰?那是皇子殿下,還由着你們推讓?這要是被上頭知道,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她又對蘇影道,“影兒,你是正正經經嫡出,這府裡尊貴小姐,也只有你才配得上皇子身份,所以你也不必推讓了,該是你就是你,別人誰也搶不走。”
蘇影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連連。
搶不走?那是恨不得往外推吧。
這個時候知道她是正正經經嫡出尊貴小姐了?怎麼以前害她時候可曾想過,她是這府裡尊貴嫡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