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看着夜非白就那麼走了,心中暗哼一聲,還真沒風度的男人。
她靠在樹幹上稍稍緩過勁來,才緩緩起身。
就在此刻,那批黑衣殺手們竟然從天而降,直接將蘇影圍在中間。
蘇影不由在心中哀嚎:夜非白你個瘟神,走的時候怎麼就不把這些殺手也一併帶走?
她不過是運氣不好被人指婚,攤上了那麼一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倒黴呢?真是無妄之災啊……蘇影心中哀怨極了。
圍在蘇影身邊的黑衣殺手少說也有十來人,他們殺氣騰騰神色戒備地瞪着她,隨時準備下殺手。
蘇影面色冷凝,看着這些黑衣人,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些黑衣人既然已經認定了她與夜非白的關係,那麼多說無益,只有放手一搏了。
夜非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蘇影的脊背倔強挺直着,手裡握着匕首。
大雨傾盆而下,而她卻眼也不眨,臉上散發出決絕與冷傲,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黑衣殺手知道她身受重傷,於是舉着長劍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蘇影毫不恐慌,矯捷地躲避着殺手的攻擊,還適時地出手反擊。
只不過她畢竟受了傷,又寡不敵衆,所以漸漸落了下風。
她似是受過專業訓練,動作嫺熟流暢,殺人仿若行雲流水般富有美感。
在這一剎間,夜非白彷彿產生錯覺。
這丫頭根本就不像蘇家那怯弱的二小姐,而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浴火少女,全身散發着修羅般嗜血殺戮的冰寒感。
這樣的身手,這樣的眼神,這樣全身散發耀眼光芒的蘇影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夜非白簡直看呆住了!
此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熟悉的場景,卻是一瞬間就閃了過去,根本就抓不住。
眼看着蘇影即將失手被擒,夜非白眼神微閃,再不遲疑,一個躍身落在蘇影面前,將蘇影牢牢護在身後。
背對着她的夜非白脣邊勾起一抹笑意,語意調侃:“怎麼?如果沒有我,你確定還能逃得出去?”
蘇影心頭火起,恨恨瞪了夜非白一眼。
這個男人口氣還真大!這個時候了還來說風涼話,實在是越來越討厭。
黑衣殺手的數量越來越多,夜非白與蘇影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將自己的背部交給對方。
他們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漸漸的展現默契,這期間有多次險象環生。
然而,人倒黴了,喝涼水也會塞牙縫,蘇影此時就是這樣的情景。
雙方激烈戰鬥着,一時難分勝負。
爲首的黑衣殺手稍稍往後退了幾步,看準時機一劍朝蘇影刺去。
沉浸在戰鬥中的蘇影只覺得眼中寒光一閃,心頭頓時微微一緊。
蘇影雖然受傷,反應卻還敏捷,稍稍往後一閃,就想躲開,卻不想腳下正好踩中了一塊石子,猛的一崴,往後跌出去。
本來這一跌,正正好能夠躲開黑衣人的刺殺,但是——
夜非白感覺到身後的蘇影有異,回頭見她似要跌倒,不由地拽了她一把,幫她穩住要跌倒的勢頭。
蘇影不止一次後悔,後悔怎麼會跟這個男人糾纏上。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夜非白尼瑪是不是跟這羣黑衣人是一夥的啊,他根本就是x-man啊!
就是夜非白拉她的這一把,緩住了她跌倒的勢頭,卻也讓她躲不開黑衣殺手的劍鋒——
“噗嗤——”
黑衣殺手的那一劍就那麼好死不死地刺到蘇影的右手臂上,劍入血肉的聲音聽着尤爲刺耳。
劇烈疼痛自傷口襲來,蘇影的腦中疼的幾乎一片空白,她重重倒吸一口涼氣。
尼瑪的夜非白,老孃上輩子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滅了你全族?太狠了你!
哐噹一聲,蘇影的右手恍然一鬆,握着的匕首掉落在地。
夜非白一劍朝那黑衣殺手刺去,硬生生將其逼的倒退。
蘇影此時已經疼的麻木,她晃了晃身子,望着夜非白的目光飽含熊熊烈火。
這簡直就是掃把星,掃把星啊!
她怎麼就遇到了這樣的人,她怎麼就能這麼倒黴透頂!
怪不得人人稱他鬼王!
他果然有剋死人的本事!
只是如今的她兩隻手都已受傷,所以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躲在夜非白身後,藉此躲避刀光劍影的掃射。
這批殺手絕對是精心訓練過的,個個出手毒辣,招式陰險,夜非白一人抵擋尚且艱難,如今還要護住受傷的蘇影,頓時有些相形見絀。
夜非白眼眸微眯,再這樣下去,只怕會白白耗費體能,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夜非白眼眸微閃。
他環視一週,很快便發現對方弱點。
他衝着包圍圈中最爲薄弱的方向猛的釋放幾個大殺招,那裡很快就出現漏洞。
如今蘇影兩隻手都受傷,身形更是搖搖欲墜,夜非白輕環住她的腰,一個飛身衝出那包圍圈,飛速往前掠去。
夜非白的輕功極爲厲害,即使帶着蘇影,也不顯得如何吃力。
蘇影只覺眼旁的景物快速倒退,耳邊風聲呼呼刮過,腦子漸漸有些昏昏沉沉,似夢非夢。
夜非白低頭看了眼懷中的蘇影,劍眉微蹙,因爲此時蘇影的狀況很不好。
夜非白眼角突然瞥到一個山洞,他毫不猶豫地轉了個方向,悄無聲息地躥進去。
夜非白環視四周,最後將懷中的蘇影放在一旁的巨石上。
蘇影的傷口流了很多血,又是接連激烈戰鬥,此時臉色顯得越發蒼白,已無一絲血色。
此時的她整個人向後靠在石壁上,氣若游絲,虛弱不堪,彷彿一具沒有呼吸的木偶娃娃。
夜非白微微蹙眉,若她再這般流血下去,黑衣殺手還沒把她殺死,她都要自己先翹辮子了。
雖然他想要和她解除婚約,可……今日也不能就讓她這麼死了吧,畢竟,她真的是受了他的拖累。
這般想着,夜非白緩緩地靠近蘇影,聲音帶了一絲輕柔:“我來替你看看傷口。”
蘇影的腦子已經有些模糊,可看到夜非白逐漸靠近的雙手,卻讓她本能地排斥。
她想要揮手抗拒,可雙手卻像灌了鉛般揮不動,只勉強恨恨瞪他一眼:“你離我遠一些!”
她現在真心不想見到這個男人,這個將她連累到這種地步的男人。
她也不想要他來救她,都是因爲他,她纔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