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笑容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傷感和落寞的神色替代。
他幽幽地說道:“影兒你看到了嗎?我又解決掉一個,但是你在哪裡?”
窗門突然被冷風吹開,冷風大作,如刀割一般地刮在他的臉上,胡亂地揚起他黑亮的頭髮。
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癡癡地、癡癡地望着某個地方。
風再冷,也冷不過他的心。
他的目光變得森冷:“現在還有一個呢。影兒,很快就結束了!”
葉嫣然聽到北牧心雲死去的消息,整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女人也有今天,她終於死了,哈哈哈!”
葉嫣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寶寶,孃親終於替你報仇了!”
阿秀見葉嫣然心情不錯,將藥端過來遞到葉嫣然的手上:“心雲公主死了,再也沒有人和您搶淮王妃這個位置了!”
葉嫣然將藥一飲而盡,冷笑道:“那個激an人早就該死了,可憐我的孩子!”
阿秀安撫道:“側妃,您不必擔心,您還年輕,王爺又疼愛你。孩子遲早還會有的。”
葉嫣然脣邊勾起得意的笑意:“這倒是,非白哥哥是真心疼我呢……”
她想起夜非白對她溫柔細語地說話,心中甜蜜地直冒粉色泡泡。
“老天爺還是眷顧着側妃的呢,與您作對的人一個個都不在了。”阿秀臉上也露出高興的神色,“這淮王妃的位置可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嗎?”
葉嫣然越發得意:“非白哥哥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葉嫣然和阿秀開心地說着話,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一痛,這種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強烈。
“啊……”她緊緊地捂住肚子,她幾乎都聽到了血液洶涌流淌出來的聲音。
阿秀看到葉嫣然神色不對勁,驚呼了一聲:“側妃,您這是怎麼了?”
葉嫣然面容虛弱:“太醫,快去請太醫!”
孫太醫匆匆趕到,替葉嫣然把脈之後,心中一凜。
此事孫太醫也覺得很奇怪,葉側妃自小產之後,她的病情一直是反反覆覆的,總不見好。她前一次大出血,他給她施針,又給她用了最重的藥劑這才終於讓她的血止住。
這次與之前不同,完全就是血崩,他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夜非白聽到很快就趕了過來,太醫一看到夜非白過來心中十分害怕,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王爺,微臣無能爲力……”
孫太醫本以爲夜非白會大發雷霆,可許久之後都沒有見夜非白有什麼反應。
孫太醫微一怔的時候,夜非白沉聲問道:“不過是小產,怎麼會無能爲力?”
孫太醫的臉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微臣、微臣覺得側妃恐怕是服用了什麼藥物,這才導致流血不止……”
“本王知道了,你出去吧。”夜非白沉下聲來,“凌風,你馬上去徹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爲。”
之前夜非白讓孫太醫去救葉嫣然,是要給葉家和太后希望。若是沒有利用價值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那麼賣力
而如今,北牧心雲被除掉了,葉嫣然的性命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房間中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夜非白緩緩地走到葉嫣然的面前,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葉嫣然。
葉嫣然盯着他這張俊美無暇的臉龐,有些害怕地問道:“非白哥哥,嫣然是不是快不行了?”
夜非白那雙幽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殘忍:“是。”
葉嫣然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心中對死亡的恐懼越來越深:“嫣然不想死,嫣然還沒有給您生孩子……”
“你永遠都不會有本王的孩子。”夜非白拂開她的手,脣角淡淡地扯起一抹弧度,他的笑容妖嬈而邪魅,“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葉嫣然瞪大了眼睛,眼底浮現起一抹錯愕,她勉強露出笑容來:“非白哥哥,你究竟在說什麼?”
夜非白俯下身來,曖昧地貼近,熱氣幾乎撲到她的耳畔。
葉嫣然的視線對上這雙美麗的不像話的眼睛,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夜非白的脣邊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本王從未與你圓房過。”
“怎麼可能?”葉嫣然怔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嫣然之前明明是懷上孩子的。”
她有孕吐的反應,她清晰地感覺到胎動,而這次的小產都證明了那個孩子在她肚子裡帶過。
夜非白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本王派人在街上找了一個最髒最臭最噁心的乞丐,將他帶進王府,帶進你的房間。”
葉嫣然完全呆滯住。
“你的孩子,是那個乞丐的,本王從未碰過你。所以,你的孩子怎麼會是本王的呢?”夜非白的聲音猶如天籟之聲,動聽悅耳。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葉嫣然的胸口,卻連血都看不見。
“不!”她的身體是非白哥哥的,怎麼能被噁心的乞丐碰?不會的!
夜非白脣邊挑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眼眸犀利:“葉嫣然,你好天真啊!”
“不、不可能的!”葉嫣然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非白哥哥,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夜非白氣定神閒地看着她,眼眸中露出一絲譏誚,他慢慢地說道:“本王可沒有這個閒情逸致!”
葉嫣然的脣哆嗦着,她根本無法接受他所說的,她身體開始輕顫着:“你對我那麼好,你不會這樣做的!”
夜非白深眸陰鷙嗜血,脣邊閃過一抹譏諷:“本王待你好,只不過是希望你成爲北牧心雲的靶子,本王待你好,不過是爲了讓你守住本王的秘密。”
葉嫣然瘋狂地搖着頭,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她不信,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此刻的理智已經幾乎崩潰:“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非白哥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夜非白憐憫地看着她:“從未!”
葉嫣然尖叫,聲音幾乎刺破了耳膜:“不!”
她又驚又怒,渾身的血液都在飛快地流動着,她一把扯住夜非白的衣袖,幾乎瘋狂地朝着他:“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對我,你爲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