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低呼了一聲,她整個人被夜非白按在牆上,他緊緊地桎梏着她,令她動彈不得。夜重重地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他彷彿是將她的脣當成了一口鮮美的肉,反覆地蹂躪着她嬌嫩的脣瓣。
蘇影唔了一聲,他這樣兇狠的親吻,她明天還要不要見人了!
蘇影好不容易將手伸出來,就要朝着他捶過去。
夜非白彷彿知道她下一步的舉動,大掌快速地將她的手包裹住。
夜非白溫熱的脣在蘇影的脣上摩挲了一番,感覺到蘇影氣得要噴火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誘人的脣畔,他曖昧的氣息地在她的臉上流連:“臭丫頭,就知道欺負本王!”
“你又顛倒黑白!”蘇影再一次成功地被他給氣到了!
屋內十分寧謐,只有他們彼此凌亂的喘息聲。
夜非白揉了揉她的臉:“好了,過幾日本王就來娶你,到時候再跟你好好算這筆賬!”
“你……”
夜非白不等她說話,整個人就鬼魅地消失了。
蘇影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憋在喉頭,吐不出吞不進,她想她是真的要好好地跟他算這筆賬!
婚期轉眼就到了,這一日天還未亮,蘇影就被綠痕從牀上拉起來了:“小姐,小姐,您快醒醒,今日是您的好日子,您怎麼還睡得着啊。”
蘇影被綠痕伺候着熟悉之後,就坐到了梳妝檯前,喜娘替替她梳頭,一邊梳,一邊高聲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們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喜娘替她梳好頭之後,往她的頭髮上抹了些味道淡雅的頭油,將黑亮的長髮仔細地盤起來,挽成一個複雜的髮髻。接着往她的頭髮上cha了許多的首飾,幾乎壓彎了她的脖子。
蘇影頭髮發麻,想要動手去除去一些,喜娘緊緊地按住她的手:“二小姐,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
蘇影無法,只能繼續坐着看喜娘往她的臉上撲了一層又一層的粉。
整個屋子都是明晃晃的紅,外面熱鬧非凡,蘇影突然有些恍惚,這就是要嫁人了麼。
喜娘給她折騰了許久才滿意收了筆,蘇影望着鏡子中的另外一個自己有些陌生。
鏡子中的自己穿着一身火紅色的嫁衣,畫着大濃妝,臉上被厚厚的脂粉塗抹得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頭上珠光寶氣,蘇影看着那個“她”不由地失笑。
站在一旁的綠痕看着蘇影滿臉的驕傲:“小姐你可真漂亮呢!”
蘇影微翹了翹脣:“這個樣子還能說漂亮,綠痕你太奉承我了!”
“本來就是,小姐不管打扮成什麼樣子都是最美的女子。”
喜娘笑着將大紅蓋頭蓋在她的頭上:“淮王妃是我見過的新娘中最美的。”
蘇影突然被模糊了視線,眼前只出現一大片的紅。
真是不可思議,她就這樣嫁人了。
蘇影被喜娘還有一大堆的丫鬟簇擁着走到門口,蘇林風似有些不捨,與她說了幾句話:“影兒,以後你要保重。”
“是,爹爹。”
這個爹爹打小就忽略她。
有時候蘇影也看不透這個人,偶爾迂腐,偶爾精明,可此刻他說的話很真誠,令人忍不住心頭一暖。
蘇影被人扶着送入了花轎,這頂轎子十分華貴,裡面垂着柔滑的紅色綢布,綢布用金絲繡着各種精緻的花紋。
坐墊柔軟,蘇影倒是坐得十分舒服。
花轎被人擡着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眼前的紅色模模糊糊的,蘇影有一刻的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就這樣選擇了一個人對不對。
可是至少這個人現在還肯對她好,肯對她花心思。
有許多想法在蘇影的腦海裡浮現着,突然外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這是到淮王府了。
花轎很快就停了下來,周圍喜慶鼓樂聲起,轎簾被人打開,喜娘上前將她從花轎裡扶出來。
蘇影站在柔軟的地毯上。
她蓋着紅蓋頭,她面前一片紅光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到地上鋪着厚厚的紅毯和繡着龍鳳呈祥的紅色鞋面。
喜娘將紅綢的一端遞給蘇影,牽着她一路往前廳走去。
此時鞭炮聲聲,震耳欲聾。
蘇影被紅綢牽着往前走,她沿着紅毯一直往前走,周圍的聲音過於嘈雜,令她有些頭昏腦脹的。
當蘇影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前面停了停,她聽到喜娘對人說着吉利話:“王爺,新娘子到了,恭喜恭喜。”
紅綢被喜娘遞給了夜非白,蘇影此時看不到夜非白的表情,只是走得近了看到他修長白皙的手,緊緊地握着紅綢的另外一端,握得有些用力,手背青筋微微暴起。
“影兒。”夜非白緊緊地拽着紅綢,望着面前穿着一身大紅嫁衣,頭上蓋着蓋頭的女子,心頭莫名地多了幾分悸動。
蘇影聽到夜非白的聲音,他聲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歐陽流雲站在夜非白的旁邊,脣邊神色淡定,帶着幾分促狹的笑意:“非白,你悠着點,別魂都不見了!”
“閉嘴!”
“喲,大喜日子裡怎麼可以這麼兇,看我等會兒怎麼去鬧你的洞房!”
夜非白也不懼,涼涼地笑了一聲:“你可以試試看。”
歐陽流雲乾笑了一聲:“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蘇影的脣角輕輕勾起,被他引着往裡面走。
當兩人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就聽到有贊禮者高聲贊:“吉時到。”
蘇影被喜娘扶着與夜非白行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最後是贊禮者的一聲“禮成。”
剛纔在花轎裡坐着,蘇影還不覺得,如今一連串的動作坐下來,蘇影只覺得是累得不行。
她這套嫁衣裡外整整四層,又重又透不過氣,頭上又帶滿了首飾,蘇影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些東西給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