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的面上飛快地掠過一絲怒意,果斷地轉身往那個院子衝過去
可如今這個房子裡,哪裡還有什麼老婆婆,只有地上躺着一個人,正是剛纔給他開門的那個男人。
他如今暈倒在地,而那個老婆婆早已無影無蹤。
夜風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時間那冰冷的眼眸更暗了幾分。
這個女人!果然又跑了!
凌風見狀,朝着地上阿巖的胸口直接就是一腳。
阿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覺得頭痛。
他捂住腦袋,擡頭眼眸,卻忽然發現剛纔那羣人靜去而復返!
阿岩心中猛的一跳。
他忽然間明白主子臨走時將他打暈的苦心了。
不愧是主子啊,實在是太深謀遠慮了。
平日裡機靈的阿巖,一看這情況就已明白該怎麼做了。
夜非白冷眼看着阿巖,口氣陰冷:“那個老婆婆人呢?”
“她,她……”
“她不是你娘嗎?”
阿巖頓時臉色苦楚:“王爺,饒命啊,是那個人強迫我……我,我也沒有辦法……她威脅我說,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就……就不讓我活命啊!”
蘇影爲了不連累阿巖,這纔將他打暈,這樣才能令他不被夜非白處罰。
夜非白看着阿巖的樣子,不似作假,且阿巖剛纔確實是被人打暈在地。
他心裡的疑慮少了幾分:“她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走前就把我打暈了……”
夜非白見從阿巖這裡問不到什麼,轉身欲走,這才一會兒時間,她一定還在這附近。
夜非白纔剛到門口,撞上了趕來看熱鬧的歐陽流雲。
歐陽流雲一見夜非白這幅樣子,眉頭一挑:“遇到對手了吧,其實你要是早點聽聽我的建議……”
夜非白麪上閃過一絲惱怒,想起因爲自己一時大意被那隻小野貓逃跑了,還在她的手裡吃了虧……
夜非白冷冷地看了一眼歐陽流雲,眼眸中迸發出冰寒凌厲的神色:“滾!”
歐陽流雲看着夜非白暴怒的樣子,不由地心中暗暗嘆息: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他見他這樣着急,本來還想將那條線索告訴他的,既然他不想聽……
那……就算了吧。
歐陽流雲看着夜非白急急離開的身影,脣邊的笑意愈發明顯,這還真是個精彩的夜晚!
此時已是臨近凌晨。
月亮隱匿在雲朵後面,街道漆黑又空蕩蕩。
蘇影穿梭在寂靜的夜中,速度飛快。
從阿巖的小院中出來後,蘇影一直想着該怎麼辦纔好,應該去哪裡。
夜非白的人馬現在分散在京城的各個角落,每條路都是危機四起,他佈下天羅地網,她還真是很難逃脫呢!
蘇影突然靈機一動,最危險得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明月樓剛剛被鬧過一場,大肆搜過,應該不會再被搜了。
蘇影想到這裡,果斷轉頭,往明月樓奔去。
蘇影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明月樓,只是這次連玉娘都沒有知會。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夜非白不會再回來。
不過夜非白不是常人——她自然是更小心纔是。
只有讓玉娘也以爲自己不在明月樓內,才能讓她越發自然,萬一夜非白再次回來,才能不被發現破綻。
而自己,不能再待在原先的那個房間。
蘇影看準一個房間,偷偷地潛了進去。
蘇影纔剛關上門,身邊就傳來驚呼聲。
蘇影轉身看到牀上躺着個姑娘,她臉色蒼白,想來是因爲生病纔沒有出來接客。
蘇影幾步閃到牀前,快速地點了這個女子的睡穴,將她藏在牀底下。
蘇影趁着這個機會快速地換了衣服,又對着鏡子往臉上搗鼓一陣才放鬆下來。
夜非白不找過來最好,若是找過來……
不過,明月樓他已經大肆搜查,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蘇影抱着這種想法,再加上許久都沒有動靜,也放鬆不少,只等着遲一些偷偷地潛回蘇府。
夜非白找遍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卻沒有再發現蘇影的蹤影。
夜色中,夜非白的面容忽明忽暗,陰晴不定。他的眼眸中迸發出冰冷的寒意,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再一次被這隻小野貓給逃脫了嗎?
凌風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側:“王爺……”
夜非白站定,雙眉緊鎖,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一動:“回明月樓!”
凌風愣了一下,雖不知道夜非白爲何會有這等舉措,還是忙應道:“是!”
一行人重新回到明月樓,凌風剛帶着人衝進來。夜非白擡手往後一揮:“你們不必進去,免得打草驚蛇。凌風你帶人將周圍守好。”
看到淮王殿下去而復返,正在招呼客人的玉娘脣邊的笑容僵了僵硬。
不過她很快明白過來,既然淮王怒氣衝衝地回來,那麼說明主子沒有被捉住。
玉娘衝着夜非白諂媚地笑了一聲:“哎喲,王爺,那刺客現在可沒有在我們這兒了……”
夜非白目光,語氣陰冷:“刺客已經抓到,本王是來消遣的。”
玉娘臉色略略一白,卻是想到了什麼。
她很快冷靜下來,笑容綻開:“不知道王爺喜歡怎麼樣的姑娘,我們明月樓其他沒有,姑娘卻是漂亮得很,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
“王爺覺得這個蓮兒姑娘如何?”玉娘笑盈盈地指向臺上正在彈琵琶的女子,“這蓮兒姑娘的琵琶……”
夜非白根本就不理玉娘,徑直走了進去。
夜越發深了,還在大廳裡看錶演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這個時候倒是更加方便查探,他環視了四周,並沒有他要找的人。
玉娘一回頭,身後哪裡還有淮王殿下的蹤影。
夜非白一個個房間經過,聽到裡面有男女調情的聲音,他基本上能夠確定他的牡丹姑娘不在裡面。
在他經過一間房時,裡面出奇的沒有半分聲音,十分安靜。
他的腳步一頓,手下意識地要推進去。
就在此刻,身後傳來玉孃的聲音:“王爺,巧巧姑娘今日身體不適,並不適合接客……不如……”
夜非白陰戾的目光射向玉娘。
一瞬間,玉娘只覺得喉嚨一緊,身子僵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