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跑得有些遠了,鳳寧這才斂下脣角上的攜笑,額眉微蹙,亮如星辰的眸子溢着一層淺簿的危險,凝神集氣,摒住呼吸縱身一躍,翩然的落在離臭味最近的地方,挑眉望去,竟是滿目的淡黃色脆性晶體,不禁駭然,此物不是如同其它礦產一樣麼,就若最淺,也會埋個二三十米纔對,怎麼會顯示在露天?琉磺不溶於水,如此一來,就若下雨也不會揮發消失,不怪得風一吹,總是能聞到琉磺味了。
駐留片刻之後,鳳寧轉身躍下最初停落的位置,散了凝聚的功力,走向靠在一塊大石頭一側若隱若掀的小衫角。
小柱子聽到有腳步聲的響動,偏着頭看了過去,瞧到鳳寧,立即展開了笑靨,“姐姐,我們快回去吧,現在小燕他們一定在那裡等着聽故事呢。”
鳳寧嘴角攜笑,拉過小柱子的小手,頜首之後,刻意蕩起老高的弧度走在來時的路上。
眼前就要進村子了,爲了與小夥伴們一起玩耍,小柱子老早就鬆開了手,在前面跑了起來,“姐姐,快點。”
然鳳寧卻擔心他跑得太快,會摔倒,正欲啓口喚着,卻聽聞一陣孩童的哭泣聲,脣角的笑意斂下,確定是聽故事的其中一個孩子,小柱子拉住了他,“你哭什麼?是不是你娘又打你了?”
那小孩說:“瑞商兵來了,他們好凶,他們把小燕打死了,還要搶秀兒姐姐,你娘悄悄讓我來找你們,讓你和依姐姐別回村子,快躲起來。”
“啊——,小燕——。”小柱子開始哭喊起來,完了便向村子裡跑去。
此時的鳳寧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模樣讓周圍漂彌的空氣都降了幾個冷點,拉着前來報信小孩的手,“走。”
那名名喚秀兒的女子鳳寧見過,長得一副小家碧玉,前兩日與柱子娘閒談時,她偶然提及過,說有名軍官看到秀兒了,要搶秀兒去做小,可只要瑞商兵一來,秀兒就躲起來讓人找不到,等氣急敗壞的瑞商兵離開之後,秀兒纔出來。
等了這麼久,今日終於得見一下瑞商兵的真顏了,此時的村子,除了狗吠雞鳴的聲音外,靜謐得似寧然的子夜,空氣中的緊張氣息也越來越迫切了,看來那名軍官今日誌在必得秀兒?
小柱子跑得太快,應該是擔心他母親,不由得加緊了步履,潛意識裡害怕這些善良的人受到傷害。
一隊瑞商兵站在場子上,看似領頭的軍官一臉的氣勢洶洶,一對猥瑣的眼睛不時的掃過場中的人,粗魯的吐了一口唾沫,隨即插腰言道:“不就是個村姑麼?老子看上她是她幾輩子休來的福氣,有福氣還躲起來做什麼?今天老子親自來接她,她要是不跟老子走,去侍候老子,老子就他媽血洗你們這個村子。”
軍官的兇相嚇得村民們顫抖不已,多數母親攬着自己的孩子,害怕接下發生不可預料的意外,小燕躺在小燕孃的懷裡,小燕娘沒了女兒,已是傷心欲絕得滿臉淚痕,卻不敢哭出聲來,只能讓層出不窮的淚水來發泄她此時內心的壓抑與絕望。